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

  當林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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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她的小租房，而是別墅里肥豬的房間。

  房間裡到處都是畫紙和顏料，雜亂的色彩仿佛形成一股股流動的色流，讓她心煩意亂。

  肥豬正橫著眼睛看著她。

  林晚低頭一看，身上不著片縷。

  肥豬眼睛裡冒著綠光，涎水掛在嘴邊。

  她明白了，自己被下了藥，被送到肥豬的房間裡來。

  毫無疑問，是陶進乾的！

  肥豬靈感枯竭，需要美女來刺激。可是肥豬不是一般的肥豬，有自己的情調和審美需求。歷經無數奼紫嫣紅，肥豬最喜歡的人還是林晚和溫迪。而溫迪行蹤不定，那麼林晚就是肥豬的唯一解藥。

  肥豬為情所困，日漸消瘦，自然也不能繼續畫畫。畫家想讓肥豬重新振作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林晚。

  陶進肯定知道了畫家和肥豬的需求，利用她的心軟，使苦肉計，裝可憐，給她下藥，然後把她送到肥豬的面前。

  這個看起來懦弱無能的男人血液里流淌著的全是惡毒！

  可是她沒時間去唾罵陶進，因為肥豬即將用她來刺激靈感。

  她嚇得魂飛魄散。

  本來她在考慮著要不要陪肥豬過夜掙錢，現在立刻把這念頭拋到九霄雲外。

  可是，事態已經脫離了她的控制。

  雖然肥豬通人性會畫畫，雖然她和它成了好朋友，但它畢竟是個禽獸。

  肥豬朝她走了過來。

  她渾身酸軟，根本無力反抗。

  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她懊悔自己不該對陶進心軟。

  誰能想到陶進竟然如此無恥！

  她害怕極了。

  然而肥豬的鼻子拱到她的鼻子後，卻並沒有進一步的衝動。

  它躁動不安，轉而離開林晚，不停用頭撞著牆，很快頭破血流。鮮血流過它的眼睛，流過它的鼻子，落進它的嘴巴里。

  過了片刻，她反應過來，肥豬這是在抑制自己的欲望。

  看來自己照顧肥豬這麼久，肥豬對自己也有感情。

  而且肥豬重感情！

  以前一直說肥豬通人性，沒想到它的人性居然能克服獸性。

  林晚喜出望外。

  肥豬流了太多血，趴在地上大口喘氣。過了片刻，它居然叼過紙和筆，瘋狂地作畫。

  線條十分簡單，但是內容十分豐富。這些話似乎在講述同一個故事。

  第一幅畫，林晚看到畫家在給肥豬餵藥，吃完藥之後肥豬開始發情。

  第二幅畫，畫家畫不出畫來，不停地抓自己的頭髮，滿臉的痛苦。

  第三張畫，畫家和一個同齡的男人商量著什麼事情，他們關係匪淺，似乎是同學。

  接著肥豬又畫了很多畫。

  從這些畫當中，林晚漸漸揣摩出事情的原委。

  ……

  畫家曾經說過，他忙碌半生，一條腿踩進棺材了還沒什麼名氣。他辛辛苦苦作的畫基本賣不出去，但是多多少少有幾個讀者。

  其中一個是養豬場的老闆。

  另外一個是個女人，後來成了他的老婆。當時女人三十多歲，是個文藝女青年。而畫家已經五六十了！但是年齡不是愛情的距離。

  或許金錢才是？

  同甘共苦十幾年後，女人終究拋棄了畫家。

  畫家變得暴躁，喜怒無常，他的兒子無法忍受他的暴戾，特地選擇離家幾千里的地方上大學，而且讀完大學了都沒回過家。本來就傷心的畫家更加難過。

  畫家心灰意冷，躲在深山老林里採風作畫。在這座深山之中，他撿到了一頭小豬。這頭豬仿佛是山魈附體，極其神奇，能夠容納人類的意識，甚至將人和豬的意識互換。

  看起來很神奇，不過好像沒什麼實際作用。

  後來，畫家找到他的一個叫高加索的老同學商量大計。

  這個高加索也是畫畫的，以畢卡索為偶像。

  雖然高加索同樣窮困潦倒，同樣有個兒子需要撫養，但是他比畫家有藝術造詣。可惜他的兒子是個敗家子，把他的積蓄都揮霍光了。後來他兒子浪子回頭，想安安穩穩地結婚生子過日子，可惜卡在了房子這道關卡上。沒有房子，哪個女人願意嫁給他？即便女人願意，女人的丈母娘也不願意。兒子自暴自棄，高加索也覺得活著沒意思。

  所以畫家和高加索哥兒倆都生無可戀，只想著死了算了，也想著藝術家的作品往往在藝術家死後才爆發出價值。

  不過，他們發現這頭豬的神奇後，立刻拋棄了死亡的念頭，並且琢磨出一個異想天開的點子。

  畫家讓高加索的意識進入肥豬的腦子，用他的意識控制肥豬作畫，這樣就能夠吸引流量，肥豬畫出來的畫就會值錢。

  同樣的資源放在不同的平台，能展示出截然不同的價值。

  而畫家則負責幫他炒作。

  高加索想為兒子買房娶媳婦兒，毅然答應了。

  當畫家從深山裡走出來後，一頭會畫畫的豬便出現在世人面前。

  ……

  林晚看到這裡時，不禁愕然，心想肥豬還要這樣的技能？

  不過，事實證明這是真的。

  不然的話，肥豬怎麼會畫畫？

  肥豬繼續作畫。

  林晚繼續看。

  畫中顯示，畫家和高加索本來是商量好了，高加索的意識進入到肥豬一段時間之後，再去跟肥豬的意識交換。

  沒曾想，肥豬作畫的市場價值超乎了他們的想像，掙了大把的錢。

  在鈔票的誘惑下，畫家失信了，沒把高加索的意識換回來。

  也就是說，高加索永遠變成了肥豬。

  而人類的意識能夠適應肥豬的身體，肥豬的靈魂卻不能適應人類的身體。

  高加索本來的人類的身體變成了植物人，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

  他變成肥豬後，因為缺少生活和體驗，所以藝術靈感很快用完了，無法畫出有價值的作品。

  畫家為了刺激肥豬的靈感，持續給肥豬餵食春藥。

  而一旦吃了春藥，它就需要女人。畢竟它身體裡是人類的靈魂，不喜歡豬。

  後來，林晚過來了。

  高價的外圍美女來了。

  廉價的站街女人來了。

  然後是溫迪，是吳南書，是前仆後繼的美女們。

  ……

  肥豬的嘴作畫太多，摩擦過度，鮮血淋漓。

  它滴著鮮血繼續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