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新傷摞舊傷

  「李詩冉，是誰？給我交出來！」李詩琪又指著李詩冉叫囂。

  

  「大小姐什麼意思我不懂，能不能說得明白些？」李詩冉嘴角噙笑。

  「好，裝，你就裝吧！」李詩琪四下看看，恨不得找個東西砸過去。

  「大小姐真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李詩琪，以後要發瘋到自己的院子去發，不要跑出來禍害別人！來人，將大小姐請出去！如果大小姐不小心傷了你們，你們儘快還擊回去！」李詩冉沒了耐心，沉著臉吩咐道。

  早就對李詩琪不滿的下人們一擁而上，將李詩琪團團圍住，向門口擁去。

  李詩琪看著下人們那一張張兇狠要吃人的模樣，也不敢出手，只能叫罵道：

  「你敢趕我走？李詩冉，誰給你的膽兒？還有你們這些賤人生的賤種，天生的下賤貨，敢欺負我，小心我將你們統統杖斃！」

  下人們哪裡會害怕李詩琪的威脅，他們有李詩冉撐腰，還輪不到李詩琪做他們的主。

  李詩琪被擁到門外後，秋雨閣的下人們一溜邊站在門口，虎視眈眈地看著李詩琪。

  李詩琪身邊只有腫著半邊臉的春草一個，自然無法抗衡，強撐著罵罵咧咧，想讓李詩冉服軟，可李詩冉壓根不搭理她，秋雨閣的下人們也發出嘲諷的笑聲，她只有灰溜溜地離開。

  秋雨閣地下人們議論開了。

  「我一直羨慕春草，年紀輕輕有幸跟在大小姐身邊，不怕沒有出頭之日。」

  「誰說不是呢？以前遠遠地看見春草都不由得心生羨慕。」

  「也許大小姐是受了刺激才這樣，以前可能是好的！」

  「我看未必，我好幾次看見春草胳膊上有傷，待要細問時，總被她搪塞過去。」

  「我有次看到，春草姑娘說是磕的，誰能想到竟是這麼個原因。」

  「這樣的主子，還跟著幹嘛？」

  「大丫鬟的身份，多出來的份例，都會讓你心動不已！」

  ……

  回去後，李詩琪又將東西砸了一地，春草的另一邊臉也腫了起來。

  夜晚，春草無助地坐在後花園的湖邊，心裡既迷茫又悲涼，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流個不停。

  李詩琪越來越暴躁，她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能不能撐到好日子來。

  當初被選到李詩琪身邊伺候，多少人羨慕她好命，李詩琪在人前永遠是溫婉賢淑，善良有愛的樣子，對長輩孝順的對平輩熱情，對下人寬容。

  真到了李詩琪身邊，她才知道李詩琪是一個自私狹隘，暴躁易怒的人，她還是一個惡魔，一個隨時隨地會變身的惡魔。

  白天或者有人的時候，她就是那個高高在上，高貴無雙的大小姐，可到了晚上或者沒有外人的時候，她就變成了一個惡魔。

  她會笑著將滾燙的開水倒在春草的手臂上，就是為了看春草痛苦嚎叫的模樣。她會用腳使勁地踩在春草手上，看春草皺眉隱忍的樣子，更不要說在外面受了氣。

  她折磨春草的時候，如果春草哭喊吵鬧，她便會加倍地折磨，所以後來，春草只能咬緊牙關忍著。

  春草的身上新傷摞舊傷，從來沒有好過。

  沉浸在自己情緒里的春草沒注意到身後鬼鬼祟祟的身影。

  身影靠近春草後，撲了過去。

  「啊！」一聲尖叫刺破了夜空。

  「你個騷娘兒們，半夜三更不睡覺不就是想男人想瘋了嗎？放心，老子不必別人差！」男人一手捂住春草的嘴巴，另一隻手上下探索。

  春草身體被禁錮，只能拼命地扭動著頭，嘴裡嗚哩哇啦地叫著。

  可越是掙扎，男人越興奮，還忍不住嘖嘖稱讚：

  「這可真是丫鬟的命小姐的身子呀，老子這輩子值了！」

  最後，男人心滿意足地離開，只留春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躺在湖邊，像死了一樣。

  第二天，春草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伺候李詩琪，看到春杏在幫李詩琪整理床鋪，愣住了。

  「你以後就到外面伺候吧，做春杏的活。」李詩琪看到春草進來，面無表情地說道。

  春草像沒聽明白似的，傻站在原地。

  「大小姐以後由我伺候了，春草姑娘還賴著不走，是想向大小姐要個說法嗎？」春杏走了過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大小姐，奴婢知錯了，請大小姐贖罪。」春草直接跪了下去，不停地磕頭。

  「春草姑娘，大小姐的話你聽不懂嗎？你這樣是要陷大小姐與不仁不義嗎？」春杏頤指氣使地說道。

  「奴婢以後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大小姐，請大小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春草不停地磕頭。

  「春草姑娘，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就算對大小姐有所不滿，也不要為難大小姐好嗎？」春杏暗戳戳地看了一眼李詩琪說道。

  「請大小姐給奴婢一次機會！」春草繼續在地上磕頭，額頭破了，血跡沾染到了地上，她卻渾然不知。

  堅持了那麼久，受了那麼多的罪，總不能現在放棄吧！

  「春草，主僕一場，好聚好散，給自己留些體面吧！」李詩琪冷冷地說道。

  春草聞此，停止了磕頭，抬著頭說道：

  「大小姐，總要給奴婢一個理由吧！」

  那張還未消腫的臉和涔涔滲血的額頭，看著很是嚇人。

  春草不甘心，她自認做到了最好了，她想要一個理由，好讓自己死心。

  李詩琪摔了東西，怒罵道：

  「你做這個鬼樣子給誰看呢？滾出去！」

  「沒看到小姐生氣了嗎？你還呆著不出去？等著小廝們請呢嗎？」春杏趾高氣揚地說道。

  聽到「小廝」二字，春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眼睛中也閃現出驚恐，春杏看在眼裡，以為春草怕了自己的威脅，滿臉得意。

  「大小姐連一個理由都不給奴婢嗎？」春草眼含熱淚，聲音顫抖地問道。

  「李詩冉那個鄉巴佬什麼都不懂，但有一句話說得對，你有可能給我下毒，也有可能殺我！看在你伺候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條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