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想他配合演一齣戲
2024-06-01 18:02:32
作者: 雲間竹
蕭玉駁走近沈驚語,伸手自沈驚語的發上拿下一枚枯葉。
「將軍這是做什麼?」沈驚語警惕地往後退去,他存著什麼心思。
蕭玉駁神色微凝,眼中多了幾許探究,看出沈驚語的警惕:「小公子似乎對本將軍很是戒備,這讓本將軍不得不懷疑你是在心虛!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簡單而已。」
此話重重落在沈驚語心上,讓她的臉色有些變化。
蕭玉駁看得分明,卻半字不漏。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沈驚語,眼角飄向年洵的營帳,問道:「難不成被本將軍說中了?」
他身旁的三津有所動作,好似隨時要對沈驚語動手的樣子,他看到沈驚語就想到了沈柒柒,自己差點就要娶沈柒柒了,在他看來,都是沈驚語的錯。
正在此時,年洵自旁側走來,他好似沒有發現二人之間的異常一般,神色依然是冷肅疏離。
「蕭將軍,將士們特意邀請你前去看操練結果,請你移步。」
年洵說的不快不慢,他看都不看沈驚語。
「此事不急。」蕭玉駁仍舊盯著沈驚語,「他鄉遇故知,本將軍自然是要好好跟她交流一下,等本將軍和故人說說話再說,操練什麼時候看都行,反正,王爺還沒有決定是不是攻打雅圖蘭,這個操練就不著急看了。」
沈驚語心裡大驚,難道蕭玉駁要利用這個來打擊年洵?自己不能成為年洵的軟肋。
而且沈驚語並不想跟他交流,蕭玉駁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是別有用意。
年洵略一皺眉,眼光掃過蕭玉駁:「蕭將軍,你這麼一來便駁了將士們的興致,未免過於張狂,將士可以等著蕭玉駁將軍的檢視,這對於他們來說,是鼓舞士氣之事,蕭將軍身為將軍,不會不知道士氣這事的重要吧?」
蕭玉駁這才將目光移過去。
二人之間暗潮湧動。
四道眼神,無聲的火花四濺。
沈驚語神思一轉,她的身形忽然移動,急忙伸手攙扶住年洵,不動聲色在年洵腰間輕輕一敲。
年洵當即心領神會,臉色瞬間巨變,站不穩地往沈驚語身上靠去。
沈驚語身形小,壓不住年洵,急忙朝著一旁的陳懷義道:「王爺舊傷復發,還不前來幫忙?」
陳懷義看起來就像是沈驚語的隨行小廝。
陳懷義心思活絡,徑直越過蕭玉駁,配合著沈驚語攙扶年洵。
沈驚語朝著蕭玉駁歉意一笑,「蕭將軍,還恕草民不能奉陪,王爺舊傷復發,草民得替王爺換藥,要是將軍不信,可以進來瞧著。」
蕭玉駁沒有想到年洵剛才還好好地站在那裡,現在卻是說舊傷復發,看年洵,確實臉色難看,肩上隱隱浸出些血跡,蕭玉駁本以為年洵是演戲,如今卻多了幾分懷疑。
「將軍要是想見死不救也不要緊,不要妨礙王爺療傷。」沈驚語說出的話,比冬天的冰還要冷上三分,蕭玉駁攔住了他們,沈驚語飛過去一個眼刀。
他往旁邊退讓,給沈驚語讓出一條道。
沈驚語與陳懷義攙扶著年洵,大搖大擺往主營帳的方向而去。
營帳之內,沈驚語小心翼翼褪下年洵的盔甲與萬衫,只見肩膀處鮮血淋漓,白色的裡衣已經與傷口粘在一起。
她原來是想年洵配合自己演戲,沒有想到年洵真的是受傷了。
沈驚語的心微緊,她今日出去時年洵還是好好的,不過一日光陰,怎麼就……
好在藥箱裡的藥齊全,叫周圍周圍的士兵取來乾淨的水,將年洵肩上的傷清理乾淨後,小心地為其撒上藥粉,又纏上繃帶,這才算是完成。
陳懷義站在一旁,微微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他是外人,他瞧出沈驚語是想他配合演戲,他做到了,只想儘量配合沈驚語,讓沈驚語高興了,和自己回去救人。
好不容易都做好了,沈驚語才鬆了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
年洵披上外衣,這才想到營帳里還有一個外人,他記得這個人是剛才沈驚語叫進來的,他不認得這個人。
「此人是……」
「他是雅圖蘭之人,前來真是為了屠城一事……」沈驚語壓低聲音,將自己的猜測一一說出,她說的話,陳懷義也能聽到。
年洵正色,「你們已經知道屠城一事?」
望向陳懷義,想不到居然還有雅圖蘭的人混進兵營,他相信沈驚語,看著陳懷義的眼神沒有兇狠。
說到正事,陳懷義嚴肅起來。
他也看出了,眼前這個,就是鎮北王年洵。
他當場跪了下來。
「屠城一事已經在雅圖蘭境內傳得沸沸揚揚,我此來就是為了尋找一個突破口,請王爺能高抬貴手。都是雅圖蘭的錯,只要王爺能放過雅圖蘭這次,雅圖蘭以後定會回報王爺。」
示弱並不是一個好的舉措,只是眼前沒有其他的辦法,陳懷義又補充道:「若是能找到哪個突破口最好,但若不能,雅圖蘭將士也絕不怕戰。」
說話間,陳懷義身上的戰意盡顯無疑,知道這一刻,沈驚語才覺得他像是一個真正的士兵。
他不想開戰,也絕對不會畏懼開戰,只是在盡力的範圍內,制止戰爭的發生。
「本王是臣子,陛下有令不得不從,豈是你三言兩語可以改變的?」年洵留了一份心思,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打算。
而且陳懷義的身份,還要查清楚。
陳懷義面色不變,他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
「雅圖蘭願意歸降,但並不表示願做亡國幽魂,我們還自己的氣節,兩國實力相差懸殊,但王爺應當知道「哀兵必勝」的道理,若是被逼急了,雅圖蘭固然必敗,但安平必然會被扯下一大塊肉,安平不會平安。」
陳懷義詳細做了分析,「西有大瀚,北有蠻族,南有烏祁,就算安平人才濟濟,但年年征戰何人能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王爺是王孫貴族,但也是在邊境見過百姓困於戰亂的慘狀,在下斗膽一問,若當真屠城,安平還能苟延殘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