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2024-06-01 18:49:37 作者: 蘇墨

  恰好,徐彪接到命令來糧鋪看看,這一看不要緊,各個跟強盜似的,大吼一聲,剛剛還你爭我搶,完全不聽活計話的百姓們紛紛跟鵪鶉似的,自發的排好隊。

  排在前頭的心裡的那塊大石是落了地,排在後頭的焦急的很,踮起腳尖往前頭望,急不可耐。

  

  「急個什麼勁,又少不了你們的。」有徐彪坐鎮,糧鋪瞬間安靜下來,錢貨兩訖,買了大米的在買到後紛紛往家裡趕。

  這一份大米省著點都能吃好些日子了,一人限量一份,等回去後得把老娘媳婦給喊來,也買個兩份。

  打著這種心思的不止一家,最開始活計還覺得忙不停,後頭總在旁邊看見熟悉的面孔,報告給徐彪後,直接被徐彪一通怒罵,「都在這火急火燎個什麼勁,已經排隊買了一份的還將老子娘搞來做什麼,糧鋪又不是只有今天價格是這樣,以後的價都是這樣,一份大米還不夠你家一天吃的,就你們一個勁的排,霸占位置,還有的一次都沒買到過,在讓我發現,就都給我滾,以後都別來糧鋪買米。」

  徐彪大肆罵了一通後,排隊的少了一大截,或多或少都有些羞愧,午時過,糧鋪總算是歇停了一會,在午後過後,又迎來了一陣大爆發。

  主要是因為上午在糧鋪買糧的百姓們回去後大肆宣傳,這讓聽到的百姓們一窩蜂的往糧鋪跑,有些即使沒銀錢,也去借了幾文來買糧。

  當然,也有死性不改的,手裡有錢,寧願去賭,也不願將錢拿出來去買糧食。

  戶籍和良田落定,這在儋州引起了轟動,首先是百姓,從最開始得知消息時的懷疑到後面確認後對官府的信任和愛戴,當然,多數如此,少數心裡還是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其次是如李邦傑、尋霄之流,對於買了官府田地的地主、商人等,沈青檀都讓人帶著文書前去通知收取這十年的稅收,這讓儋州的地主、商人們刷新了對沈青檀的看法,初步意識到這新來的縣令和以前那些貪圖錢財之流截然相反,這沈青檀是打定主意要將儋州發展起來。

  百姓安置好後,沈青檀趁勝追擊,招鹽商、修建養濟院和預備倉,這有點類似政府招標,官府放出消息,有意向的交出底牌洽談。

  李邦傑聽說後,恨的摔了滿屋子的東西,稍微平靜下來後,四處派人打探消息,費勁心思就想將鹽商的身份搞到手,鹽田村是他花了無數心血弄出來的,他絕對不允許將這拱手讓人。

  招標如火如荼,沈青檀半點沒閒下來,在選定養濟院和預備倉的地址後,立即招募工人就此取材,建造起來,恰好也為變荒為天奠定了基礎。

  沈青檀忙的腳不著地,許蟬也開始琢磨起能在儋州做的生意來,折騰了大半個月,人都曬黑了兩個度,硬是一點思路都沒。

  能就地取材還好,就是在儋州這就地取材的效果不太好,因為儋州的農產品收穫日期基本集中在十月以後,比如咖啡、檳榔。

  沉香倒是差不多,但是手中的銀錢不夠,且不能大規模生產、售出,除非以後儋州發展到一定地步,這樣沉香能作為特產推出,越是稀少的東西價格越高,也越讓人稀罕。

  雖說每天外出思路沒找到,但也讓許蟬找到了快樂的法子,每天瘋跑,倒是結識了不少嬸兒,性子都是極好,是下地趕海的一把好手,許蟬也因此學了不少東西。

  傍晚,許蟬和許瑤瑤、沈雲棠在外瘋玩一天後往家裡趕,途經官府時就見徐彪拖著一人往裡走,然後便聽見男人殺豬般的叫聲和徐彪的怒吼聲,「叫你下地幹活,你要聚眾賭博,抓到一回兩回都是好好說一通就放了你,事不過三,今天是第三回,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以為官府是說空話。」

  「這徐彪倒是個雷厲風行的,就是嗓門大了點,每次隔老遠都能聽到。」許瑤瑤輕聲吐槽,和沈雲棠相視一笑。

  「不過說起來,自從哥哥推出新的律令後,百姓對官府信任好多,這半個月來,捕快們跑了好多地方。」雖然很多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這家雞丟了,這家鴨掉井裡了,這家的主人陷進淤泥里去了等等,啼笑皆非間,又讓人覺得坦然。

  這要換做是先前,百姓肯定是說什麼也不會找官府,換句話說,這也是官府的位置在百姓心裡慢慢提升的一個標誌。

  官府里的叫聲漸漸小了,徐彪居高臨下的看著,「下回再讓我抓住你,就直接進牢房。」

  「徐彪,你亂用私刑,我要去大人那告你。」

  徐彪抬頭,用下巴指了指內里,「你現在就去,大人就在裡頭。」

  「徐彪,不得了了,你快帶人到城外去,漢民和黎族人打起來了,就在前頭最近的漁村。」宋義濤氣喘吁吁的喊人,徐彪聽說後,忙帶上人出了官府,剛還滿臉不服的人聽說黎族人後立即起身,一瘸一拐的出了官府。

  漁村

  漢民和黎族人打作一團,赤手空拳,站在前頭的,臉頰青紫,滿臉是血,漢民比較有經驗,一般是三四五個對一個黎族人,繞是如此,也只是堪堪持平。

  「別跟他們對打,拿棍子、刀子。」

  「這些該死的黎族人,又來偷糧食。」

  「哪家的糧食不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黎族人就曉得偷雞摸狗,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外圍的人助力,內里的聽著這些聲音,越打越凶,更有的在刺激之下,拿起刀就朝著一個被撂倒的黎族人砍去。

  千鈞一髮之際,陸秩將刀踢飛,那黎族人被撂倒時磕在了鵝暖石上,立馬就見了血。

  「官府來人了。」

  「官府來人我們也不怕,是我們占理,本來就是黎族人的錯,我們沒錯。」

  「就是,就先前黎族人就來偷過幾次了,官府是不知道黎族人有多可恨,知道我們有糧食後,是全部都偷走,一粒米都不帶剩的。」

  「就算糧鋪只要三分錢,那也經不過他們這麼造,自家都是省吃儉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結果全便宜了外人。」

  「就是,這哪家受的了。」

  「要不是今天抓到了人,還不曉得要偷到什麼時候去。」

  「這回反正是不能讓他們跑了,就應該鬧到官府去,讓大人將黎族人都給抓起來。」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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