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救場
2024-06-01 19:09:29
作者: 公子九歌
向佩佩也是做了心理準備來的,因為她從父親那裡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所以,她伸手撫了撫臉頰,換上張笑臉後抬眸看向虞鶴鳴。
「鶴鳴,我聽蔣姨說,你這次終於要退伍了?」
虞鶴鳴點頭。
「恩,有這個打算,部隊裡需要交代的事還很多,真正離開部隊,可能還要過些日子。」
向佩佩本就是想在虞鶴鳴這裡做個確認,如今確認了,也沒再多提這個話題,畢竟,退伍這件事對於虞鶴鳴來說,並不是多麼愉快的事,儘管她現在倒是十分高興的。
虞鶴鳴退伍了就意味著他有更多的時間,也就意味著向佩佩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也會很多,分手了沒關係,過去的那段感情也根本稱不上是感情,他們重新開始就好了啊!
想到這,向佩佩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她起身走到床頭櫃前,打開她帶來的保溫桶,說著。
「你現在也吃不了什麼東西,又一直在打吊瓶,我想你嘴裡一定很苦,就帶了些雪梨蓮子湯,」
虞鶴鳴看著剛才還在掉眼淚的向佩佩,如今卻又笑逐顏開,突然覺得自己竟然一點也不了解她,他根本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又想做什麼,他真的和她在一起交往了那麼多年嗎?
虞鶴鳴腦子裡的困惑並沒有影響他接過向佩佩遞過來的雪梨湯,另一隻手卻趁著剛剛向佩佩背著他盛湯的時候,把手機拿了過來,沒有看手機屏幕,就按著自己設置的快捷鍵,給紀潮生發了一條簡訊。
所以當虞鶴鳴一碗雪梨湯下肚,紀潮生就已經悠悠趕來了,推門而進,看著眼前的架勢,心叫不好,卻也不敢馬上離開,畢竟虞鶴鳴主動找他解圍的機會可不多。
「哎,老虞,我這有個案子找。。。阿,我這來的是不是不太巧啊?」
這明知故問的語氣也就紀潮生好意思問出口了,然後,也就虞鶴鳴好意思搭他的話茬了。
「挺巧,佩佩做了雪梨湯,味道不錯,你過來嘗嘗。」
於是,這做湯的主人就被晾在了一邊,笑著迎合著,起身準備給紀潮生也來一碗,但卻沒有找到空餘的碗,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紀潮生看出向佩佩的窘態,忙擺手說著。
「沒事,我跟老虞用一個碗就行。」
說著,從虞鶴鳴手裡把碗搶了過來,要知道這要是放在平時,他想用虞鶴鳴的東西,虞鶴鳴非得一腳把他踹飛不可,但現在可不一樣,紀潮生拿著碗,嘚瑟地看著虞鶴鳴,把碗裡的雪梨湯喝了進去。
然而,喝完後,就沒有那麼嘚瑟的表情了,他捂著腮幫子,勉強自己儘量不要做出太失態的表情出來,笑著僵著舌尖說著。
「佩佩手藝真不錯,好喝,好喝。」
在別人面前,向佩佩仍舊一副不敢大聲說話的溫婉淑女,聽了紀潮生的話後,只笑著點了點頭,沒有應聲。
虞鶴鳴適時地接話道。
「你不是說有案子嗎?」
紀潮生現在後槽牙都甜倒了,只能配合地點點頭,還裝模作樣地從兜里掏出手機,在上面扒拉了幾下,遞給虞鶴鳴。
虞鶴鳴看著上面血肉模糊的畫面,皺了皺眉頭,還當真認真地翻閱了起來,而向佩佩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知道兩人是要聊正事,也就把保溫桶的蓋子蓋上,走到虞鶴鳴的病床前,柔聲道別。
「鶴鳴,那你和潮生先談正事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虞鶴鳴聞言,目光從手機移到向佩佩的身上,唇角微扯,對著一邊的紀潮生,說著。
「送送佩佩。」
紀潮生瞪了虞鶴鳴一眼,轉過身,卻是對著向佩佩笑彎了眼睛,說著。
「走,向大美女,我送送你。」
向佩佩一邊擺手,一邊往門邊快步走去,嘴上滿是推辭的話語。
「不用不用,你們聊你們的就好,再見。」
紀潮生也就是做做樣子,步子都沒有邁出半步,待向佩佩走出去一會兒,才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粗聲說著。
「你們不是都分手了嗎?怎麼的,舊情復燃啊?」
虞鶴鳴手指在紀潮生的手機上滑動,看到了一個文件夾,頓了一下,一邊點著,一邊說著。
「我媽叫的,舊情復燃我還叫你來幹嘛。」
「我想著也是,不過,向大美女美麗溫柔,就像一個小白兔一樣,而且看她看你的眼神,含情脈脈,這妹有情,妹有意的,你為啥不跟人家複合?」
紀潮生話落,從紀潮生的手機里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性別男性,年齡在26到33歲之間,身高在1.67米到1.74米, 體型。。。」
這聲音突然一出,虞鶴鳴和紀潮生不禁都變了臉色。
虞鶴鳴目光鋒利如一把匕首一樣甩向紀潮生,感受到威脅的紀潮生下意識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求生欲讓他說了實話。
「這案子實在是讓我們頭痛了很久,殺人手法變態,連續犯案,奈何線索太少,受害人除了死亡的方式相同,找不到有聯繫的嫌疑人,我們也就愣是沒有辦法對嫌棄人的範圍展開搜索,調查案子的一般方式我們能用的都用了,仍然是沒什麼頭緒,這不,我就想到了在國外留學的南南了,心理畫像這種查案方式,國內雖然用的少,但國外卻很發達,我這不也是尋思著試一試嗎!」
「繼續說。」
「。。。然後,我就給南南打了個電話,想著在電話里跟她詳細地說了說這個案子,再通過網絡把有關的資料傳過去,結果,她在電話里就直接說要回國,再然後,她第二天就飛回中國了,這錄音就是在酒店裡我們聊案子的時候,她為嫌疑人繪出得畫像,再再然後,我就拿著這份錄音回局子裡了,剛把資料下發下去,就接到了你病危的消息,後面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說完上面的話,紀潮生怕虞鶴鳴還覺得他藏著掖著什麼,末了補了一句。
「我這回說的可都是實話啊,至於為什麼不告訴你南南回來了,你自己也知道咋回事,事反正就是這麼個事,我是都跟您老人家坦白了。」
虞鶴鳴聞言,沒有出聲,向著紀潮生的方向伸出了手,紀潮生皺著眉看著他的動作,看了一會兒,問道。
「不是吧你,都這樣了,還想著抽菸呢?」
「別墨跡。」
紀潮生「漬」了一聲,還是從兜里掏出了煙盒,動作瀟灑地甩了過去,像是知道虞鶴鳴為什麼突然想抽菸似的,試探著說著。
「如果這次南南的畫像真的讓我們抓到了真兇,那就算我不提議,局子裡的領導也一定會想辦法把這個高人聘進來,其實,比起南南回來後會做一些咱們預料不到的工作,還真不如把這小丫頭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更穩妥些。」
虞鶴鳴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隔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口白煙,濃霧繚繞在他眼前,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聽見他低沉中帶著絲強硬的聲音。
「要栓也是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虞鶴鳴這話不禁讓紀潮生的心臟一抖動,難不成他這上午剛對江南生了念想,好友這就心有靈犀地察覺到了?
紀潮生轉了轉眸子,也沒反駁,而是順勢說道。
「你怎麼栓?跟你進部隊,做個女特種兵?」
「我已經決定退伍了。」
「臥槽?」
過於吃驚的紀潮生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隻手撲向了病床上,抓在了床鋪上,瞪大的眸子裡滿是驚喜和期待,虞鶴鳴側目看了一眼後,潑上了一瓢冷水。
「別想了,我是不會去公安局的。」
紀潮生的臉色瞬間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不悅地質問著。
「憑啥?你一個退伍軍人不去公安局,難不成去小區里做保安啊。」
虞鶴鳴聞言,也沒惱,反而唇角還抿了絲笑意,悠悠說著。
「保安,三班倒,看看大門逛逛小區,時間穩定,沒有危險,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考慮個屁。」
紀潮生在一邊炸著渾身的毛,要是虞鶴鳴身體健康,那他們現在一定動上手了,而紀潮生現在就在極力地克制著自己動手的欲望。
虞鶴鳴沒再開玩笑,望向紀潮生的目光也轉為認真。
「我退伍就是希望可以多陪陪我媽,如果我再做了警察,性質同我在部隊也沒什麼差別,那我退伍還有什麼意義?」
這句反問一出,紀潮生炸起的毛又根根順了回去,那些個之前用蔣姨勸虞鶴鳴退伍的話就堵在他的喉嚨口,讓他無法再說出勸虞鶴鳴當警察的話,像是個霜打的茄子一般坐回了椅子上,蔫蔫地問著。
「那你退伍了之後準備幹嘛啊?」
「沒想好,等真下來了再說吧,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
「哦。」
虞鶴鳴看著紀潮生生無可戀地模樣,微微搖了下頭,恨鐵不成鋼地說了句。
「勉強在你那掛個名,人你負責找,有棘手的任務我出。」
紀潮生聞言,眼裡瞬間恢復了生氣,一副占了便宜地模樣指著虞鶴鳴,嘚瑟地說著。
「這可是你說的,沒有反悔的機會啊,不行,我現在就去弄,不給你反悔的機會!」
說著,紀潮生就跟腳底抹了油一般,竄出了病房,剩下房裡的虞鶴鳴面露嫌棄地抽著煙,做出了艱難決定的他,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過。
許是在出這次任務之前,虞鶴鳴心裡就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所以,現在這個局面,他也算有過心理準備,既然軍人這條路他已經盡他的努力走到了黑,也該換一條路了。
而一場關於他們每一個人的未知的全新的人生也拉開了嶄新又神秘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