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姑娘，您就是太善良了

  「嗚嗚姑娘，你說她們怎麼這樣啊？慕小姐怎麼能因為姑娘您心地善良好說話，就這麼欺負小姐您呢？姑娘您還不讓我告訴大公子，就這樣憑白受了這樣的委屈，今日姑娘您不聲不響，明日這將軍府的人，不知道該怎樣慢待欺負姑娘您。」

  「玲花，別說了。我知道，我的出現讓將軍府的人都不喜歡，尤其是大小姐，是我自作多情了，是我想要緩和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想讓她這麼仇視我，她畢竟是瑾瑜的親妹妹，又深得瑾瑜的寵愛，我不想他們兄妹倆因為我而紅了臉……」

  「姑娘，您就是太善良了。這將軍府的人，就沒有一個好的，也幸好大公子知道心疼姑娘您。」

  王嫣然俏臉微紅的低下頭去：「旁人如何待我我不管，只要瑾瑜心中有我，聯繫我，愛護我，我即便受點委屈，又又何妨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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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後的慕瑾瑜，聽到主僕倆的談話，本來還有些酒意，聞聲酒勁直接醒了大半。

  只見她快步走到王嫣然跟前，在看到王嫣然明顯與另一半臉不符，高高腫起的半邊臉，他黝黑的眸子，頓時就沉了下來。

  「誰打的？」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壓根沒有想到慕瑾瑜會突然回來，二人明顯都愣住了，反應過來的玲花，更是嚇了一大跳，趕緊朝著慕瑾瑜跪了下去，她剛要開口說今夜在慕晚院子裡的經過。

  誰知道王嫣然卻直接叫住她：「玲花！」

  玲花也不敢再說了，只能委屈的啪嗒啪嗒直掉眼淚，然後忍氣吞聲的說道：「回……回大公子的話，奴婢有罪，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姑娘，讓姑娘不小心摔了一跤，摔腫了臉……」

  這樣劣質的說詞和演技，即便是個傻子都不相信。

  不僅嫣然的臉腫了，就連玲花的一張臉也是高高的腫起，臉上巴掌印記十分明顯，一看就是被人給打的。

  回想起方才進來時她們之間的談話，慕瑾瑜英俊的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死疙瘩，聲音更是前所未有的陰沉：「慕晚打的？」

  王嫣然嚇了一大跳，聞聲也是趕緊站起來安撫他：「瑾瑜你胡說什麼呢？好端端的慕小姐怎麼可能打我？就是玲花說的那樣，是她沒有看好我，不小心讓我摔著了，不打緊的瑾瑜，你別生氣，也別生玲花的氣，明天我臉上的傷就可以消了，玲花已經拿冰塊幫我敷過了。」

  「對對對，是奴婢無用，是奴婢無用。奴婢有罪，大公子懲罰奴婢吧，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姑娘，讓姑娘摔著了。」

  玲花一邊說著，一邊流著眼淚，不停的扇著自己的臉，一副悔恨終身，自責的恨不得去死的模樣。

  王嫣然在一旁看著也是心疼壞了，趕緊蹲下身制止她這個自殘的舉動，心疼愧疚的將她抱在懷裡：「玲花，你這是幹什麼啊？我又沒有怪你！你怎麼能這麼打自己！」

  玲花也是抱著她嗚嗚的哭：「嗚嗚姑娘，是奴婢無用，是奴婢無用，沒有保護好姑娘您！才讓姑娘您被別人欺……摔了跟頭。」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玲花趕緊改口。

  這個說漏嘴，完美的說的恰到好處，讓慕瑾瑜聽的一清二楚。

  慕瑾瑜氣的一張臉陰沉的能滴出墨汁來。

  「這個慕晚實在是太過分了！看來真是我平日裡過於的寵愛放縱她，將她給寵成了這副蠻橫不講理的德性！你好心好意去找她同她說話，她竟然這般不待見你！」

  慕瑾瑜氣憤的狠狠一甩長袖就要去找慕晚的麻煩。

  誰知道王嫣然見他要出去，眼疾手快的，忙快步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將他給死死的抱住，熱淚盈眶：「瑾瑜，真的不管慕小姐的事，你不要因為我而影響了你們兄妹倆之間的關係。」

  「嫣然，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說過，此生我不許任何人再欺負你傷害你，我要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如今我才將你帶回將軍府沒有幾日，你就被她這般欺負，即便是我的親妹妹，我也絕對不允許！」

  說著，他將面前的王嫣然一把推開，不顧身後王嫣然的啼哭，大踏步去了慕晚的住處。

  待慕瑾瑜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玲花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得意的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淚珠：「小姐，你快看看這慕家大公子對你維護的這個勁啊！今天晚上，可有她慕晚的好果子吃了！」

  慕瑾瑜對她的深情，王嫣然是深信不疑的。

  她收斂眼底的得意，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來，她原本想進了將軍府後和慕晚『真心』相處，姐妹相稱。

  卻沒有想到慕晚竟然如此的不識好歹，既然如此，那也就別怪她了！

  她深知，她在慕瑾瑜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若是她真的和慕晚鬧起來，憑藉著她慣用的手段，慕瑾瑜也絕對會站在自己這邊。

  到時候，將軍府到底是為了一個程家不受寵的四小姐而選擇放棄拋棄他們引以為傲的兒子，還是選擇默認接受她進將軍府，成為將軍府的大少夫人，是退步，還是將慕瑾瑜給逼走。

  她想，這世上，沒有哪個做父母的，會為了一個外人，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活生生的逼走吧？

  ……

  這個時候，慕晚睡的正熟。

  誰知道大晚上的，她就是舒服的翻個身，準備呼呼大睡。

  今夜做了一個好夢，夢裡面她夢到了時宴被自己踩在腳下羞辱，而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一副一臉深情的模樣問她對她真心一片，為何她對他卻百般羞辱。

  剛好那個時候她手中拿了一把大砍刀，正打算將時宴給大卸八塊，然後這個好夢，就被外面「砰砰砰——」的敲門聲給攪醒了。

  慕晚十分不爽的睜開眼。

  「大公子，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家小姐是有什麼事嗎？」

  玉兒在外面守夜，剛睡著沒有多久，慕瑾瑜帶著冷風從她跟前經過，她瞬間就睜開眼了。

  但慕瑾瑜壓根就不搭理她，只顧著將門給拍的啪啪作響。

  玉兒早知道大公子會因為王嫣然的事情來找自家小姐的麻煩，卻沒有想到的是來的這麼快。

  她一直讓人觀察著大公子的動靜，從大公子喝完酒從外面回來，到王嫣然那也不過是半炷香的時間，便怒氣沖沖的來她家小姐這來了。

  見慕瑾瑜不理會自己，反倒都快要將自家小姐的門給拍壞了。

  玉兒直皺眉頭：「大公子，小姐忙了一天，好不容易睡著，你有什麼事還是明天……」

  玉兒話沒有說完，便遭來慕瑾瑜一記冷眼。

  這記冷眼看的玉兒心裡直發憷，要知道，大公子向來是將軍府溫潤好脾氣的代表，這些年來，還從未見過大公子對誰紅過臉，發過脾氣，就連對待他們這些將軍府的下人，也向來都是好聲好氣。

  但是今夜的大公子，讓玉兒感覺好陌生，陌生到，眼前的大公子，和她以前認識的大公子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慕瑾瑜怒視著面前的玉兒：「嫣然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玉兒固然此刻心中害怕，但還是強裝鎮定：「是奴……」「啪——」

  玉兒未說完的話，隨著慕瑾瑜不客氣的一巴掌甩在臉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玉兒捂著自己挨打的半邊臉，不知道有多陌生的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

  以前那個愛和他開玩笑，動不動就叫她玉兒小丫頭，無奈的語氣，寵溺的眼神，儼然也是一副拿她當親生妹妹看待的寵溺和頗有耐心。

  今日——

  慕瑾瑜竟然打了自己？

  在那一刻，玉兒的心，近乎涼到了骨子裡。

  這一把掌落在玉兒臉上的時候，就連慕瑾瑜自己，也稍微一怔。

  手上傳來的麻木的感覺，讓慕瑾瑜在這一刻有些意識清醒，意識到自己對玉兒做了什麼，他黝黑的眸子怒氣散去了一些，反倒是有些愧疚的看著玉兒那張委屈又倔強的一張小臉。

  一直以來，他拿玉兒，早已不是府上的丫鬟看待了，而是和慕晚一樣，多年的相處在一起，他也早就拿玉兒當自己的妹妹看待了。

  「吱呀——」一聲，身後的門，被慕晚從裡面打開了。

  看到慕晚的那一刻，憤怒又再次掛在慕瑾瑜的臉上。

  「慕晚！你做的好事！」

  「大哥難不成今夜就沒有做好事嗎？」

  看到玉兒挨打，慕晚的心中也憑空生出一股怒氣：「為了一個區區外人，竟然這麼對待玉兒！」

  慕瑾瑜寬厚的大手微微收緊，但一想到今日就是玉兒動手打的嫣然和玲花，他心中才升起的那點愧疚，頓時就蕩然無存。

  「不過就是府上區區一個賤婢，竟敢以下犯上冒犯自己的主子，難道，她不該打嗎？」

  玉兒倔強的咬著自己的唇，沒有說話。

  聞聲，慕晚反倒是好笑的挑了挑眉：「大哥說的不錯，區區府上的一個賤婢，以下犯上冒犯自己的主子，的確是該打。就像是那王嫣然身邊的賤婢一樣，大晚上的在我門口大呼小叫，開口辱罵，難道身為這將軍府的主子，我還教訓不得了？」

  慕瑾瑜回來後，只是看到嫣然和玲花抱在一起哭，然後聽到玲花斷斷續續的說了嫣然和慕晚起了爭執，在慕瑾瑜的潛意識裡，就是嫣然想要主動討好慕晚和慕晚說話，結果慕晚不近人情，不僅言語羞辱嫣然，還讓玉兒對她們主僕倆動了手。

  至於事情的起因到底是什麼，顯然他是並不知情的。

  如今聽到慕晚這麼說，慕瑾瑜對此事產生了懷疑。

  慕晚則是一臉平靜的倚靠在門沿上，目露諷刺的看著面前的慕瑾瑜：「怎麼？大哥寧願相信一個賤婢的話，對於自己的親妹妹說的話，是一點也不信嗎？」

  「分明是那玲花目無尊卑，以下犯上，小姐剛睡下，她便在門口大呼小叫，我不止一次的提醒她小姐今日忙了一天，睡下了。誰知道那玲花不依不饒，邊上王姑娘也不管教，就任由她在外面又是喊又是叫，小姐不回應，她便在外面貶低小姐，說小姐不就是一個將軍府的大小姐，有什麼可牛氣的。就連奴婢打她，也是玲花自己要求的。」

  「是她自己說有本事你打啊打啊！然後我就打了。」

  慕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