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約定

  晚上十點，江霽還在書桌前看書。

  沒多久，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下一秒門就開了，「噠噠噠」跑進來一個人。

  蘇聆笑著跑到江霽身邊，彎腰看了一眼江霽，又看了幾眼他手上的手，說：「哥哥，你這書上是什麼語言？我看不懂。」

  「德語。」江霽合上書，他早就對蘇聆的不請自來習以為常了，心境也不知不覺發生了很大變化。

  蘇聆雙手放在江霽右肩上，把頭擱在自己手上，柔柔地說：「哥哥，你還沒答應我呢。」

  看吧，她就是這樣執著，一定要他給個准信，不然她是睡不著的。

  而且她相信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她持之以恆堅持不懈，就一定能將江霽拿下，就一定能讓他乖乖聽自己的。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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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蘇聆臉色大變，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江霽，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怎麼會拒絕自己？

  蘇聆深吸一口氣：「哥哥，你反悔了？明明在醫院的時候你都差點答應我了，你現在反悔了？那我還不如痛死得了！」

  害她空歡喜一場。

  她小臉皺著，憤怒又憋屈。

  江霽眼裡浮現著細細碎碎的笑意，說：「你還沒有成年。」

  「嗯？」蘇聆起初還沒明白，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臉上立刻轉為驚喜，說：「那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跟我談戀愛。」

  江霽站起身，抬起手摸著蘇聆的頭髮，說：「等你成年才可以。」

  蘇聆不願意，糾纏著：「有什麼區別嗎？我很快就成年了，而且班裡也有人偷偷早戀的。」

  「總之你不可以。」江霽如是說。

  蘇聆沒想到自己敗在年紀上，但她仍不想放棄，哀求著：「哥哥，哥哥，萬一你騙我怎麼辦？我到時候找誰哭去？」

  「我不會騙你。」江霽眼神堅定，他認準了的，不會變。

  那就麻煩了，誰知道男人說話靠不靠譜，蘇聆決定先為自己謀取福利，她說：那哥哥的意思是，等我成年了，我就能轉正了？「

  江霽看著她不諳世事的模樣，說：「不一定，得看你表現。」他覺得蘇聆心性不定，不能讓她以為自己那麼好拿捏，不然沒多久就不把他當回事了。

  這下蘇聆表情更苦了，說：「什麼表現，要是我表現得不好還要被你踢出局了？」怎麼談個戀愛那麼麻煩，早知道就不想這招了。

  「維持現狀就好。」江霽這樣回答，他想讓蘇聆一直維持著如今這樣對他的熱情。

  蘇聆見他食古不化，改不了他老土的觀念，只能另闢蹊徑，她說：「那好吧，但我能不能提前享受談戀愛擁有的福利？」

  江霽嘴角微微漾起一抹笑，問：「什麼福利？」

  「就是，你一定要對我好，要經常陪我，不可以不回我消息不接我電話。」蘇聆眼珠子轉了轉，繼續補充著：「還有，假如哪天我不小心惹你生氣，你也不可以生氣，多多包容我，原諒我，好不好？」

  「怎麼我感覺你在跟我討要免死金牌呢？」

  「沒有啊！」蘇聆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看了一眼別處，說：「因為之前可能我不小心得罪了你，你都好多天不跟我說話，還拉黑我，所以我先跟你約好，不要隨便生我的氣嘛。」

  一提到這個，江霽瞬間變了臉色，身上寒意添了幾分。

  蘇聆喊著：「你看，剛才讓你不要對我生氣，你現在就生氣了。」

  江霽收斂住不好的想法，說：「沒有。」

  「那你答不答應？」

  「好吧。「江霽點了一下頭。

  「太好了！」蘇聆笑得燦爛，她成功攻略下江霽，總算不用時時刻刻揣摩他的心思，看他現在這樣，應該對她也是有點喜歡的吧。

  蘇聆一直以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她以後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看他臉色了，只需要時不時地給他洗個腦，讓他聽她的話就好了。

  這天晚上，蘇聆遲遲不回去，拉著不停地在講這段時間的委屈難過，讓他以後別這樣了。

  江霽也聽著，眼角含笑。

  ——

  周一早上，蘇聆起晚了，上車的時候發現江霽也在。

  她揚起笑容：「哥哥，早上好。」

  江霽「嗯」了一聲，眼睛一直看向她，帶著溫柔。

  蘇聆把書包放在旁邊，直接伸手過去牽著江霽的手，他們的手垂放在座椅上，司機看不見。

  她小聲問著：「哥哥，以後下午我都能看見你嗎？想和你一起吃飯。「

  江霽帶著清淺的笑意，說：」如果有空的話，可以。「

  「哥哥老是那麼忙。」蘇聆嘀咕著：「也不知道以後哥哥交了女朋友，會不會都沒空約會，萬一你女朋友嫌你太忙把你拋棄就不好了。」

  她微鼓著嘴，意有所指，抱怨的味道太重了。

  江霽說了一句：「你說她會嗎？」

  那還真有可能會，蘇聆想，要是常年和一個見不著面的人談戀愛有什麼意思呢，有這閒工夫幹什麼不好。

  但她笑著說：「那得看是誰，如果是像哥哥這種又帥又溫柔的男孩子，我肯定不會拋棄，還會把他供奉起來，每天朝拜。」

  江霽忍著笑意，一臉寵溺：「就你貧嘴。」

  蘇聆得意笑著，手不自覺地把玩書包上的掛飾，是一個很可愛毛絨小熊。

  江霽順著看過去，他記得之前她書本是不掛東西的。

  「哥哥，可愛嗎？」蘇聆拿著小熊問他，「這是我同學送的，就是那個陳棋，我跟你說過的，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挑那麼可愛的生日禮物。

  江霽平淡地看了幾眼，」嗯，還行。「

  一輛車再怎麼大，空間也是有限的，司機在前面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也能從後視鏡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他覺得這兩個孩子之間的相處總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特別是江霽，不過他沒敢多想，畢竟是不可能的。

  車輛緩緩駛著，本來應該先經過A大，但江霽卻說先去附中，在這裡掉頭很麻煩。

  司機應下，更覺得奇怪了，往常都是先送江霽的。

  也沒幾分鐘，車就到附中了。

  蘇聆依依不捨地看著江霽，說：「哥哥，你答應我的，下午有空就和我吃飯，你請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