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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沈青檀,我想聽你唱歌

2024-06-01 18:48:46 作者: 蘇墨

  當然,這還是得由現實情況而定,反正她看的宮斗劇和宮斗小說里是這麼寫的,小說總是同現實脫軌,虛構的多,最多就借鑑了歷史或者設定。

  腦子裡想東想西,許蟬默默發呆,疏忽之間感受到似有似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別說,這目光怪煩人的。

  她不爭不搶,不招不惹的,就只想低調吃點東西,直至皇帝說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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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幼時身處丞相府,蒙托丞相照顧,導致芙兒流落在外,受苦多年,朕心中不忍,賜芙兒黃金萬兩...」後面的話許蟬有些聽不清楚,那一剎那,腦子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都靜悄悄的,漫無目的的張望,直至楊雪寧掐住她的手,她緩緩回神,人已經被牽著跪地,無聲呢喃,「謝主隆恩。」

  仿若提線木偶般,許蟬被扶起坐下,桌上的珍饈沒了胃口,許蟬呆愣著沒動,熱風襲來,臉頰薄紅,倏爾,外頭傳來陣陣聲響,漆黑的天際煙花璀璨,宛若身處和平盛世。

  許蟬坐在原地,望著天際消散又瞬間炸開的煙花,抬眸間眼角一潤,滑落間浸入鬢角。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幼年男扮女裝身處丞相府,蒙托丞相照顧。

  芙兒妹妹。

  作為嫂子。

  流落在外。

  受苦?

  所以,許柳送原身從京城離開,是因為楊雪寧和陸瑞霆在他和原身之間選擇了前者。

  難怪,陸榮之對此絕口不提。

  許柳即使明知自己會死也要讓原身回到正軌。

  原先她以為原身是因陰差陽錯等各種原因,被找回來後陸家人的情緒做不得假,原來是因為愧疚和悔恨。

  胸口似是被壓了塊大石,許蟬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自來到京城,同陸家人和楊家人相處,她高興而享受,皇帝的話卻如刀子般,將這層假面割開。

  短短几月的相處,她尚且無法接受,更何況是原身。

  被找回來時許蟬還在想原身也是有家人的,不是他們嘴裡所說的野種,孽障。

  可眼前這赤果果的現實在明擺擺的告訴她,原身確實是被捨棄的,即使她知道,這中間有緣由,代替原身的人是皇嗣,古代對天子忠誠是很平常的事,可理智上,許蟬做不到與他們共鳴,因為被犧牲的是原身。

  如果沒有她,那原身原本的軌跡會如何?

  她根本撐不到陸家來找到她,她會成為許家的犧牲品,屈服於許文志和李春花的口腹蜜劍,以許家大房對她的施恩,救助弟妹為藉口,她會為此付出自己,乃至她的生命,被榨乾到毫無價值後拋棄。

  眼睛滯澀水潤,許蟬硬生生將淚意給逼了回去,抬頭時和楊雪寧擔憂的眸子對上,許蟬勾唇一笑,眸底毫無波瀾。

  這般對視,讓楊雪寧莫名心慌,下意識想抓住許蟬的手,卻因宴會的流程不得不鬆手。

  隨後的時間裡,許蟬很安靜,安靜到若是不看她,會以為這裡沒人。

  除夕夜宴結束,皇帝和皇后攜手離開,許蟬站起身,脊背挺直,一如禮儀嬤嬤所教導的,自始至終都未出過一點錯。

  出宮上了陸家的馬車,許蟬如平常般坐下,楊雪寧好幾次想開口,在看見許蟬淡漠的臉時都給生生咽下去了。

  直至到去陸家和沈家的交叉路口,許蟬淺淺道,「你想和我一起回沈家嗎?沈家比不得陸家財大氣粗,住不下這麼多人。」

  「芙兒,你別這樣。」楊雪寧心中泛苦,只覺得無力到極點。

  「我叫許蟬,一介農女可配不上陸家嫡女的名頭。」許蟬笑意甚濃,微微帶著諷刺的意味。

  這下子,楊雪寧是真的慌了,頭上懸著的利刃終究還是落了下來,楊雪寧慌亂無措,美眸含淚。

  「芙...蟬兒,你聽我解釋,關於這件事,我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娘只是怕,怕真同你說了,你會接受不了。」

  「當時情況緊急,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只剩下這個法子了。」

  「好一個身不由己。」許蟬本來已經自我調節,稍稍冷靜下來,楊雪寧這話就像是炸彈般直接在許蟬腦海里炸開,那些冷靜,那些自持,那些壓抑,如若決堤般湧出,「真是妙啊。」

  「芙兒,你說話別這麼沖,這麼多年,父親母親從未放棄過找你。」見慣了許蟬平日的好說話,突然這麼陰陽怪氣讓趙氏忍不住埋怨了兩句。

  「沒放棄找就能抵消他們親手將陸芙變成擋箭牌的事了?」許蟬眼尾泛紅,寒若冰霜,「是不是還得對你們感恩戴德?因為你們這一出,陸芙受盡苦楚,跟根草似的紮根長大,知道在沈家溝的時候別人怎麼罵她的,野種,沒人要的孽障,別人稍微對她好一點就恨不得將自己擁有的一切都風險出去,就因為那家養了她,她一輩子都得背負那份感恩,不能違背,不然就是白眼狼,養條狗還會搖尾巴呢。」

  「芙...蟬兒...」楊雪寧早已經泣不成聲,就連剛有些看不過眼的趙氏都梗住了,喉嚨似是被堵住,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你們是忠臣,在大義面前自己的生死都能捨棄,可站在陸芙的角度上,受苦受難的是她,你們憑什麼要你們輕飄飄的一句身不由己下就要原諒,就因為你們生了陸芙?」

  「當初陸榮之找到我的時候,我還在想作為陸芙,終於不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了,她也有爹娘,有哥哥,結果,哈哈哈哈,原來都是一樣的。」許蟬自詡是局外人,尚且無法接受,要原身也得知這一點,她又該如何想。

  「一樣的。」低語間,許蟬抹掉了眼角留下的濕痕,「停車。」

  站起身的剎那,楊雪寧攥緊了許蟬的手,「蟬兒,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

  許蟬薄唇抿緊,輕扯了一下,她又有什麼資格代替原主原諒。

  「我累了。」許蟬眉眼間滿是倦意,冷漠的將楊雪寧攥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過幾日我會再登門一趟,也算是和平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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