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按捺不住的心動(3)
2024-06-01 18:51:18
作者: 司空十
四級考試結束後桐夏的感覺良好,不出意外能夠取得一個自己滿意的成績,而大部分同學從考場出來就開始抱怨哪道題出得太逆天,得做好二戰準備了。
從上次採訪柯言義到考四級,桐夏越來越意識到,有簡森在身邊,走遍天下都不怕,他似乎是無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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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就是平安夜了,宿舍姑娘已經提前把自己都預約出去了,若菲好心問桐夏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參加party,她拒絕了。
這個平安夜,她很想和簡森一起過。
所以桐夏必須想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才能夠約到簡森,為此她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自認為冠冕堂皇的理由。
心裡經過一番激烈的掙扎後,桐夏鼓起勇氣給簡森打電話。
「怎麼了?」簡森接起電話後萬年不變的開場白。
桐夏緊張地手心直冒汗:「那個……就是24號晚上你有空嗎?」
「嗯。」簡森低沉地應了一聲。
「啊是這樣,我想吃海底撈,可是團購都是兩人起團的,我周圍人她們也沒有時間,所以就想叫你一起出來吃。」桐夏一口氣說完,然後做好被拒絕的準備。
短暫的沉默,桐夏緊張地心情就像即將揭曉高考成績的那一刻,開啟祈禱模式。
「那就六點在你們校門口見吧。」簡森說道。
一時間桐夏感覺百花齊放,她竟然約到簡森了,簡直不能更興奮!
平安夜那天,宿舍的人早在下午四點前就都走光了,桐夏一個人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心情忐忑而激動。她五點四十就到校門口等簡森,一直等到六點,等來他的電話。
桐夏心裡「咯噔」一下,真怕接起電話簡森說有事來不了。
「餵……」
「不知道今天馬路怎麼會堵成這樣,我剛到銅鑼灣這邊。」簡森抱歉的語氣,遲到對他而言是很難堪的。
聽到對面的汽車鳴笛聲,桐夏長長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來不了就好。等等……簡森難道不知道今天……
「今天是平安夜。」桐夏試探地提醒他。
果然短暫的沉默後,簡森輕嘆一聲:「這樣啊。」
暈倒,怎麼會有每天生活在市里卻這麼與世隔絕的人啊!不過桐夏覺得簡森這樣子很可愛。
「這樣吧,吃飯的地方離銅鑼灣不遠,你找個地方停車,我現在趕過去。」桐夏怕他變卦,連忙說道。
「也好。」簡森應允。
掛了電話後,桐夏連忙到附近的公交自行車處推出一輛自行車,也不管天氣寒冷會不會影響形象,大步跨上之後開始往銅鑼灣方向騎。
平安夜市中心的人尤其多,桐夏還了自行車後忙跑到銅鑼灣門口,在人群中一眼看到挺拔俊朗站在台階上的簡森,她開心地撥開人群朝他而去。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桐夏的臉紅撲撲的。
「沒事,我們走吧。」
此時不到七點,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大街上多是簇擁著一對對甜蜜的小情侶,桐夏和簡森之間隔著半人的距離倒顯得奇怪。
來吃海底撈的人不少,他們在大堂等了一會才有的空位,桐夏拿出手機後被告知今天不接受團購,她尷尬的看了簡森一眼。
「等下我付錢就好了。」桐夏心虛,她早知道節假日不能用團購,但是這樣就沒辦法約簡森了啊!
「點菜吧。」簡森紳士的把菜單遞給她,完全沒有多想。
桐夏點完自己愛吃的菜把菜單給簡森,他又點了一些,服務員拿著點單開始算帳,桐夏伸手掏錢包。
「您一共消費是329元。」
在服務員尾音還沒落之前,簡森已經從容不迫地遞上三張一百一張五十,桐夏和服務員張口結舌。
「不是說好我請客嘛。」桐夏怏怏地把錢包又放回去。
「都一樣。」
「不過你算術能力好厲害啊。」桐夏欽佩不已,加上飲品小料將近二十樣菜品,而簡森從點菜到把菜單還給服務員,中間基本沒有停頓過啊!
服務員把飲料拿來,簡森擰開先給桐夏倒上。
菜品都上來後,簡森往鍋里陸續放東西,兩人開始吃。第一次和他吃飯桐夏很緊張,手一會放在腿上一會扶著碗,每次從鍋裡面夾東西也根本沒注意是什麼。
簡森吃得津津有味。
「你喜歡吃海底撈嗎?」桐夏找話題問。
簡森擦擦嘴,似乎很注意禮儀:「當兵回來覺得什麼都是美味。」
聽他這麼說桐夏有點心酸,在她的認知里簡森生活得很苦,每天忙著工作平時也一定吃不到什麼好吃的,想到這她有點不捨得再動筷子,想讓簡森多吃點。
簡森抬頭從鍋里撈肉,看到桐夏嘴裡咬著筷子,正一臉苦悶地看著自己,不由眉頭微緊。
「怎麼了?」
「啊……沒事,你多吃點。」桐夏連忙換了個姿勢掩蓋自己的心虛。
她想簡森一定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不能讓他感覺到,於是桐夏故意吃得很慢很慢。
多年之後再回想起這一幕,桐夏覺得自己就是個十足的笑話。
吃完飯後桐夏和簡森漫步在市中心的街道上,此時已熱鬧非凡,幾乎是人擠著人往前走,各個專賣店門口打出揮淚甩價的標牌,到處都能看到聖誕樹和閃爍的霓虹燈,人群中不斷穿插著賣蘋果賣帽子的小商販,很有過新年的感覺。
簡森對這一切似乎挺新鮮的,目光打量著熱鬧的街景,對擁擠的人群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桐夏不時抬頭看他,感覺是滿滿的幸福。
她想,如果能一直和簡森走在這條街上該有多好。
她意識到,自己喜歡上簡森了。
那時喜歡上優秀的林佑,桐夏因為覺得自己太過平凡而放棄了,如果不是後來林佑主動,桐夏可能就會慢慢消退這種情感。而此時喜歡上更優秀的簡森,桐夏卻強烈地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
原來,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帥哥,要不要給女朋友買個會閃燈的發卡。」有小販向簡森推銷商品,「還有螢光棒。」
桐夏本以為簡森不會理會這些,他卻接過小販手中那個會變換著閃不同顏色的貓耳朵發卡,拿在手中看了又看,似乎覺得很新奇。
小販見機從包里掏出其他東西:「還有星際大戰里的同款發光棒,會閃的徽章,七色手鐲。」
簡森真的拿起來一一擺弄著看,就像個小孩一樣。
這些大同小異的東西桐夏從小就有許多,早就見怪不怪了,卻沒想到簡森竟然這麼稀奇!回想起林佑說他之前都不用智慧型手機的事,一定是從小家裡窮父母沒給他買過,桐夏瞬間心酸得快要哭出來了。
「這些都要了。」簡森說著把發卡別在桐夏頭上,把徽章和螢光棒手鐲也塞給她,然後掏出錢包。
桐夏將這些東西視若珍寶得戴好,這是簡森第一次送她禮物,她感動得只想以身相許!
付完錢後簡森看著光芒閃閃的桐夏,嘴角難得勾起一抹清雅的笑意。桐夏快要看醉了,覺得只要能讓他開心,就算讓自己扮小丑都無所謂,所以她帶著這身誇張的裝備自豪地走在人群中,全然無視路人驚詫的目光。
簡森手裡拿著星際大戰的藍色發光棒,桐夏看著自己手中紅色的發光棒,心想這也算情侶款了吧。
兩人準備往回走,無奈此時正是人群湧進的高峰,桐夏又要保護好自己的東西不被擠掉又要逆著人流,這對體格弱小的她來說十分艱難。簡森倒不怎麼費力,畢竟也是接受過嚴酷訓練的士兵,桐夏眼看著與他之間已然穿插了兩個人,害怕走散的她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簡森的衣袖。
越來越強的阻力讓桐夏就快被迎面的人群擠走了,紛亂的環境中她感覺到一隻溫厚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然後將她一拉,桐夏就摩擦過人群重心不穩地跌入簡森的懷抱。
周圍還是很亂,可是桐夏頃刻像被大樹庇護在樹蔭下一樣,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和簡森從未距離這麼近過,她能感覺到他胸口的溫熱,桐夏情不自禁抓緊他的手,簡森卻輕輕抽出了手,並退後一步,但是側過了身子為桐夏擋住逆流的人群。
桐夏有些尷尬地抬頭看簡森,發現他好像並沒放在心上,而是抬頭望著夜空。天上飄著許多孔明燈,這些承載著人們美好願望的東西再次成功吸引了簡森。
桐夏有些哭笑不得,大聲問他:「我們要不要放一個。」
簡森搖頭:「算了吧,對城市空氣不好。」
真是個愛國愛民的好男兒,桐夏看到了簡森純粹而童真的一面,心中的小火苗愈來愈旺盛。她內心由衷而發的希望和簡森一起品嘗很多的美食、看許多的風景、走很多的路,無論他們之間是否有話可聊,在身邊就覺得很滿足。
簡森往銅鑼灣停車場的方向走去,桐夏為了避免在擁擠不堪的人群中走散,用手拽住簡森衣袖的一角緊隨著他。好在他沒有表示出不妥,微側著身抬起一隻手臂紳士的幫桐夏撥開擁擠的人群。
這一年的平安夜在桐夏回憶中星火璀璨,因為一個懷抱和一次拉手,她激動的整夜未眠,腦海中反覆自動循環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