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借刀殺人

  「是啊，孩子們長大了，咱們就老了，可這顆心還是懸著落不下，小時候怕他們磕著碰著，現在卻總是怕他們闖出大麻煩，一不小心把命丟了！」馬忠傑說道。

  「老爺，你這是什麼話？你就那麼不盼著孩子們好是不是！」馬夫人重重地拍了拍大腿，沉著臉說道。

  「夫人，我怎麼會不盼著當下局勢緊張，皇上和太后暗中較量，皇上人氣高，可太后的人手握兵權，皇上不敢輕易動他們，現在皇上嚴抓那些不明團伙，尤其是十人以上的，沒有合理的理由，直接就可以下大獄了！」

  「孩子們長大，跟咱們說話少了，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咱們只跟自己較勁，一個勁兒擔心他們，唉，咱們是越來越看不懂他們了！」

  「麗歡，馬老三對你親近，你何必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劉忠光看馬老三離開，從門後面走出來，來到劉麗歡背後問道。

  「父親！」劉麗歡拘謹地行禮。

  「知道我是你父親就好，希望你不要忘記是誰將咱們害得家破人亡的！」劉忠光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父親，所以我不願和他們任何一個人親近。」劉麗歡小聲地說道。

  「不和他們親近，讓他們看出端倪？他們害得咱們上下幾十口人流離失所，死傷嚴重，他們憑什麼在這裡父慈子孝，合家歡樂？他們必須用全家的性命來相抵！」劉忠光將手裡的藥碗掰成了兩半。

  「父親，您別生氣，女兒知道該怎麼做了，今天女兒索性比飯食里下藥，將他們一鍋端！」劉麗歡看父親生氣，慷慨激昂地安慰道，同時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今天就送馬家所有人上西天，自己手裡的藥千千萬萬，無色無味的更是不少，將他們全家除去後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到時候和父親找一處風景秀美的地方，度過餘生。

  「說什麼傻話？你真當官府的人是傻瓜？堂堂朝廷命官全家被害，就咱們兩個活著，到時候這天下還有咱們的立足之地？」劉忠光急忙捂住劉麗歡的嘴，四下查看一番說道。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看著我們的仇人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趾高氣揚？」劉麗歡掰開父親的手，被仇恨蒙蔽的漂亮大眼睛裡充滿疑惑。

  「咱們借刀殺人！這樣才能讓他們祖祖輩輩都翻不了身！」劉忠光的眼中閃出了狠厲。

  「怎麼個借刀殺人法？借誰的刀？」劉麗歡問道。

  「時機成熟的時候為父會告訴你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內亂，我看得出來，馬老三很喜歡你，你要想辦法牢牢抓住他的心，然後讓他為你所用！」劉忠光的話讓劉麗歡陷入了沉思，她眼前浮現出那個明朗可愛的少年，那麼陽光的人，她不忍傷害，於是說道：

  「都是大人的仇怨，咱們何必跟孩子計較？」

  「愚蠢！父債子償你不知道嗎？更何況他們當年可是連咱們襁褓中的嬰兒都殺害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可憐別人，誰來可憐你家破人亡，無家可歸？」劉忠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知道了父親。」劉麗歡最終還是選擇聽從父親的話。

  「公子好雅興，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與公子共飲一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來到馬老大對面文質彬彬地說道。

  馬老大最近每天不是在街道穿梭就是在最好的酒樓吃席。

  「此處空位較多，公子為何偏偏選擇與人共飲，反倒掃人雅興，讓人不自在！」馬老大環視一圈四周，不悅地說道。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少年說完，自顧自地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喊道：

  「小二，將最好的酒和最好的席面擺上來！」

  「公子是幾人用膳？」小二跑過來哈著腰問道。

  「兩人，但席面要厚，不能因為我們人少就薄了席面，今天有幸認識這位公子，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緣分，我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他！」少年說著將一大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好嘞，客官請稍等！」小二拿上金子，清亮地吆喝了一聲，點頭哈腰地走了。

  「在下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正想找一兩個知己，就遇見了公子，我看公子也是個風流人物，與在下氣味相投，所以有些冒昧，還望公子莫要推辭！」少年隔著桌子說道，態度謙遜，理由充足，讓馬老大沒有拒絕的餘地。

  「公子都這樣說了，我再拒絕，倒顯得不近人情了！公子請便！」馬老大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感謝公子，能與公子同席，真是三生有幸！」少年拱手興奮地說道。

  「小二，拿酒跟碗來！」少年喊道。

  「酒來了！客官，請慢用。」小二很快就將東西拿了過來。

  「來公子，為咱們的有緣相識干一杯！」少年倒了滿滿兩碗酒，將一碗雙手給馬老大遞了過來。

  「有勞了！」馬老大接過酒一飲而盡。

  少年的表情微微變了變，但很快便換上了笑臉，雙手將酒碗舉著，說道：

  「公子果然好酒量，爽快！在下也幹了！」

  「公子請！」少年將酒喝完，又殷勤地倒了兩碗，仍舊雙手給馬老大遞了一杯。

  馬老大接過，仍舊一飲而盡。

  當五碗酒下肚時，少年終於扛不住了，搖晃著身體大著舌頭說道：

  「公子果然好酒量，在下佩服！今日在下認輸，改日再來和公子一決高下！」

  少年說完便離開了，馬老大把玩著桌子上的扇子，看著少年搖搖晃晃地上了一輛馬車，馬老大示意，石堅強站在窗口揮了揮手，立刻有人跟上了少年的馬車。

  「大哥，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喝悶酒？」馬老二和馬老三看到馬老大的桌上擺滿了酒，皺著眉頭質問道。

  「你們來了？口福不淺啊，知道我這兒有好東西，所以就趕了過來？快坐！」馬老大笑著調侃。

  「大哥，我們不是來找你喝酒的！」馬老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