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護士

  鄭婉一臉不敢置信，同時也有種莫名的慌張。

  小王吸了口氣，問：「您好，我是盧辰的朋友，請問他怎麼了？我跟他有段時間沒聯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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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說：「盧辰先生在我院已經治療很長一段時間了，他需要繳納費用，請問您那邊可以過來辦一下手續嗎？」

  小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盧辰是什麼病呀？」

  護士回答：「是妄想症，您是他的朋友，您不知道嗎？」

  小王哽住，看向鄭婉。

  他們先前還和小王頻頻接觸，竟然都沒看出來。

  小王說：「我還真不知道，之前跟他相處都覺得他很正常。」

  護士始終很耐心地說：「盧辰的病情過去都得到很好的控制，只是最近復發了，如果您那邊方便，可以過來幫他辦理一下手續，盧辰的直系親屬已不在人世，其他家人也聯繫不上。」

  雖然對面的護士說的話煞有介事，但是小王還是保持理智，沒有輕易相信。

  他問：「你剛剛說盧辰在你院治療了一段時間，那是誰送他去的，我之前還給他打了那麼多通電話，都沒有人接，為什麼你現在卻給我回電了？」

  小王問的話都在點上，這通電話確實疑點重重。

  護士說：「是這樣的，盧辰是被他鄰居送來的，住院時墊付了部分費用，可如今他的鄰居不願意給他續費，另外盧辰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們一直沒有關注，後來是聯繫不上他親屬，我們才將他的手機開機，發現了很多來自您這邊的未接來電，所以給您回了個電話。」

  這個問題回答得很滿，像是沒有什麼破綻。

  護士見他遲遲沒應聲，又問：「您那邊還有什麼疑慮嗎？」

  小王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詐騙電話，現在騙子那麼猖狂。」

  護士說：「沒關係，您有這個顧慮很正常，這樣吧，我們轉視頻通話，我可以帶您去看看盧辰的現況。」

  「可以。」

  於是，他們切換了視頻通話模式。

  對面竟然真的是護士打扮的姑娘，看後面的背景的的確確是醫院。

  鄭婉抓著小王的手，內心震撼不已。

  護士說：「我先讓您看看盧辰。」

  說著，護士把屏幕轉向盧辰。

  透過透明玻璃窗，盧辰穿著病號服孤坐在病床上，這間病房還有其他的病友，都表情行為詭異地做自己的事情。

  護士的聲音傳來：「您看見了嗎？」

  小王說：「我得看看你們醫院的執照。」

  「當然可以。」

  護士走了一段路，把鏡頭朝向醫院的大堂，牆上掛著營業執照、醫療許可和稅務登記等各種證照。

  「先生，您還有什麼疑慮嗎？」

  鄭婉看向小王，眼神示意他該怎麼辦。

  小王搖搖頭，很小聲地說：「不用管。」

  是的，不用他們管，也不歸他們管，就算盧辰真的是精神病人那又怎麼樣，他們本就無親無故的，只是碰巧認識罷了。

  這也算是解決了他們對盧辰這個人不回電話的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再聯繫了。

  小王對護士說：「我跟盧辰只是認識，繳納費用的事你們還是找他家人吧。」

  說完這段話後，他剛想把電話掛斷。

  對面的護士急促地說：「等等！」

  小王將要摁掛斷鍵的手停了停，遲疑了會，想要聽聽對方還能說什麼。

  護士怕被掛斷電話，語氣加快了許多：「如果不繳費，我們醫院可能不會再照管盧辰，他上次發病已經傷害了一個女孩，萬一他出院後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再次傷人該怎麼辦？」

  聽到護士說「傷害了一個女孩」時，鄭婉頓時警鈴大作，她眼神充滿緊張地看著小王。

  小王明白她的意思，趕緊詢問：「你剛剛說傷害了一個女孩，怎麼回事？」

  護士說：「前段時間，盧辰發病，以為有人要加害那個女孩，硬是要帶女孩逃亡，逃亡到盧辰的村子裡，女孩被嚇到了，不小心從三樓摔下來。」

  鄭婉的心臟突然嘭嘭嘭跳個不停，有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深吸著氣，一直在緩解自己的情緒，試圖冷靜下來。

  小王也無法平靜，追問：「可以告訴我那個女孩的名字嗎？沒準是我和他的共友。」

  護士說：「我也不清楚那個女孩的名字，似乎是姓蘇。」

  鄭婉突然朝著電話大喊：「那個女孩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護士似乎是不知道對面還有個女人在旁聽，被這突如其來的吼叫聲嚇得愣了幾秒。

  可鄭婉等不及，還喊著：「你快說！那個女孩有沒有事？快告訴我。」

  小王想讓鄭婉冷靜一下，可他開不了口，現在很大概率那個墜樓的女孩就是蘇聆，這讓鄭婉怎麼冷靜。

  護士猶豫著：「您是哪位？」

  「你別管我是誰，你快告訴那女孩怎麼樣？她有沒有事？你快說！」

  此時的鄭婉像發了瘋一樣，目眥欲裂，一直在抓狂追問。

  小王拉著她的衣袖，說：「鄭姨，鄭姨，您先冷靜。」

  鄭婉完全無視了小王的電話，直接把手機搶過來，衝著護士吼道：「你快說，那女孩怎麼樣了？」

  護士估摸著對面的女人許是和墜樓的女孩有什麼關係，說：「那個女孩的消息我也不清楚，出事那天他家人就過來接她了，據說情況……不算很好。」

  「她還活著嗎？她還活著嗎？」

  鄭婉掐著自己的手臂，等著護士的答案。

  護士說：「很抱歉，女士，這個我真的不清楚，我只是想要詢問您這邊是否可以過來繳費。」

  鄭婉沒心思聽她講這個，她整個人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

  護士驚訝屏幕怎麼黑了，還在問：「女士，您那邊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您方便的話，是否可以過來一趟，我們的地址是……」

  還沒等她說完，小王便把手機撿起來，掛斷了這通電話。

  他看向鄭婉，只見對方像七魂丟了六魄，整個人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