第二百二十三章 真相
2024-06-01 19:15:06
作者: 公子九歌
「虞董,大廳有個叫江南的女士說要找你。。。什么女士啊,那是你董事長的媳婦,南南,你來了怎麼不給老虞打電話啊,還問什麼,直接讓他親自下來接你啊。。。」
虞鶴鳴聽著電話里熱鬧非常的聲音,眉頭微皺,話筒里沒了聲音,應該是讓齊昊陽掛了,虞鶴鳴眼睛盯著手裡的電話,手裡的筆握地緊緊地。
江南也沒想到會在樓下碰到齊昊陽,她這邊剛跟樓下前台說完,那邊齊昊陽就碰巧出現了,他帶著江南直奔電梯間,江南看了眼齊昊陽眼底的黑圈,笑著說著「昊陽哥結了婚沒胖,反倒瘦了。」
齊昊陽聞言,臉上現過無奈,卻是一句牢騷也沒有發,只是擺了擺手,說著「我這算什麼啊,你還沒看見老虞呢,那瘦的,腮幫子都凹進去了。」
江南聞言,眸光微暗,垂下了眸子不說話。齊昊陽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虞鶴鳴和江南之間一定是出了問題,畢竟虞鶴鳴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就把公司當作家了,寸步不離,周六周日也在公司里待著,就沒見他出去過,自然也沒見過江南的影子,他曾經提起過一次,換來的卻是那男人沉默的菸頭,接著就是菸灰缸那十幾個菸頭,齊昊陽看著,心裡那叫一個不是個滋味,曾經他不懂感情,如今他結婚了,對於感情更是深有感觸,尤其是愛而不得……
兩人各有心事,之後的時間裡都沒有再說話,直到電梯叮地一聲響,齊昊陽率先走了出來,江南頓了一下才跟著他走了出去,看著前面的辦公室,江南的手攥的緊緊地,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小區里同虞鶴鳴擦肩而過的場景,她前進的步子就這麼停下了。
她現在真的要這麼去找他嗎?告訴他所有的一切?可是所有的一切才是個開始,她同他說了懷孕的事,虞鶴鳴更不可能再讓她參與這些事,可她自己真的能夠甘心嗎?這對虞鶴鳴又公平嗎?就像他說的那樣,開始就是她強拉著虞鶴鳴愛上她,等他愛上了她,放棄自己的底線和她在一起,她卻又止步不前,這對虞鶴鳴來說就是不公平,而現在她又要用孩子去束縛住虞鶴鳴嗎?
江南眼底寒光閃閃,在齊昊陽即將推開門的那刻,叫住了齊昊陽,齊昊陽推開門的手一頓,回頭挑了挑眉問著「怎麼了?」
江南抿了抿唇間,話是對著齊昊陽說的,但她知道虞鶴鳴也能聽得到。
「我不去見他了,這對他來說不公平,我先走了,抱歉。」
話落,江南轉身就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造的齊昊陽一愣,都忘了去攔住江南問問為什麼,等他想起來的時候,江南已經走進了樓梯間,他一拍腦門,就要去追,卻被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虞鶴鳴拉住。
「嚯,你嚇死我了,對了,你快去追南南啊,她剛走沒多久,應該還能把她追回來。」
說著,齊昊陽拉著虞鶴鳴往前面推,卻發現虞鶴鳴就跟一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粗聲問道「虞鶴鳴,你他媽在這磨磨唧唧地幹什麼!」
虞鶴鳴目光移到齊昊陽的臉上,淡漠地說著「那你想讓我幹什麼。」
「當然是把南南追回來啊!」齊昊陽焦急地說著。
虞鶴鳴則不疾不徐地淡淡回著回「追回來又有什麼用,她自己不想留下,我留不住。」
齊昊陽聞言,臉上焦急的表情淡了下來,沉默不語。虞鶴鳴輕扯了下唇間,側過身子拍了下齊昊陽的肩膀,便走進了辦公室。
齊昊陽看著虞鶴鳴的背影,腦子裡想著昨晚向佩佩聲淚俱下的樣子,緊緊地攥住了手。
虞鶴鳴回到辦公室里,坐在椅子上,一時竟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他一手揉著眉心,一手打開電腦一個界面,電腦屏幕上赫然出現公司大廳的畫面,而畫面上也出現了一個裹著厚厚大大外套的纖瘦女人,從虞鶴鳴的角度看過去,那女人是那麼脆弱,仿佛風吹過就會被帶走一般,虞鶴鳴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直到那身影消失在畫面中。
不知過了多久,這屋子裡才傳來一聲嘆息。
江南離開虞鶴鳴的公司後,先是找了家飯店把自己吃得飽飽的,才打車去了公安局。
她到了公安局,沒有驚動紀潮生他們,直接就去了紀浩民的辦公室,辦公室里沒人,江南也不急,就坐在那靜靜地等著,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紀浩民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邊的江南,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反而帶著幾分瞭然地對著江南點了點頭,走回辦公椅上坐下,示意江南過來說話。
江南起身坐到紀浩民對面的椅子上,沒有二話,直截了當地說道「原來梁子才是你早就派去的臥底。」
「沒錯,這個案子早在前幾年就有了苗頭,當時梁子的女朋友被他們害死,他想要報警,恰巧被我發現了,就把他壓下來了,讓他做我的內應,總有一天我會給他一個交代。」紀浩民點頭,沒有隱瞞地告訴江南。
江南聞言,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神色中帶著化不去的冰霜。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會去做臥底,你沒有阻攔是因為你有足夠的把握吳德興不會動我,反而更容易讓吳德興露出馬腳,梁子也就有了更好的時機去取證。」
紀浩民點頭,音調卻不由放緩了許多。
「南南,我知道因為當年你父親的事,你對我頗有微詞,我當年沒有保下你父親,還讓你經歷那種雙重打擊,就算不是我直接導致的,我也終究做了推手,現在既然已經到了攤牌的階段,我不怕你問我任何的事。」
江南看著面前一臉真摯無奈的紀浩民,只覺得渾身發冷,腦子裡許多念頭一閃而過,卻穿不成線,她垂下眸子,雙手覆在小腹上,讓自己保持冷靜,就這麼沉默著,紀浩民見狀,也沒在出言打斷江南,屋子裡頓時就靜了下來。
過了不知多久之後,江南才緩緩問道「你現在有幾成把握扳倒吳德興?」
紀浩民聞言,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文件兜,說著「這裡面裝得都是我這些年收集他的證據,裡面包括最近他因為王海洋的案子在電話里給我施壓的音頻,但傳銷案想要認定吳德興是主使者還缺點東西,不過梁子說他已經發現之前在酒吧里主動搭訕你的那個經理其實是吳德興身邊的一個保鏢,他正在跟蹤那個經理,只要拍到他和吳德興在一起的照片,有些蛛絲馬跡就好串到一起去了。」
話落,紀浩民把文件兜遞給江南,江南接過,十分地有重量,這份重量讓江南清楚了紀浩民想要扳倒紀浩民的決心,江南沒有打開這份文件,而是抬起眸子對上紀浩民的眼睛,緩緩問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當年我母親去求你救我父親,她離開後,你接的那個電話是吳德興的,對嗎?」
紀浩民聞言,眸光微滯,似乎十分驚訝江南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江南勾了勾唇角,把手裡的文件兜放在桌面上,起身雙手支著桌案,笑意不達眼底的冷冷地看著紀浩民,開口的話更是不留餘地的諷刺。
「你口中所謂的苦衷無非是吳德興用你所在乎的東西對你施壓,讓你儘快結案,宋毅比你膽小,但他清楚如果再繼續聽吳德興的,那他最後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他寧願選擇退了,而你膽子確實大,不光膽大,你也很聰明,你借著吳德興的力爬到現在的位置,但你又不想一直被吳德興這麼壓著,所以,你選擇了背地裡收集吳德興的證據,明里服從,背地裡卻想要置他於死地,但你要他死的那個人是吳德興,似乎也說不上你有什麼錯,你也確實沒什麼錯,每個人都有弱點,我不怪當時自身難保的你保不了我父親,我現在只問你,當年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他到底是被別人殺的,還是他自己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