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2024-06-01 18:49:07
作者: 蘇墨
天朗氣清,許蟬記掛著要買的東西,早早的醒了,前兩日沈雲棠、許瑤瑤和許堇年也結了課,便同許蟬一起外出買需要添置的東西。
三個小傢伙知道要前往儋州後主動去了解了關於儋州的人文環境等,對儋州有了初步的認識,比如衣衫,再比如藥品,京城一年四季分明,儋州常年溫暖,蚊蟲繁多,再加上飲食差距,常住的話這些都要考慮進去。
四人吵得熱火朝天,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由許蟬決定,許蟬也是被吵的腦殼疼,在說出誰買的誰拿後三人緩和下來,剛還誰都不理誰,現在三個小腦袋又湊到了一起。
許蟬看的直樂,折騰了大半天,四人滿載而歸。
剛進院,東西還沒放好,眼熱的劉淑芬就尋來了,心裡暗罵許蟬鋪張浪費,買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面上卻是不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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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風大,許蟬直接進了屋,劉淑芬緊隨其後,也不怕尷尬,自個找了個地坐下,沉默了片刻,主動提起了話。
「小蟬啊,你們這是什麼時候去儋州啊?去了儋州後這院子咋整?」劉淑芬瞅了瞅屋,眼裡滿滿的艷羨。
「這院子是朝廷分配下來的,沈青檀收到了調令,我們走後自然是要收回去的。」
「這樣啊。」劉淑芬滿臉失望,她還以為這人走了,院子還能繼續住呢。
「京城這開銷可真大了,租個小院子一月就得好幾兩銀子,小蟬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們這一大家子從沈家溝到京城來,折騰了兩三個月,吃盡了苦頭也就罷了,銀錢也沒了。」
「今兒二嬸來找你,就是想同你說我們打算回老家,這京城寸金寸土,你們走了,我們也沒人幫襯,又都是靠地吃飯的,在京城也活不下去。」劉淑芬說的慘兮兮,字字句句都在說她沒錢,想要許蟬幫襯幫襯。
「二嬸不急,到時候我會派人送你們回去的。」許蟬此話一出,劉淑芬就知道自己這打的算盤落空了。
「這哪能麻煩,我們自個還是能回去的。」
「主要是我們來京城前把家裡的地都給賣了,現在這回去還得把地重新給贖回來,侄媳婦你本事大,找到了親生爹娘,還都是有本事的,好東西那是抓都抓不贏,我們比不得你,就只想要個十幾二十兩銀子。」劉淑芬想的是反正你許蟬銀錢多的是,從指縫裡漏出些銀子,也足夠他們二房過的舒坦了,都是親戚,總不能這點小事都不順著不是。
「敢情二嬸都打聽好了。」許蟬眸底的笑意淺了不少,冷冷淡淡的,倒是有些薄涼,「那二嬸肯定是沒打聽到我和他們劃清界限的消息了。」
「劃清界限?許蟬,你怎麼這麼傻,怎麼能劃清界限呢?那可是你的親爹親娘,有好處不占...」眼瞅著許蟬的臉色越來越差,劉淑芬緩緩閉了嘴,然後被冷著臉的春朝給請了出去。
一出來就和許堇年、許瑤瑤、沈雲棠對了個正著。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想要好處還處處說教,誰給你的勇氣。」
「我家的事關你個外人什麼關係。」
「好的時候眼巴巴的就來了,一出了事跑的賊快就算了,還想要博一波好處。」
「臉呢。」
「還賣了地,你來京城是我們逼著你賣的?」
「手裡有銀錢礙著你了,就這麼忍不住想要摳出來進你嘴裡。」
劉淑芬說的話三人在外頭都聽見了,正氣的不行,這人一出來可不就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噴她,當然,多數是沈雲棠和許瑤瑤發力,許堇年雖然脾氣好,但也還是沒忍住。
良久,劉淑芬漲紅著臉,被劉巧慧給拉回去了。
可能是自知理虧,後頭沈家二房都沒出過聲。
劉淑芬走後,許蟬讓春朝將夏雯和秋晚喊了過來。
三人排成一排,許蟬搭著手,一旁的桌上放著三張賣身契。
「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你們也知道再過個幾日我和沈青檀就要動身前去儋州了,雖說你們三個是簽了死契的,但畢竟娘老子都在陸家,這要跟我去了儋州少則十年,多則一輩子都定在那了。」
「小姐。」春朝心中一驚,跪倒在地,夏雯和秋晚見此也跪了下來,「小姐,我們不走。」
「我這還沒說呢,一個個就都給跪下了。」許蟬點了點賣身契,「剛我說的什麼你們是都忘了。」
「小姐,奴婢們沒忘,從小姐從牙婆手裡買了我們開始,我們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可別說的這麼嚴重,我又不是什麼周扒皮。」許蟬站起身,將賣身契遞給春朝、夏雯和秋晚,「想清楚後再回答我,畢竟,這也不是小事,你們多考慮考慮。」
「三日後動身,你們要真考慮清楚了,就收拾包袱來找我。」
兩日後,沈雲勛前來請辭,沈青檀看著同往日截然不同的沈雲勛,心中頗為欣慰,在他走前,塞給他一個錢袋,也算是一份心意。
沈家二房離開,家裡一下子平靜下來,一家五口一覺睡到大天亮,因都空閒下來,一家子乾脆一同出門吃喝玩樂。
前去的第一個地方自然是蟬記,吃飽喝足,還玩了聊齋集,裡面的NPC依舊嚇人,就連許蟬,久久沒來,也被嚇得心差點跳到嗓子眼,更別提上回囫圇吞棗的三個小傢伙。
走了一輪,除了沈青檀和許蟬悠然自得,許堇年、許瑤瑤和沈雲棠都是懨懨的,臉色煞白。
自蟬記走出,一家子散步消食,將京城的熱鬧區域都逛了一遭,花鳥市場,茶樓說書等等,一天逛下來累的同時,也是分外滿足。
動身前夜,一家子或多或少精神都有些亢奮,繞是如此,也抵不住白日玩鬧留下的睏倦。
倦意填充,都忍不住沉沉睡去。
風和日麗,春風拂過,帶著淺淡的涼意。
許蟬醒得早,洗漱好,本打算親自做個早飯,一打開門便瞧見背著包袱的春朝、夏雯和秋晚。
「小姐。」
雖只喚了她,但許蟬很明白她們的決心,這一動身前去儋州,只怕難得回來,就算如意,最少也得三年五載。
馬車準備好,所有東西往馬車上搬,春朝將早飯端上桌,一家人坐在一起,慢慢吃了起來。
許蟬沒吃多少,一是早起沒什麼胃口,二是等會要趕路,她要暈車怕是得吐,出遠門就得防這遭,上回從沈家溝來京城,她就難受了快一個月,這次不知道得多久,還是能讓自己舒服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