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身為哥哥可做的事
2024-06-01 18:48:08
作者: 蘇墨
人忙起來的時候時間過得極快,桌板上疊了一大摞湘繡的繪製圖,一張圖上貼著一張紙,密密麻麻的寫著用的絲線、針法等,簡單的許蟬一日能弄出三四張,繁複的一日一張已是速度超快的了。
忙活了十來天,許蟬大功告成,直接前去找了林湘雲,交代完又用了一兩個時辰,林湘雲在知曉沈青檀中了後便預料到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前日種種,浮上心頭,倒是多了幾分別離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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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林家繡紡,許蟬回了家,一眼便瞅見同許堇年、許瑤瑤鬧得歡騰的陸榮之,自那日她說陸榮之是許柳侄子後,兩兄妹坦然接受後,陸榮之是見縫插針,時不時說著幼年時的趣事,另還弄出了蹴鞠、毽子、改良版的馬球等,這半月來,三人形影不離,有陸榮之的地方絕對有這兄妹倆。
當然,陸榮之玩是玩的起勁,同樣的,在讀書上,相比起沈青檀是有過之而不及。
「姐姐,接毽子。」毽子朝她所在的方向飛來,許蟬伸手接住,走上前,玩心大起,想當年她也是踢毽子的一把好手,平踢側踢橫踢花樣耍,一通操作下來,三人是贊口不絕。
「別玩了,洗洗手準備吃飯。」許蟬近日忙活,到飯點都是莫小蘭送回來,陸榮之完全沒有當客的自覺,一到飯點比誰都準時,莫小蘭最開始還是挺無奈的,在知曉他是許柳的侄子後,倒是多了幾分包容。
兩葷一素一湯,再配上一個拍黃瓜,四人吃的暢快。
用過飯,許堇年和許瑤瑤前去午休,本該走的陸榮之想走又不想走,直在院子裡逡巡,視線卻直往她這邊瞅。
許蟬被盯了煩了,正視陸榮之,「你有話便說,再這麼用登徒子的目光瞅我,就給我滾出去,別來了。」
「蟬兒你這說的什麼話,我這是哥哥對妹妹飽含的深情。」
許蟬薄唇微抿,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陸榮之忙抬手,「我就問一件事。」
「這不是眼瞅著婚期就要近了,到時候你成親我可不可以去?」
「你長腿就能幹的事我還能攔住你不成?」許蟬搬了個凳子坐下,「說重點。」
「再磨蹭下去,我可就進屋了。」
「嘿嘿。」陸榮之燦爛一笑,更湊近了些,「蟬兒,你成親我想背你上花轎。」
這門親事是妹妹自己的選擇,他沒法干預,也不能,可最起碼他能做身為哥哥可以做的事。
這般的話,等到時候回京城,他也有能炫耀的談資在,想想他們瞅見信時的表情,陸榮之很不厚道的笑了。
「可。」許蟬情不自禁的揚唇,許家無長輩,由陸榮之來,也算是合情合理。
「蟬兒你是答應了?」陸榮之愣了片刻,跟探出腦袋的地鼠似的,眸底閃著濯光。
「當然,你要沒聽見我可以當做沒這回事。」
「想都別想。」陸榮之鮮少的硬氣一回,昂首挺胸的走了。
許蟬不由得悶笑,其實陸榮之還是挺可愛的,在某些方面來說。
六月十四,許蟬一家子動身回沈家溝,作為許家女,許蟬出嫁自是要從許家大房出門。
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拆除圍牆上的枸骨,牆上的枸骨顏色早就斑駁,有些甚至風化,一碰就碎,倒是栽種在院子裡翠綠逢生,手指頭不小心紮上一下,刺麻麻的疼。
陸榮之就手賤碰了下,每每路過枸骨樹時都是繞道走。
大屋裡的泡菜罈子早在和沈有柴達成合作後便被搬去了專門放泡菜缸子的集合地,去年過年時打掃了一遍,將近半年過去,落了一層灰。
最先被打掃的便是大屋,一家子全副武裝,頭巾蓋頭,換上了以前的麻布衣衫,就連平時不沾陽春水的陸榮之,也是投入其中,嫌許蟬的做法娘們唧唧,硬是不戴頭巾,弄到最後灰頭土臉,連擤出的鼻涕都帶著灰。
在外人看來,陸榮之畢竟只是許柳的侄子,同許蟬沒有直接的親屬關係,白日的時候還能同齊家人一起在許家大房插科打諢,到夜裡,自是不能再往許家跑,於是,陸榮之睡得地方便安排在了齊家,同齊昊睡一起。
齊昊也是個話癆,兩個話癆湊一起,熟悉起來根本不是事,陸榮之聽齊昊說的最多的便是許瑤瑤,簡單概括,就是那些年齊昊屈於許瑤瑤魔手下的悲催史,果然是喜劇歡樂多。
六月十五,許家徹底熱鬧起來,婚期在即,許家被布置起來,隨處可見的紅綢、大紅燈籠,這都是陸榮之的手筆,論參加婚事,沒人比他在行,想到京城辦婚事時的盛況,再看看自個妹妹,陸榮之就覺得無比愧疚,愧疚之下,自是什麼好的都給許蟬給置辦上。
恰好,杏花鎮就有錢莊,他的戶頭他是清楚的,取錢完全不在話下。
兩日前,沈家送來了彩禮,大屋特意收拾好,都放在裡面,然後在陸榮之的挑挑揀揀、添置之下,硬是擠的滿滿當當。
許蟬一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按照沈家溝這邊的習俗,誰家這麼大張旗鼓,當即,大屋裡的陪嫁被許蟬整改,聽得陸榮之那叫一個心疼+可憐,原本還想為自己辯駁幾句,然後被許蟬一瞪,立馬就老實了。
沒法,明面上搞不了,陸榮之就只能夥同許堇年和許瑤瑤暗地裡來,比如往許蟬的私房裡塞銀票、金葉子、金珠子,往首飾盒裡塞珠釵首飾,各種他能想像到的全讓他給做絕了。
許瑤瑤畢竟不是真的十三歲,陸榮之這番,再加上陸榮之和許蟬的相處模式,自是猜到了陸榮之不是許蟬說的身份那麼簡單,她唯一能猜到的便是---陸榮之是姐姐的家人。
意識到這點,許瑤瑤再也坐不住了。
夜深,許家卻是燈火通明,燭光搖曳,一家子都無半點睡意。
許蟬出嫁在即,許瑤瑤如以前般抱著自個的枕頭來了許蟬屋裡,霸占了一半床。
姐妹倆平靜的躺著,靜靜聽著屋外的風吹拂而過,燈籠下墜著的流蘇細碎作響,能想像的到流蘇晃動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