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你也配

  劉淑芬左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嘴角染著一抹紅，鬢角的髮絲也落下幾縷，看起來頗為狼狽，「他們找我拼酒，我拼不過就來大哥這來躲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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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你就知道喝酒，讓你喝，讓你喝。」劉淑芬狀若癲狂，扯著沈雲勛直晃，被看不過眼的沈祥一把拎開，「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當初幹這事的時候你就該想到後果。」

  劉淑芬頹然的趴在地上，淚如雨下。

  一股腦就鍋碗瓢盆洗乾淨，一戶的用紅繩紮緊，沈運、沈青檀依舊去送，眼瞅著天就要暗了，李秀娥和沈雲棠也加入了行列，終是在天徹底黑之前全部送完。

  全部弄完，一家子累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沈氏和二房終於是從書房出來了，瞧見收拾乾淨的院子和灶屋，沈氏久違的生出了愧疚心思。

  沈雲棠端來白開水，李秀娥小口小口的喝了一大碗，見二房的人跟沒事人似的，這極大的挑起了李秀娥的怒氣，碗被重重落在桌上，李秀娥蹭的站起身，「搞出這麼大事，你們不打算說點什麼？當沒事人？」

  「大嫂，二房已經夠慘了，你沒必要在這時候落井下石，徒增笑話。」劉淑芬滿腹委屈，腦子裡全是自家小白菜要被劉巧慧那頭老母豬給啃了的悲傷。

  「徒增笑話？」李秀娥呼吸一屏，徑直走向劉淑芬，手一抬，狠狠一巴掌就扇在了劉淑芬臉上，她本就鮮紅的左臉再添新傷，「你也配說這話。」

  「大嫂，我知道錯了。」劉淑芬捂著臉，哭的好大聲，平時護著劉淑芬的沈祥和沈氏也不敢上前，畢竟，今天這事確實是劉淑芬過分了。

  「你說你錯了這事就揭過了？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嬸嬸，就見不得檀哥兒好？用那種不入流的法子算計他，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就因為你，全毀了。」

  「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大房跟二房沒完。」這是李秀娥第一次毫不遮掩的，臉上全是憎惡，看劉淑芬就像是看茅廁里的蛆。

  「那大嫂想怎麼辦？」沈祥臉色難看，心中惴惴，似是不甘心，又舊事重提，「可檀哥兒不是沒事，這反倒是落在了勛哥兒身上，換句話說，淑芬起的因，果是由勛哥兒承了。」

  「所以這就能泯滅劉淑芬算計檀哥兒的事了？這話你說的倒是簡單，嘴皮子一耷就行，你想過沒有，檀哥兒和許蟬定了親，要那賤人今兒成了，檀哥兒成了什麼人？可不就成了村里人說的杏花村那秀才的翻版，這要坐實了，檀哥兒以後怎麼面對他的同窗，他的老師？」李秀娥說的沈祥啞口無言，就連想開口的沈氏，在聽了這話後也閉了嘴。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都聽不懂，娘算計大哥什麼了？什麼因什麼果？」沈雲勛腦子混沌，兩方劍拔弩張，他也隱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要按照往常，大伯母這麼對他娘，他娘肯定跳起來抓撓了，今兒卻只是捂著臉認錯，定然是幹了什麼缺德事，而且還被當場抓包了的那種。

  「能有啥事，就是嬸嬸想把劉巧慧和我哥配對，結果我哥去看我嫂子去了，你成了那個倒霉鬼，過幾天嬸嬸就要去劉家提親去了。」沈雲棠性子本就不好，沈雲勛這麼一問，她自是嗆出聲。

  「你說什麼？」沈雲勛直接愣在原地，只要一想到他當成表姐的劉巧慧會成為他媳婦，沈雲勛就覺得窒息，從小見慣了他娘和奶沆瀣一氣，他爹打擺子，現在也要輪到他了不成？

  「我不要，我不要娶表姐，她還比我大兩歲。」

  「不娶她你要她以後怎麼活？是你娘趁著外人吃流水席的時候親自將事鬧大的。」這個啞巴虧你不吃也得吃，要是事情不鬧大，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現在，那劉家人只怕是求之不得。

  「李秀娥，你給我閉嘴，是嫌這火燒的還不夠旺嗎？」沈氏還是做不到完全不插手，李秀娥這麼挑撥離間，那以後劉巧慧進門了，這個家還能安寧嗎，事已至此，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那就只能接受，將傷害降到最低。

  「不夠，這遠遠不夠。」李秀娥橫眼冷睨了劉淑芬一眼，「剛二弟不是說想要我怎麼處理？」

  「要麼休了她，要麼分家。」李秀娥指著劉淑芬，一臉刻薄。

  「李秀娥，你憑什麼說要休了我，我劉淑芬沒犯七出，本本分分，做的事全是為了老沈家好，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要把我休回娘家。」劉淑芬沒敢想，要沈祥真同意了這麼做，她要如何自處，想到這，劉淑芬緊張的望向沈氏和沈祥。

  「秀娥啊，你這未免也太嚴重了，這麼些年來，淑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兢兢業業為老沈家好，要真因這事休回了娘家，劉家人還不知道怎麼鬧，村里人也不知道怎麼傳。」沈氏自知劉淑芬有錯，說話底氣也沒那麼足，秉承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心思，說話無比平靜。

  「為老沈家好？為檀哥兒納妾是？還是過去三年鍥而不捨的讓檀哥兒無法參加院試是？」李秀娥平靜的反問，眸底沒有一絲波瀾，此話一出，所有人表情各異。

  「秀娥，這會不會是弄錯了？」

  「怎麼會，淑芬是檀哥兒親嬸嬸，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好啊，我就說憑哥哥的體質怎麼會臨近院試就出事，原來是有人從中作梗。」

  「李秀娥，你血口噴人，我沒做過這事，你別抹黑我。」劉淑芬心裡一個咯噔，想到昨晚沈祥跟她說的話，陣陣悔意湧上心頭，她不該挑在今天的，應該再緩緩的，要勛哥兒不在，慧姐兒和沈青檀就成了。

  「是不是抹黑你自己心中有數，第一年上吐下瀉，第二年高熱不止，原以為是檀哥兒運氣不好，恰好在這時間段生了大病，第三年我日日防備，卻還是沒防住。」

  「大嫂，做人不能喪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