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劃清界限(修)
2024-06-01 18:47:32
作者: 蘇墨
「回大人,這自是奴親眼所見,大人若不信,有李春花和許文志作證,當時奴可是親手將二十兩銀子交到許蟬手中的,真金白銀的事,奴不可能造假,這也是為劉家叫屈,老爺菩薩心腸,哪只竟有刁奴,要是贖身也就罷了,偏偏...哎...」
劉晃直嘆氣,那秀做的倒是頗有準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倒是沒注意到寧煌那驟變的神色。
「原是如此。」
「李春花、許文志,本官問你們,你們可是親眼所見?」
「大人,小的萬萬不敢撒謊,這也是走投無路了,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小的們是許蟬的嫡親叔嬸,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害她。」李春花和許文志惺惺作態,許蟬多看一眼都嫌膈應,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原是如此。」寧煌輕笑一聲,「劉晃,那你倒是同本官說說這賣身契是怎麼回事?既是去年十月摁的,紙怎得是近兩月書鋪才引起來的?」
「大膽刁民,這作秀都作到本官頭上來了。」寧煌倏地變臉,啪嗒一聲砸在桌上,劇烈的響聲迴蕩,一干人等嚇的心臟近乎跳到嗓子眼,連顫都是悄無聲息的。
「大人冤枉啊,奴說的句句屬實。」劉晃腦袋瓜子嗡嗡的,他不明白為何應該偏向他們這邊的寧煌為何幫的是許蟬,明明先前說的好好的,有陳富貴和劉家打下手,要他放心大膽的乾的。
劉晃一喊冤,許文志和李春花也開始喊冤,一波接著一波,而在外頭看熱鬧的群眾,對於這個反轉那是瞠目結舌,按往常來說,狗官寧煌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又是被誰抓到了小辮子,都來老老實實判案來了。
「這大反轉啊。」
「這罪名要真成立了,就那小娘子的說法,可是要仗責一百,徒三年。」
「仗責一百?五十下去就要半條命,真要仗一百,還能有命活?」
「這不是誘拐未遂,判的應該沒那麼重,不過,仗責肯定是少不了的,不然,誰看誰不順眼就去胡作非為。」
外頭議論紛紛,李春花和許文志聽著,就跟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生怕那罪行落在了自己身上,市井小民連忙認罪開始推卸責任。
「大人,我們都招,求大人輕判。」
「是有人給我們銀錢專門讓我們來給許蟬找不痛快的,我們真不是有意的。」李春花和許文志痛哭流涕,不等寧煌詢問,就直指劉晃,「本來我們打算自己來杏花鎮的,是劉晃找上了我們,設計了這麼一遭,那賣身契也是他偽造的,為了堵我們的嘴,他還給了十兩銀子當定金,約定好事成之後,再給二十兩。」
「都怪我們豬油蒙了心,見錢眼開,才有了這遭禍事。」
李春花和許文志你一言我一語跟倒豆子似的說的明明白白。
「嘖嘖嘖,狗咬狗了。」
「這見錢眼開還真沒說錯,嫡親的侄女,聽說這小娘子爹娘還都沒了,小小年紀給弟妹撐起一個家,叔嬸不僅不幫襯,還拖後腿,只顧自己利益,真的是心寒。」
「這麼說,他們先前在蟬記說的幫襯都是假話。」
「可不就是假話,我就是沈家溝的,許文志和李春花這兩口,以前吸爹娘的血,後頭吸兄嫂的血,現在好了,兄嫂沒了,開始扒著侄子侄女不放,攤上這麼個叔嬸,也是造孽。」
「去你奶奶個腿,你們倒是會甩鍋,一出事就將罪名甩到我身上。」劉晃氣急,也顧不得在官府,拎起拳頭就朝著許文志和李春花砸去,寧煌看戲,捕頭們見寧煌沒下指令,也就看著他們三人亂做一團。
一開始許文志是單方面挨打,劉晃人高馬大,年輕力壯,有的力氣,李春花膀大腰粗,意識到不還手就會被打死,拼了命的反擊,兩口子齊心協力,倒是同劉晃不相上下。
三人都掛了彩,寧煌也看膩了,伸手讓人將這狗咬狗的三人分開,「當這大堂是什麼地方,公然毆打,置大夏律令何在,來人,將這三人拖下去,各大十大板。」
很快,長椅擺上,三人被禁錮在長椅上,粗壯的木棍狠狠落下,痛苦的哀嚎響徹,十棍子下去,明顯見了血。
這下子,這三人算是徹底老實了。
劉晃不服,心有不甘,憋屈的厲害,極致的痛楚之下,劉晃怒目圓瞪,捕頭手一松,尚有餘力的他抬起手,指向了許蟬,「是你,你是不是偷偷派人賄賂了大人,才讓大人偏向你?」
「混帳東西,來人,污衊朝廷官員,罪加一等,掌嘴五十。」
啪啪啪的聲音響徹,劉晃的嘴巴血肉模糊,察覺到眾人望向許蟬的異樣眼神,很快便有人將賣身契和摁了手印的白紙舉在了眾人面前,一眼望過去就能瞧出的巨大差距,人們紛紛明了。
這要是還偏向劉晃,那可真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水落石出,劉晃和許文志、李春花因誘拐未遂,仗責五十,但因這是許蟬狀告,若是許蟬撤訴不狀告,事情興許還有緩和的餘地。
許文志和李春花聽了,立即將許蟬當做了最後一根稻草,又是求饒,又是玩感情牌,許蟬厭倦的不行,每每出事,許家二房都是如此,事實如何,後面該怎樣不還是怎樣,似是吃准了她不會對二房怎樣,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底線上蹦迪。
「蟬姐兒,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一定離你們遠遠的,再也不打擾你們。」
「就算你對我們厭倦了,也想想堇哥兒和瑤瑤,我們是堇哥兒和瑤瑤嫡親的叔嬸,你真要送我們進去,堇哥兒一個讀書人,以後別人會怎麼說他?瑤瑤以後還怎麼嫁人?」
「還有興旺和昌盛,兩個哥兒還指望著我們過活,罪不及子女,你就開開眼,不要狀告我們。」李春花哭的委委屈屈,邊哭邊拎出許興旺和許昌盛,許蟬眼神淡漠,看著跪地求饒的兩人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現在知道將兩個哥兒當擋箭牌了,做壞事前你們怎麼沒想過這事若成了,我出事堇哥兒和瑤瑤怎麼辦?」要許蟬成了劉家的家僕,這才是許堇年一生之痛和洗不掉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