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忘年交

  麥小冬和吳南書聊天很自然，說：「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個大姑娘。」

  吳南書說：「是啊，我們倆很蒼老。啊，這話好像有點矯情」

  麥小冬扭捏道：「其實我早就想來跟你說話了，但是我一看到你就條件反射抽搐，今天還尿了褲子，老毛病了，唉，可能這輩子都沒法和女生正常交流了。我得回去換褲子了。」

  吳南書說：「其實有個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你把我當成女的就會抽搐，把我當成男人的話豈不是沒有這種反應了？這樣吧，我也挺喜歡跟你聊天的，就配合你一下，我把頭髮剪掉，穿男人的衣服，打扮得像個男的，估計減輕你的痛苦。」

  麥小冬很感激，但是又替吳南書不值，說：「那你多委屈啊！」

  吳南書聳了聳肩膀，說：「沒啥委屈的，我在這裡也很孤獨，難得有一個能夠說上話的朋友。雖然是個小朋友。嘻嘻嘻。」

  兩個人年紀相差十幾歲，但是很快結成了朋友。

  

  他們是忘年交。

  下課鈴響了，學生們都交了卷，向宿舍走來。

  麥小冬不想被同學們說閒話，只好暫時離開。

  他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換褲子洗褲子。

  「唉，讀初中了，還尿褲子……」他更怨恨他老爸了。

  他琢磨著，難道爺爺當初也是這麼管教爸爸的？應該不至於，起碼那個時候沒有什麼矯正中心。

  次日，吳南書果然剪了個短頭髮，穿上男孩子的衣服，還真挺像個的男的。

  他看她兩眼不會抽搐，但是看的時間長了，還是會出現點毛病。

  ……

  雖然和吳南書聊天很開心，但是他不敢經常去找她，心情鬱悶的時候就跑到樓頂上放空自己。

  宿舍樓的樓頂都被加了護欄，因為曾經有學生在這裡跳過樓。

  有一天晚上，他跑到樓頂看月亮，看到吳南書也坐在樓頂，便找她聊天，問她為什麼會到這來。

  吳南書正想找人傾訴，便打開了話匣子。

  麥小冬了解到吳南書曾經跟珠寶店的老闆的兒子談戀愛，打算結婚，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但是男朋友說結婚之後就讓她做家庭主婦，全職太太，不要出門。

  吳南書雖然喜歡錢，但是也嚮往自由，不願意做一個男人的附屬，所以離開了男朋友。

  麥小冬說：「有點可惜啊。」

  吳南書說：「可惜啥啊？你個小屁孩能聽懂嗎？」

  麥小冬點點頭，說：「當然能懂，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麥小冬捂嘴大笑。

  跟吳南書相處一段時間之後，他漸漸克服了矯正中心帶來的後遺症。

  因為他真的是把吳南書當做男人。

  可是即便是男人，跟他靠得太近，恐怕也會遭受到厄運，尤其是被他老爸發現之後。

  他隱隱覺得他身上的厄運和他老爸相關。

  他害怕老爸看到他和吳南書相處。

  好在老爸很少來學校看望。

  沒有他老爸的干涉，他逐漸開朗起來，和同學們的關係也漸漸融洽。

  吳南書給他的生活開了一道天窗。

  麥小冬更加感激。

  後來，吳南書還邀請麥小冬去她家吃飯，說她一個人在家吃飯沒意思，人越多，胃口越大。

  麥小冬自然求之不得。

  在去吳南書家的路上，他意外看到了老爸。

  他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害怕得要死。

  但是，他注意到老爸慌慌張張。

  老爸正在和梅園詩的老爸談話，好像在爭吵著什麼。

  兩個人都很激動。

  看到梅園詩的爸爸，麥小冬也激動起來，但是不敢再上前去打聽梅園詩的下落。

  他們倆旁邊站著一個女人。

  麥小冬對她有點印象，好像是他們單位里的一個女員工。

  兩個成年男人爭吵了一陣，吵得面紅耳赤，然後分開了。女人站在原地發呆。

  麥小冬心事重重，不知道他老爸有沒有看見他。

  ……

  幾天後他發現吳南書臉上有淚痕，心中一緊，便問她發生了什麼。

  吳南書擦了擦眼淚，說：「這事兒還真不好跟別人說，就跟你扯一扯吧。你別告訴別人。副校長調戲我，只能勉勉強強反抗，不敢徹底撕破臉。」

  麥小冬對這事兒似懂非懂，但是明確知道副校長不是什麼好人，於是說道：「別慫啊！罵死他！」

  吳南書說：「現在工作不好找啊，這個宿管阿姨的工作已經是我的最優選擇了，如果丟掉這份工作，恐怕只能回農村老家。其實，副校長是個大色狼，這個很多女老師女員工都知道，她們跟我說過，所以我總是裝作粗暴蠻橫的樣子，這樣不討人喜歡。哪知道還是被副校長盯上了。唉，恐怕在這也呆不長時間了。」

  麥小冬義憤填膺，說：「去報警啊！或者找校長舉報他！他只是個副校長，看到正校長就蔫了。」

  吳南書冷笑一聲，說：「沒用的，有用的話，別的女老師女員工早就舉報了。這個王八蛋十分的小心，從來不會留下什麼把柄，就算是去報警，警察也只能讓我們私下裡協調。要知道，這個社會對女性很不公平。男性調戲女性，很多人都會說蒼蠅不叮沒縫的蛋，肯定是女性穿得太暴露，性格太輕佻啥的。有苦說不出啊。」

  看到吳南書傷心哭泣的樣子，麥小冬說：「別怕，我來幫你解決副校長的問題。」

  吳南書笑道：「你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學生，怎麼跟副校長斗啊？」

  麥小冬生出一股自信，說：「用魔法打敗他。」

  吳南書問：「果然還是個孩子。你告訴我，你有什麼魔法？」

  麥小冬回憶著自己這兩年的遭遇，說：「我沒有什麼魔法，但是我受到了詛咒。」

  吳南書問：「什麼詛咒？」

  麥小冬說：「不管是我靠近張三，還是張三靠近我，張三會倒霉。我去主動靠近副校長，副校長就要出事。」

  吳南書問：「管用嗎？」

  麥小冬心裡也沒底，說：「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看，不試試怎麼知道。如果管用的話，那就把副校長趕走了。如果不管用的話，我以後就不用害怕傷害到身邊的朋友了。」

  吳南書重新打量麥小冬，說：「你真的不像個小孩子。」

  幾天後學校里傳來一陣風言風語，說副校長是個變態，總喜歡找男老師找男同學談話，有時候把男同學單獨留在辦公室裡面。

  這種風言風語傳得到處都是。

  而麥小冬經常出現在副校長的門口，晚上很晚才離開。

  大家看到這樣的畫面，都不敢說話，只交流目光。

  很快，詛咒就靈驗了。

  一段時間，副校長發生車禍，住進了醫院重症監護室，據說車禍現場十分慘烈，差點就死了。

  麥小冬興沖沖地去找吳南書匯報。

  但是吳南書已經離開了宿舍。

  她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