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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偽造文書(修)

2024-06-01 18:47:30 作者: 蘇墨

  撲通一聲重響,許蟬捂唇輕笑,「哎喲,這還沒到年節呢,就給我行這麼大禮,我可沒糖給你,再說了,你這麼大年紀,還學小孩子,知不知羞。」

  「不知羞。」

  「哈哈哈。」

  哄堂大笑間,劉晃惱羞成怒,「我這是提前給蟬姨娘行禮呢。」劉晃磨著後槽牙,緊接著一塊石頭飛來,硬生生打落了劉晃的兩顆門牙,瞬間,劉晃嘴裡鮮血直流,即使捂著也直往下流淌。

  

  「是誰,究竟是誰,給我滾出來,躲在暗處算什麼君子。」劉晃氣急敗壞,在原地直跺腳,許蟬笑得更歡了,「這就叫不該說的話別說,不然,是會遭報應的,這回是門牙,下回那可能就是脖子了。」

  「嗤的一聲,就被抹脖子,血可就不止這麼多了。」許蟬說的是劉晃,望的卻是許文志和李春花,意識到許蟬的深意,許文志和李春花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許蟬怎麼敢。

  「你敢威脅我?是你讓人做的。」劉晃直指許蟬,手一揮,後頭候著的幾人便涌了上來,大有強制將許蟬帶走的架勢,許柳和齊有勝自是不讓,更有在蟬記吃飯的老客和跑堂,也紛紛跑了出來,將許蟬攔的嚴嚴實實。

  「怎麼?說不通就想強搶?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沒天理了?」

  「誰強搶了,瞅瞅,我這賣身契在手,是合情合理。」劉晃晃了下文書,下一秒文書自手中脫離,劉晃下意識去搶,許柳已沒入人海,走到了許蟬這邊。

  「文書只此一份,你這是想毀滅證據,抓住她,切切不能讓她給逃了。」賣身契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拿走,對劉晃來說是無法湮滅的恥辱,怒火上涌,劉晃眼神陰鷙,大有強行破開的架勢。

  「這麼急躁作甚,今兒鬧得這麼大,我自然是不可能將這賣身契給毀了,事關我和蟬記的名聲,今兒這事要沒個滿意的答覆,我們沒完。」許蟬捏著賣身契,周身氣勢大漲。

  「姑娘,事辦妥了。」林如貴氣喘吁吁,歇停了一會兒才開口,「這事鬧這麼大,我剛去了趟官府,已經受理,人等會就來了,孰是孰非由官老爺定奪,青天白日,定能還姑娘一個公道。」

  「公道?指不定是還誰的呢?」相比起劉晃的自信和有譜,許文志和李春花就慌多了,他倆上半年才因許記吃過虧,再來他們哪負擔的起,這得來的銀兩還沒捂熱,要就這麼給弄出去,最開始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沒出息的東西,寧大人是青天大老爺,自是不會作假。」兩人的顧慮被劉晃看的是明明白白,腳一踹,兩人登時清醒了。

  他倆怕個屁,上半年是只有他們,這回牽扯其中的可還有富貴酒樓和劉家,官商勾結再正常不過,就不信,這還搞不死許蟬。

  雙方歇菜,靜候官府來人,一行人也沒等多久,不一會便瞧見捕頭身上穿的那標誌性衣衫。

  兩撥人前往官府,本來只是看熱鬧的,心勾的那叫一個癢,閒著也是閒著,也跟著去了。

  官府不算新,略微有些破敗,門口的張羅著一個大鼓,紅色的外皮顏色稍淺,表面的有些蛻皮,上面布滿灰塵,看起來破爛又陳舊。

  跨過門檻,走到大堂,高堂之上,坐著一穿官府戴官帽之人,面色沉穩,嫉惡如仇。

  「來者何人,因何事上報。」啪的一聲,現場肅靜。

  「回大人,奴是劉家家僕劉晃,今日前來是為一紙賣身契而來,去年十月,許蟬走投無路,通過許文志和李春花二人意圖以二十兩銀子的身價賣身到劉家,因許蟬下還有兩個弟妹,老爺憐惜,特允許緩和一年,如今,一年之期已到,奴拿著賣身契前去蟬記,許蟬卻推脫這不是她所為,按照大夏律令,簽了死契的家僕是可隨意打回,奴派人帶走,被阻攔便罷了,竟還鬧到了官府,劉家冤枉至極,望大人為劉家主持公道,還奴一個清白。」劉晃說的那叫一個流暢,好似這事確實發生過般。

  「許蟬,你可有異議?」劉晃這邊說完,寧煌反問許蟬。

  「會大人,劉晃所說皆是虛妄,民女不曾簽過賣身契,今日之事,乃是劉晃和許家二房做的局,目的是毀了民女和蟬記。」許蟬跪在地上磕了磕頭,「民女幼年識字,知寫自己名字,若這賣身契是真的,簽的定然是名字,這是大房的家訓,民女的爹娘自幼告知。」

  「大人若不信,可拿紅泥來,民女摁下手印,大人可同這賣身契上的手印一一對比,看是否是民女的,若是,民女認了,若不是,這賣身契便是偽造,民女要狀告這劉晃和許家二房強行誘取兩人為奴婢,按大夏律令,設方略誘取良人為奴婢、為妻妾子孫,仗行一百,徒三年。」

  「拿紅泥來。」許蟬此語,讓寧煌略有些詫異,沒想到一介農女,竟也知大夏律令,看來這回是有備而來。

  紅泥和白紙落在許蟬手中,許蟬十指染上顏色,一一摁在白紙上,連帶著賣身契一起,許蟬交了上去。

  落在寧煌手中的剎那,劉晃、許文志和李春花動都不敢動,就連呼吸都是屏住的,真相如何,劉晃再清楚不過,當初接到這檔子事時,他就沒把許蟬這小娘們放在心上,反正再如何也是同以前般,大刀闊斧簡單粗暴,誰知這回竟鬧到官府,不過,他搬出了劉家,再如何,看在劉家的面子上,寧大人應當還是會給些薄面,要實在不行,做好最壞的打算,也能將鍋給推到許文志和李春花兩口子身上。

  這賣身契是真的,只是手印不是許蟬摁的而已。

  寧煌摩挲著指尖的白紙,紅泥鮮明,手印姣小,再如何也和賣身契上明顯大上一節的手印對不上,這劉晃真真是明目張胆,仗著劉家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慣了,忘了這杏花鎮不止有劉家,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

  「劉晃,這賣身契你可是親眼見許蟬摁下的?」寧煌將白紙和契書放下,指尖抵著白紙,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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