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願望

  江南咬著牙把自己的胳膊從虞鶴鳴的手裡掙脫出來，卻沒能掙脫半分，就被虞鶴鳴一把扛在了肩膀上，扛到了一邊的角落裡，虞鶴鳴把江南甩下來的動作一點都沒留情，顯然是氣瘋了，江南的腦袋磕在了牆壁上，緊緊咬了咬下唇，倔強地看著虞鶴鳴，不發一言，虞鶴鳴兩隻手錘在牆上，把江南圈在自己的臂彎里，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江南，一字一句地問著。

  「你現在是在幹什麼？同我們脫離關係嗎？脫離關係之後呢？你又準備做什麼，江南，不要把我們當傻子。」

  江南聞言，勾唇一笑，雙手覆上虞鶴鳴的臉頰，輕輕說著。

  「我怎麼敢把你們當傻子呢，我只是做我早就想做的事罷了，你今天的話提醒了我，有些選擇早晚是要做的，你想要孩子，可我給不了你，既然我給不了你，我又何必拖著你，既然不能再拖著你，那就這樣讓你恨我也挺好的。」

  虞鶴鳴伸手緊緊抓住江南的手，開口的嗓音中帶著無奈也帶著傷痛，更多地卻是悲傷，他幾乎是哽咽著開的口。

  「江南，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說了這些話之後，我們就真的完了，真的完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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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近崩潰的虞鶴鳴重重地搖著江南的肩膀，江南咬破舌尖，用力推了虞鶴鳴一把，對著虞鶴鳴做了一個同剛才對蔣薇一樣的動作，她鞠了一躬，如同初見一般對著虞鶴鳴勾起唇角，笑得如此天真無邪。

  「鶴鳴哥哥，祝你生日快樂，每年你都會把生日願望讓給我，那我今年的生日願望就是希望你今年可以結婚生子，家庭美滿。」

  痛到極致就是麻木，虞鶴鳴看著江南嘴唇張合，看著她笑臉如花，最後竟也跟著一起笑了，笑著說了一個字。

  「滾。」

  江南滾了，卻沒從大門滾，而是繞到了一個窗戶，從窗戶跳了出去，江南拿出一直在震動的手機，是陳守玉，江南告訴她她的位置，沒幾分鐘，陳守玉就過來了，來的卻不止她，還有齊晚風。

  江南看著齊晚風複雜的神色，什麼也沒說，只是徑直走出了虞家，到門口攔了輛車後，江南上了車便閉上眼睛，明顯地不想要說話的樣子，陳守玉從後視鏡看著江南疲憊的神色，重重嘆氣，齊晚風卻是沒能忍住地伸手碰了碰江南紅腫的臉，輕聲問著。

  「你剛才為什麼要說那些話？鶴鳴哥一定氣瘋了，你這樣，你們很難挽回了啊。。。」

  江南聞言，緩緩睜開眼睛，對上齊晚風那雙複雜的雙眼，微微勾唇，說著。

  「這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不必感到難過，相反，你應該高興才對啊，我這個頭號大情敵都退位了，這說明你的機會大大提高了，加油啊，我看好你。」

  齊晚風看著江南微笑的樣子，細眉擰成了一道，淡淡地說著。

  「這個並不好笑。」

  江南聞言，唇角的笑意瞬間斂了下去，「恩」了聲，應著「確實不好笑，所以，你什麼也不要問我了，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話落，江南就閉上了眼睛，齊晚風見狀，縱使心裡有千言萬語，卻也沒能再問出口，陳守玉這時轉移了話題，問著江南。

  「我們去哪啊？」

  江南淡淡地回著「醫院」。

  到了醫院後，齊晚風本來沒想下車，但江南明顯是要她下車的，齊晚風便下了車，到了醫院，齊晚風發現江南熟悉的就跟她家一樣，一路緊跟在江南的身後，看著江南十分熟悉地走到護士站，讓護士給齊晚風處理胳膊上的傷口，又不知從哪弄了一台輪椅，坐了上去，吩咐陳守玉看好齊晚風，她自己就走了。

  齊晚風看著江南的背影，對著一邊的陳守玉問著。

  「她去哪啊？」

  陳守玉搖了搖頭，答著「不知道，可能是去廁所了吧。」

  陳守玉答得十分敷衍，齊晚風自然能聽得出來，她看著陳守玉那明顯沒什麼精神的神色，藏不住話的齊晚風抿了抿唇，說著。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故意那麼做的？」

  陳守玉聞言，眸子閃了閃，一眨不眨地看著齊晚風，一字一字地問著「那你是故意的嗎？」

  齊晚風搖頭，堅定地答著「不是。我也沒想到她們居然敢那麼明目張胆地捉弄我，今天江南會說出這些話，我也很驚訝，我雖然喜歡鶴鳴哥，但我更清楚鶴鳴哥喜歡江南，如果我是故意要害江南的，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

  陳守玉看了齊晚風一陣子，嘆了口氣，別開了眼睛，低聲喃喃著「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算了，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齊晚風看著陳守玉的模樣，也沒再說什麼，只在處理完胳膊後，就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陳守玉身邊，齊晚風沒有馬上離開醫院，而是找了剛才的護士問著江南去了哪，齊晚風就這麼一路問著，一直問到了樓上的精神科，出了電梯後，就看到站在一間病房外的江南，齊晚風剛想走過去，就見江南一把推開了病房門走了進去，隨即便是那間病房裡傳出的男人嘶吼的聲音，齊晚風臉色一變，快速地跑了過去。

  齊晚風跑進去之後，就看見病房裡的男人如同瘋了一般地把手上的東西往江南的身上扔，江南卻不躲不避地就讓那個男人那麼扔，但許是齊晚風的動作吸引了男人，男人看到齊晚風後，猛地就要向著齊晚風撲過去，江南看著馬雄飛的動作，忙大叫了一聲「馬雄飛！」

  馬雄飛聽見江南的聲音，更準確地說是聽見有人叫了他的名字，撲過去的動作就那麼停在了原地，江南見有作用，便又叫了馬雄飛幾聲，見馬雄飛愣在原地，像是在反應什麼事的時候，江南一把就將齊晚風拽了出去，房門也緊緊地關上了。

  江南扯著齊晚風走遠了一些，才鬆開手，瞪著齊晚風，不悅地質問著「這是精神科的病房，你居然就那麼闖了進去，你是瘋了嗎？」

  齊晚風也不甘示弱地回著「那你呢，你剛才被那個男人那麼用東西砸也不知道躲，就不怕他傷害你嗎？」

  江南看著明明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的齊晚風，頓覺一陣無語，但她又不能怪她什麼，畢竟齊晚風什麼都不知道，也是好心想要去救她，可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的好心讓江南真的接受無能。

  所以，江南只是嘆了口氣後，揉著酸痛的眉心，說著。

  「你的胳膊處理完就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不必放在心上，跟你沒關係，這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就這樣，我走了。」

  話落，江南就要走，齊晚風卻在她身後說著。

  「我不信你不喜歡鶴鳴哥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但江南你現在這麼決絕地推開鶴鳴哥，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鶴鳴哥就算再疼你再寵你，這一次你也真的讓他傷透心了。」

  江南的眸子向上看了看，嘴唇動了動，最後只是緊緊咬了下下唇後，緩緩說著。

  「我活著就不是為了談情說愛的，那些情啊愛啊的，遇到合適的人有就有了，如果不合適，那就只是互相折磨，以後見面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聊些別的，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用見面了。」

  這一次，江南沒有猶豫地離開了，而齊晚風聽了江南的話，久久都沒有挪動過一步，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齊晚風才明白了江南這些話的深意，只是那時，有些事已經錯過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