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皇上息怒

  等馬老大到門口時，地牢里已經火光沖天，他嚎叫著想回身衝到裡面去，被擠過來的李劍鋒拼命拉住。

  「馬老大，你冷靜點，你這樣衝進去只是去送死！」李劍鋒吼道。

  

  「詩冉還在裡面，她還沒有出來！」馬老大掙扎著嘶吼，他的臉被熏得黝黑，可那雙瞪著的眼睛就像充血了一樣，看得滲人。

  「火勢這麼大，詩冉出不來了，你進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詩冉犧牲自己的性命，好不容易救你出來，一定不希望你這樣白白送掉性命的！」李劍鋒抱著馬老大喊道。

  「詩冉，你在哪裡？快出來！詩冉！」馬老大竭斯底里的喊叫很快淹沒在沸騰的人群中。

  「快跑，官兵來了！」有人喊了一聲，人群又開始往外涌動，你推我搡，有不小心摔倒的，便再也起不來，眼睜睜地看著無數雙腳丫子從他身體的不同部位踩上去，又離開，最後不甘地死去。

  「快走，不想被再次關回去，就趕緊趁著這場混亂離開！」李劍鋒邊說邊攬著馬老大的身體往外走。

  馬老大在李劍鋒的圈帶下嘶吼著離開，好幾批不同的人向這邊趕來，所有人不敢停留，四散著逃離。

  「我一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為詩冉報仇！」馬老大拍的桌子震天響。

  「報仇不急在一時，你先去收拾一下，不然這副面孔也沒辦法見人啊！一場火災將隱藏在京城的秘密暴露在眾人面前，聖上震怒，百官惶恐，你作為當事人，肯定會被宣進宮面聖的，你這個樣子，不被那些言官參一個殿前失儀才怪呢！」馬忠傑苦口婆心地勸道。

  馬老大是被人綁了送回來的，整個人烏黑麻漆的，嘴裡還被塞著破布，他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麼陰謀詭計呢，後來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兒子，急忙叫人抬進了屋子。

  再後來有人便告知了他京城發生的大事，他差點沒嚇死。

  「聖旨到！」高三寶邊跑邊喊。

  「皇上口諭，宣馬老大即刻進宮面聖，不得耽誤！」高三寶說完，急忙扶起了馬氏父子，他已經見過了從地牢里押出來的人，對馬老大的樣子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馬公子，快快隨老奴進宮吧！」高三寶對馬老大說道。

  「請高總管通融，讓犬子沐浴更衣再去可否？」馬忠傑請求高三寶。

  「馬大人真是講究，可事有輕重緩急，如今京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些許小節皇上不會計較，還請馬公子儘快隨老奴進宮！」高三寶能得皇上信任這麼多年，全憑的是察言觀色，自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拖後腿。

  皇上見到馬老大時，著實被嚇了一跳，他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皇上，微臣辦事不力，還請皇上責罰。」馬老大跪在地上說道。

  「愛卿快快請起！」皇上虛扶了一下。

  「謝皇上！」

  「皇上，兵馬司指揮歐陽益德求見！」門口的公公進來傳話。

  「不見，出去出去，讓跪在外面候著！」皇上揮手道，看向馬老大，急切地問道：

  「愛卿，京城怎麼會有地牢，你又怎麼會從地牢里出來？」

  「啟稟皇上，臣是被人誤關在地牢的，今日地牢起火，臣便乘機逃了出來。」

  「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妄為，敢在京城建地牢，還關押朝廷命官？」

  「啟稟皇上，地牢是匈奴左賢王阿拉凡所建！」

  皇上驚得坐到了凳子上。

  「臣是聽一個獄友說的，事情的真假還有待考究，如果真是左賢王阿拉凡，那莊子上下毒，那晚的鐵騎事件，便一定都是他的傑作了！」

  「匈奴一邊明著和我們大輝朝議和拖著我們，一邊私底下偷偷做一些損害我大輝朝根基的事，真是卑鄙至極！」

  「皇上，微臣認為匈奴如此猖狂，一定是有朝中大臣做內應，這大臣怕是有著謀逆之心，企圖將您取而代之！」

  「朕自認對他們不薄，不成想竟養出了白眼狼！」皇上將桌子上的宣紙捏成了一團。

  「皇上息怒，微臣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將奸逆之人碎屍萬段！」馬老大咬牙切齒地說。

  「愛卿儘管放手去干，京城的御林軍朕就交給愛卿，愛卿可隨時調遣，絕不能放過敵人。」

  「微臣謝皇上信任，微臣懇請皇上先將左賢王阿拉凡一事暫時壓下，以免打草驚蛇！待微臣查明情況，再將真相公告天下。」

  「就依愛卿所言！」

  馬老大告退後，歐陽益德被宣了進來。

  他自知有錯，一進門就匍匐在地上，請求皇上的原諒。

  「微臣有罪，請皇上恕罪！」

  「恕罪恕罪，朕給你恕罪，難道你要朕提著腦袋，拿著大輝朝臣民的腦袋給你恕罪？你有那麼大的臉嗎？」皇上指著他罵道。

  「皇上息怒！」

  「你還好意思來見朕？京城裡隱藏了這麼大的禍端，你竟然一無所知！是不是等人家殺到門上，你還以為人家在跟你表演雜耍呢？」皇上氣得嘴唇發抖。

  「皇上息怒！」高三寶急忙跪下說道。

  「皇上，賊人太過狡猾，兵馬司的人……」歐陽益德的話還沒有說完，皇上便將他的話打斷，質問道：

  「你是不是連人家什麼時候建的地牢都不知道？你是拿京城數以萬計的性命開玩笑呢你知道嗎？在其位不謀其政，你這個兵馬司指揮也不用當了！吃閒飯的傢伙！」皇上說完，拿起桌子上的硯台就砸了過去。

  歐陽益德側了側頭，躲過了飛來的硯台。

  「還不滾出去！」在皇上的怒吼聲中，歐陽益德連滾帶爬地滾了出來。

  裡面的皇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旁邊的高三寶急忙將帕子遞給皇上，等從皇上手裡接過帕子時，高三寶看著上面的血跡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有什麼可哭的，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更何況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看開就好。你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高三寶還想說什麼，皇上閉著眼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