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負了你

  來到門口的歐陽益德也不敢離開，耷拉著腦袋站在門口。

  「皇后娘娘吉祥！」門口的太監對匆匆趕來的皇后行禮道。

  「皇后娘娘吉祥！」歐陽益德聞言也側身行禮。

  「歐陽指揮辛苦！」皇后點點頭，便進了御書房。

  「皇后怎麼來了？」皇上睜開了眼睛，看到皇后，他的臉色才稍微緩和，兩人是少年情誼，青梅竹馬一路走來，從共患難到同享福，二人之間的感情非同尋常。

  看到皇后進來，高三寶知趣地退了出去。

  「臣妾聽說皇上動了雷霆之怒，過來看看，皇上，太醫說過了，您的身體可不能再動氣了！」

  

  「匈奴人太陰險狡詐了，一邊派人在朝堂上求和，一邊讓左賢王帶人在京城暗地裡下手，將我大輝朝玩弄於股掌之間，豈有此理！」皇上說完拍了拍桌子，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皇上！」皇后急忙撲了過去，讓皇上靠在自己懷裡，輕輕撫摸著皇上的後背，等了一會兒，皇上安靜了下來。

  「來人，傳太醫！」皇后說道。

  「不用了，朕這身體就這樣，傳太醫也解決不了事。」皇上揮了揮手，剛剛進來的高三寶又退了出去。

  「皇上，您萬不可再動怒了，朝堂的事固然重要，可不是還有太子和一幫大臣嗎？」皇后一邊拿手裡的帕子擦拭著皇上的嘴周，一邊心疼地說道。

  「太子心機太深，卻用不到正處，難以擔當重任！大臣們都想著明哲保身，遇事只會和稀泥，朕怎麼敢懈怠？就連生病，也是瞞著那幫老狐狸，否則朝堂大亂，豈不給了匈奴人可乘之機？」

  「皇上，咱們本來可以是一對逍遙的神仙眷侶，奈何造化弄人，讓您入了這高寒之地，從此過上了這擔驚受怕又憋屈的生活！」

  「有多少人能真正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呢？人這一生，怎麼都逃不過一個『命』字！」皇上疲憊地嘆息道。

  「真是苦了您了，當年臨危受命，好在您力挽狂瀾，最終救大輝朝於水火之中，之後您便坐上了這高高在上的龍椅，成為了九五之尊，人人羨慕您，可臣妾知道您過得委屈啊！」

  「皇后啊，朕這身體是支撐不了多久了，朕曾經許你浪跡天涯，可如今卻將你禁錮在這高牆之中，終究是負了你！」

  「皇上說哪裡的話，浪跡天涯四海為家，也就是說說罷了，真要是那樣，風餐露宿的，臣妾可受不了那個罪！有皇上陪著，即使是在這高牆下，臣妾也是甘之若飴！」

  二人將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馬大人，從地牢那邊押過來的人現在都關押在刑部大牢。」刑部主事楊文廣看到馬老大後急忙迎了上去。

  「先帶我去關押他們的地方。」馬老大說道。

  「馬大人，這是地牢里逃出來被咱們抓住的人，一共一百二十三個，其中男人九十五個，女人二十八個，分開看押。」刑部大牢里，楊文廣說道。

  馬老大在那些烏黑麻漆的人面前來回幾趟，沉著嗓子問道：

  「就這些？」

  「活著被抓住的就這些了，還有一些被逃脫了。」

  「馬大人，還有些屍體擺放在外面！」司獄王麻子湊上前說道。

  「去看看！」馬老大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大人，地牢里一共搜出了三十五具屍體，均被燒成了黑炭，面目無法辨認！」出去後王麻子跟在後面說道。

  老大一遍遍翻看著那些焦黑的屍體，半晌問道：

  「去將仵作叫來，辨認一下這些屍體是男還是女！」馬老大蹲在地上說道。

  仵作小跑著過來，行了禮後便查看屍體，還將屍體挪動了位置。

  「馬大人，這些屍體裡有八具女屍，二十七具男屍，這六具女屍的年齡大概是十五歲到二十歲，這兩具年齡大概是50歲以上！」仵作一邊說一邊比畫著。

  馬老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聽不清周圍人的聲音。

  「馬大人，您是不是身體不適？要不要下官扶您去休息一會兒？」楊文廣看馬老大的狀態不太好，急忙問道。

  「無妨，我自己回去就好，發通告出去，看看最近哪些人家裡少了人，一一記錄下來，然後對照年齡，讓人認領了去，沒人認領的，找一塊上好的地，埋了去！」馬老大一字一句地安頓完，便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了。

  「大人真是個好官！」楊文廣和王麻子在身後豎起了大拇指。

  「還沒查到是誰放的火嗎？」阿拉凡咆哮道。

  「回王爺，地牢里的火起的實在是邪門，小人還沒查到原因！」

  「你們這一群廢物，本王真金白銀養著你們，你們就連這點兒事都辦不好嗎？」

  「王爺息怒，小人定當弄清楚起火的原因。」

  「兩日之內，如果還查不清起火的原因，就不用回來見本王了！滾！」阿拉凡將茶盞甩了出去，滾燙的茶水四濺開來，落在了一個使喚丫頭腳上，丫頭好似沒有知覺一樣，紋絲不動。

  旁邊的冒爾頓卻被茶水燙得呲了呲嘴，他將小丫鬟的舉動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打量起了這個小丫鬟，長相俊俏身姿妖嬈。

  「什麼時候得到這麼好看的丫頭？」冒爾頓用手指挑起小丫頭的下巴，戲謔的表情溢於言表。

  「小喜鵲跟著我很久了，怎麼突然對她有興趣了？」阿拉凡的語氣有些不善。

  「哦，會些功夫吧！」冒爾頓答非所問。

  小喜鵲看了眼阿拉凡，閉而不言。

  「會些拳腳功夫，冒爾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阿拉凡的語氣裡帶上了怒氣。

  「好，你先下去吧！」冒爾頓拿開了自己的手，對小喜鵲說道。

  小喜鵲站著沒動，阿拉凡揮了揮手說道：

  「下去吧！」

  小喜鵲聞言才行禮後離開。

  冒爾頓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喜鵲的步伐，阿拉凡敲了敲桌子，冒爾頓才有些尷尬地回過了頭。

  「冒爾頓，地牢起火這件事你怎麼看？」阿拉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