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搭上酒樓

  落座之後，李掌柜看了一眼沒有開口打算的風初陽，主動問道：「這土豆生意，你們打算怎麼跟我做？」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耐得住性子，所以一等李掌柜開口，風初陽便笑了：「需求當然是由李掌柜來定，要熟土豆，還是生土豆？我們主動送貨過來，還是李掌柜派人去拿？隔天交易一次，還是一周交易一次？每次需求多少？價錢幾何？」

  她說話的語氣不疾不徐的，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讓人無法揣測出她內心中的想法。

  李掌柜見過的人不算少，一眼便知道自己面前這個少女是見過大世面或者有大智慧的，所以略作思索後便回答道：「既然你想得這麼周全，不如由你來做主，怎麼樣？」

  風初陽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分析道：「熟土豆不易儲存，若是酒樓要用的話，自然是生土豆比較好，但由於生土豆沒煮熟有毒，所以若是由我們供應生土豆，那後續的風險由李掌柜自行承擔。」

  「我們主動送貨過來，李掌柜也可親自清點，避免了途中出問題的可能。」

  「不過若是由我們主動送貨過來的話，自然是一周交易一次比較方便我們，左右只要土豆保存得當，一個月還是能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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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酒樓已經有成熟的招牌菜體系了，這土豆大概也就是給顧客嘗個鮮，因此量的話，一天五十顆差不多，一周也就是三百五十顆，考慮到折損和大小不一等因素，取個整，四百顆，如何？」

  她故意沒說價錢，就是想看看李掌柜對這個方案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沒有，若是有的話，經過調整之後的土豆價格又是不一樣。

  畢竟自己送貨過來，還要考慮人工費等因素。

  李掌柜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拍板道：「就這樣定了，價錢按照你們在集市上定的來即可，不過數量也別四百顆了，五百顆吧！」

  五百顆的話，每顆兩文錢，也就是十兩銀子！

  風烈日的腦袋瓜轉得飛快，一算出來這個數字就忍不住轉頭看向風初陽，似乎是想做點什麼來表達自己內心中的激動。

  風初陽沒急著答應，而是道：「可以，但我希望給出一個增減範圍，也不要多了，五十顆即可，多了少了對你們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她這麼一說，風烈日才想到他們現在挖的土豆完全是野生的，要是一開始供應太多的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無法再繼續供應了。

  李掌柜倒是沒想太多，隨意地擺了擺手：「行，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定契約，你二人看得懂字的吧？」

  風初陽「嗯」了一聲，風烈日跟著點了點頭。

  這個年紀就認字的小孩，家境不能算太好，但也不會算太差，怎麼都不會被父母放任來做生意，李掌柜多看了兩人一眼，猜測他們的家中必定是出了大事，所以連價錢都沒仔細問，恐怕風初陽現在說自己在集市上定的價錢是五文錢一顆，李掌柜也不會有任何疑問。

  不過風初陽並沒有那麼做，倒不是她不知道李掌柜的心思，而是她有自己的原則，既然早就在心裡定好了兩文錢的價錢，那就絕對不臨時加價，否則敗人品。

  筆墨紙硯很快便被小二端上來了，李掌柜親自落筆，沒一會就寫好了兩張一模一樣的契約。

  風初陽在他寫的時候便將上面的內容看完了，所以一句廢話都沒多說，接過筆後便揮毫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大名，寫完後還用右手沾上墨汁在右下角蓋上一個大大的黑色掌印。

  三人都做完這套動作後，他們的交易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後廚已經派了好幾個人來請李掌柜回去，所以李掌柜也沒有跟風初陽姐弟倆多說什麼，匆忙跟小二交待了一聲後便快步走回了後廚。

  小二是個有眼力見的，雖然李掌柜沒有交待，但他還是伸出手，主動邀請道：「二位要不要在我們福盈樓吃頓飯再去忙？掌柜說了，這頓飯他請。」

  風初陽倒是沒有餓，但是見風烈日的眼中透露出好奇的神色，便點頭答應道：「好，那就麻煩小哥了，飯菜不需要太多，我們兩人吃得少。」

  見她答應了下來，小二笑嘻嘻地將他們請到外面靠窗的空位上，隨後便去後廚忙活了。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風初陽下意識抬眸，入目的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紗布將那人的身體緊緊地包裹在一起，只露出一對秋水般柔弱的眸子。

  她還在記憶中搜索關於這人的信息，旁邊已經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蘇石青？這不是蘇家的小公子蘇石青嗎？」

  醫館中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風初陽的眼中閃過一抹瞭然。

  是了，上回那人親自去醫館拿了藥，聽說是個病秧子。

  風初陽不是個愛看熱鬧的性格，之所以會打量蘇石青，不過是因為他的排場太獨特而已，所以一想起關於他的信息便打算收回視線。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收回視線的時候，蘇石青盯著她看了好一會，仿佛她是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然而等她再次抬頭去探尋時，蘇石青已經沒事人一般閉上了雙眼，任由奴僕將他的輪椅端起，一步一步朝樓梯上走去。

  小二過來上菜，見風初陽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沒人的樓梯口，笑著解釋道：「二樓是雅間，一般都是達官貴人去的地方，剛才那個是蘇家的小公子蘇石青，聽說他面目可憎，所以出門的時候必定以黑紗示人。」

  風初陽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心道擁有那麼一雙眸子的人，實在是很難長得「面目可憎」吧？

  不過這跟她沒關係，她註定一輩子都不會跟那種人有交集。

  福盈樓的招牌菜的確是好吃，就算風初陽不餓，也忍不住在香味的勾引下食指大動，跟風烈日一起將三盤子菜全部掃空。

  吃飽喝足，契約到手，姐弟倆高高興興地去買了一大塊排骨和一些五花肉，再給家裡添置了一些必須的零碎東西，便最先回到了陳老頭的馬車旁，等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