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連鳳祁
2024-06-01 17:45:49
作者: 鳳獄如歌
和鳳花突破時如出一轍的濃厚的雲層不斷聚攏,烏雲的範圍很廣,前一刻周圍還是一片晴明,卻轉眼間變得好似黑夜一般昏暗,厚厚的雲層中偶爾聽得見的轟鳴聲,以及那令人無法忽視的,給人帶來極大壓力的威壓,都讓連家的幾個小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神情中泄露出些許忌憚,驚懼。
雷劫還沒開始,他們便已經有些承受不住那恐怖的雷劫之勢了。
連媽媽等少數幾個家眷早就知道自己不能修煉,對此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想,但這般聲勢浩瀚的雷劫,她們還是挺有興趣旁觀一下的。
只是,連爸爸等修士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壓抑感,渾身緊繃,普通人根本頂不住這種壓力,為此,鳳花也特意給他們周圍布下了防禦陣法,將雷劫的一點餘威隔絕開,免得讓她們受傷。
見家裡的人看向空中那不斷醞釀著的雷雲神色中滿是震撼和擔憂,像連月悅這樣和席皓差不多年紀才上高中的小輩,更是緊張地拉著鳳花的胳膊道:「姐,姐夫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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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花懷裡抱著不停地朝著那雷雲叫喚著的玄墨,笑了笑,解釋道:「不用擔心,其實金丹和元嬰期要渡的只是小雷劫,除非本身積累不夠,境界不穩,修為虛浮卻還要強行突破,或者是心魔劫上被卡,不然也就是手電皮肉之苦,隕落的機率並不高。」
雲烈的積累早就足夠,隨時都是可以突破不需要擔心會遇到什麼問題的水平,再加上靈石丹藥也管夠,不怕突破之時會有所不足。
來到目的地以後,雲烈整整吸收了一天一夜的靈氣後便順理成章地迎來了雷劫,也就是眼下所有連家人看到的這幅光景。
鳳花絲毫不擔心雲烈會在這最關鍵時刻掉鏈子。
「皮肉之苦也很疼的吧。」連月悅皺起細眉。
女孩子大多比較怕疼,這還不是一般二般的小傷,是要被雷劈啊!
「對了,姐,你之前突破的時候也被雷劈得很厲害嗎?是不是很疼啊?」
這個問題,連家的其他人還真一時忘了,連月悅的問話剛好提醒了他們。
以前連爺爺突破時,還有連爸爸等金丹修士突破渡雷劫時,家裡也有一部分人親眼見識過,當時的聲勢比這會兒差遠了,可突破中的人卻還是被雷劈得皮開肉綻,身上幾乎沒一塊好肉。
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們,至今回想起來仍然會心有餘悸。
鳳花渡元嬰期的雷劫時,是否傷得更重?
面對家裡人心疼關切的目光,鳳花只是無奈地笑道:「當時的確是受傷不輕,但只要成功渡劫,不論傷的多重,都會瞬間恢復到全盛時期,疼也就是疼一會兒而已。」
這可不是她故意為了讓他們安心才說的善意的謊言,而是她真的認為不過是疼上一小會兒罷了,只要能夠順利突破,跨越一個大境界,實力至少要翻三四倍,只要能變得更加強大,這一點點的折騰真的可以忽略不計。
總比以後面臨某些危險時,因實力不濟,無法保護自身和身邊的人時可能需要面臨的痛苦要好得多吧?
連家人對鳳花的了解何其深,怎麼會猜不出她的想法,可猜到了又能怎麼樣?他們不能阻止她繼續修煉變得更強,除了心疼她,關心她,也只能無聲地支持她了。
連媽媽的關心方式就是,一天三頓甭管現在的鳳花是否已經辟穀,根本不需要吃東西,用她拿出來的靈獸肉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補補身體!
也是為了鳳花這般喜歡亂來,不怕苦不怕疼總想著變強,想著修煉的性格,才讓連媽媽更加放不下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更無法忍受再也見不到她。
三天的時間不長不短,但連媽媽心中對於是否要跟著去鳳天中世界卻已然有了決意。
連鳳軒,連鳳非則是眼睛緊緊鎖在佇立於山峰頂端,臉上不見半點畏懼,反而一臉戰意,手持雷炎劍的雲烈身上,當第一道雷驟然打下來時,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嗷——!」
「開始了!」鳳花按住差點從懷裡蹦出去的玄墨,神色認真地看向雲烈的方向。
一道接著一道越來越粗壯,令人膽寒的雷直接往雲烈的頭頂打下去,雖然雲烈靠著雷炎劍,還有其他準備起來的防禦法器大多擋住,連家人卻仍然看得心驚膽戰,就怕稍微一個疏忽大意,雲烈就被雷劈得半死不活,甚至更慘。
好在,雲烈沒有讓他們失望,一直遊刃有餘地應對著雷劫,至少前半段是如此。
但連家的人也沒有因雲烈看似應對自如,身上也沒有受太嚴重的傷便以為這雷劫沒什麼了不起,剛好相反,正因為雲烈能頂得住從真正開始後帶給他們的壓力更大的雷劫,才更讓他們深刻意識到,雲烈的實力之深不可測。
在家中和同輩或長輩過招之時,雲烈怕是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不曾展現出來!
長輩們除了一點感慨,以及欣慰於鳳花找了這麼個實力強橫的男人當老公外,並沒有太過驚訝,幾個同輩受到的心理衝擊卻相當巨大。
再多的語言描述,都不如親眼見證來得更加震撼。
誠然,雲烈和鳳花都在他們面前演示過一部分自己的招式,可那畢竟只是演示,不是真的應敵之時會展現出來的實力,沒有殺意,招式也不夠凌厲,給人的印象,相對而言,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丁點。
雷劫就不一樣了。
鳳花說是只要積累足夠的人突破時隕落機率低,但前提也是必須全力以赴,再怎麼實力強悍,天賦極高的修士,也沒聽說過渡雷劫時還可以放水,輕輕鬆鬆渡過的。
這也算得上是第一次雲烈真正在連家人面前展現全部實力。
這三天來,幾個小輩們不論是否對修煉有所執著,都很難馬上下決定是否要跟著雲烈鳳花離開,可看著眼前雲烈與雷劫抗衡的一幕,心靈被震撼的同時,心中的遲疑仿佛也一掃而光,忽然有了決定。
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對方,發現彼此眼中閃爍著相同的灼熱情緒。
何為修士?修士本身不正是在與天斗嗎!想成為人上人,擁有常人沒有的實力,自然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期間或許也需要作出一些取捨,俗話說得好,有舍才有得。
什麼都不想付出卻又想得到絕強的實力,豈不是太貪心了點?
如果只因眼前的一點困難便退縮,不敢前進,他們還修煉做什麼?索性也和大伯母一樣做個普通人好了,不也能過得很好嗎?
真正想要強大起來,就去爭取!
身為男人,難道當真會有人不願意得到如雲烈那般強橫到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實力嗎?
雖然這樣說或許有些片面,過於武斷,但他們還是想說,連這點追求都沒有的,也稱不上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雷劫持續到後半段,即使是雲烈也不可能再保持完好無損,每一道雷劈下來都會在身上留下頗重的傷。
雲烈一邊快速吞服極品小還丹恢復,一邊還要繼續抵擋不曾間斷的雷劫,身上被劈得焦黑,鮮血直流的皮膚好了又破,之後再恢復,再受創,反反覆覆,悽慘的模樣連家的人都有些不忍直視,也再顧不上還要說話,全神貫注地注意著雷劫動靜。
正常雷劫大約持續了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方才停止,前前後後一共降下三十六道雷,渡的乃是四九雷劫,按照記載,通常積累一般,天賦一般的修士渡元嬰期的雷劫大多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二九雷劫,一共十八道雷,再好一點不過三九雷劫,二十七道雷,四九雷劫算是元嬰劫中難度最高的了。
非天賦極為妖孽者不會遇到這樣的雷劫。
鳳花渡劫時其實也是四九雷劫,按照他們倆這發展,能到達到出竅至合體之境時,估計也要渡最高的六九雷劫,若真有能夠飛升的一日,需要面對的大概就是九九雷劫了吧。
這下連家老祖宗,連爸爸等長輩們更加肯定,唯有鳳天中世界,才是雲烈和鳳花真正能發揮出實力的平台。
雷雲逐漸散去,昏暗的天空重新明亮起來,過了片刻,身上的傷勢全部恢復過來的雲烈才來到他們身邊,周身那股還不曾完全收斂的比之前強橫數倍的威壓讓連家的人都感覺到一陣心悸。
連媽媽特意注意了一下雲烈的臉色,發現之前明明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到最後一道雷劈下來時,雲烈整個身體都躬了起來,甚至單膝跪地,一副快撐不住的樣子,再看現在,氣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分明是處於最佳狀態。
果然雷劫過後再嚴重的傷都會被所謂的天道回饋恢復過來嗎。
儘管雲烈看起來狀態極佳,連爸爸還是拍著他的肩膀問了一句:「還好嗎?」
雲烈唇角微微一勾,「您放心,我很好,讓大家擔心了。」說完衝著鳳花也露出了一抹安撫的笑容。
鳳花面上不顯,心底里的確鬆了口氣。
她對自家男人自然也是關心的,知道他必然不會失敗是一回事,可眼睜睜看著他被雷劈,渾身焦黑沒一塊好肉,心裡哪能一點不心疼,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讓家裡人更擔心罷了。
不過,雲烈身上原來穿的防禦型不錯的法袍卻基本報廢了,天道可不會負責把他的衣服也恢復過來,袍擺幾乎被燒得焦黑一片看不出原貌,上面還沾滿了許多已經乾涸的暗色血跡,雲烈的臉上也有些髒兮兮的痕跡,看上去頗為狼狽。
剛剛放鬆下來的連家眾人也發現了雲烈的一身狼狽,連媽媽道:「既然已經成功突破了,咱們也該回去做一些你們去崑崙之前的準備了吧,雲烈也該洗漱一下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是啊,說起來鳳兒,我們何時出發?」
「越快越好吧,阿烈剛突破,可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鞏固一下境界,那就定在三天後出發!」鳳花說道:「要是此去崑崙進展順利,回來後,家裡的人也就該有所決定了。」
眾人點點頭表示明白,雖然他們中已經有一大半都有了決定,但還是有其他不少事情需要安排,暫時也不急著和她說。
回到連家,待雲烈洗漱後換好乾淨的衣服,鳳花將玄墨放到客廳讓它自己一邊玩去,第一時間便拉住雲烈回房,關上房門,然後將神識探進他體內給他查看了一下身體。
不親眼看一看總歸是不太放心。
原本只有一顆圓潤的金丹的丹田之中,變成了一個和雲烈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煞是可愛的小元嬰,鳳花早料到會看到這麼個小傢伙,可親眼見到後還是被戳到了萌點。
雲烈一個成年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最多看起來比較冷硬,也可以說是酷,但元嬰小不點頂著和雲烈如出一轍的面癱臉,那種反差萌,便是鳳花這種對可愛的東西並沒有特別喜愛的人見了也覺得說不出得討人喜歡。
要不是元嬰不能隨便從體內取出,她都想將那元嬰抱在懷裡狠狠揉搓一頓了。
不能把元嬰弄出來,但神識還是沒忍住往上面撫了一下,那輕淺的觸感好像在雲烈心口輕輕颳了一下一般讓他虎軀一震,奇異的感覺猛然浮上心頭,看向眼前聚精會神在他的元嬰之上的鳳花的目光也變得幽深起來。
當感覺到她仿佛沒『玩』夠一樣還想繼續刺激他的元嬰,雲烈才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扯到自己懷裡,在她意外的表情中俯身親吻她的唇角,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花兒,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惹火……」
「阿烈,突然之間你這是怎麼——唔!」嘴唇再次被吻住,更令人難以承受的熱情便洶湧而來,很快便讓鳳花再顧不上雲烈是忽然抽了什麼風了,同樣自然而然地勾住對方的脖子,也沉浸在了對方帶來的歡愉之中。
她究竟做了什麼刺激他的事,怎麼忽然就激動起來了?
「怎麼了?裡面沒動靜?」到了飯點,連媽媽過來叫人,但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都沒聽見裡面的回音,聽見動靜的連爸爸,還有其他幾個人也湊了過來。
連鳳軒道:「不是說雲烈需要鞏固一下修為嗎?也許是正在修煉,太過集中精神,所以沒聽見?」
「很有可能。」連爸爸認同地說道:「他們倆都已經達到元嬰期,元嬰便已經能辟穀了,其實少吃幾頓反也不會影響什麼,他們有分寸,要是正在修煉,我們也不好打擾。」
連媽媽也道:「那就不叫他們了,等他們自己出來吧。」
「也好。」
連爸爸看了眼房間門,眼中有些疑惑。
剛剛他稍微試著用神識往裡面探了探,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擔心他們遇到了什麼情況,比如剛剛突破的雲烈身體會不會留下一些隱患或問題,要是有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也好及時做出反應來。
可神識還沒送進去就被彈了回來,分明是他們布下了隔絕陣或是元嬰以上修為的人才能布下的結界擋住了旁人的探查。
既然特意做了這樣的布置,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吧?
何況,看玄墨也沒有半點緊張或焦躁的情緒表現出來,玄墨和雲烈已經結契,雲烈真有什麼問題,肯定也會反映在它身上,沒有,那就是沒事了吧?
結果當第二天,第三天,房間裡的人還沒出來,連家的人就有點懵了。
不會,是真出什麼問題了吧?
連家老祖宗都被驚動了,和連爺爺等人商量著他們是不是該採取一些行動?
畢竟,鳳花之前還說三天後出發的,可眼瞅著到日子了,這倆人也不出來,他們是繼續等,還是怎麼著?
還是連月悅一句隨口的話點醒了他們。
「不管裡頭是布下了陣法還是結界,都是姐姐姐夫他們弄出來的,咱們就算想破也破不開吧?當然只能繼續等了。」
眾人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可不是嗎!
他們再怎麼著急,就算裡頭真遇到了什麼問題,又不可能破門而入,破了陣法或結界,想多了也是白搭。
這種時候,修為的高低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連自己的親人可能遇到什麼麻煩時都無能為力,這種感覺是挺糟糕的,雖然他們並不真的覺得雲烈和鳳花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再等等吧。」連媽媽看了看正抓著一個靈果吃得津津有味的玄墨,道:「左右沒有他們倆,也沒辦法現在出發。」
這一次他們倒是沒等太久,又過了一天,第四天的黃昏時分,房間的門終於打開,正聚在客廳里的人聽見樓上的動靜立刻站起身,急匆匆地上了樓。
「你們總算出來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可擔心死我們了,還以為你們怎麼了呢,沒受傷吧?」
「該不會是雲烈的修為出什麼問題了吧?」一上樓,連家長輩小輩們便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但看雲烈和鳳花的臉色好像比之前還要紅潤了……?
這些問題的答案似乎也就沒必要深究了,答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倆人看起來狀態都非常好,比起他們這些這幾天一直在擔心的要好多了。
雲烈和鳳花這幾天在研究玄麟之前給他們的那個雙修功法。
這次他們倆突破到元嬰後的第一次雙修,彼此境界上有了很大的進步,馭火決的升品讓鳳花頗為感悟,雲烈渡雷劫時因本身屬性緣故,對雷霆劍決也有了新的理解,贏突破到第四層。
雙修之時,他們互相間的境界感悟都能被彼此感覺到,還能相互『交流』,彼此受益,這本是很尋常的,但有了元嬰以後,他們除了識海中神識交回,還多了元神交融的雙修方式……
按照以往已經熟悉並習慣的方式,中途要是有什麼變故,隨時可以停下來,但第一次的元神交融卻完全不一樣。
別人如何是不好說,但鳳花……在兩人的元嬰緊貼在一起之時,中途直接失去意識了。
——當然,這並不影響二人繼續進行雙修,雲烈完全可以繼續主導,並且引導。
也是因這次的雙修太過特殊,二人才沒辦法中途停止,也無法確切地明白外界過去了多長時間,便導致等他們結束了雙修清醒過來時,距離他們定好的出發日期,已經遲了一天了。
面對家裡人的詢問和面上的擔憂,坦白說,鳳花的心中相當尷尬。
這幾天都在房間裡做了什麼,面前好幾個長輩,她能直接回答嗎?不能啊!
雲烈本身也是個思想保守的古人,連現代社會的人穿短衣短袖都不敢多看,更別說將二人最私密的事情往外說,只能保持沉默。
但連家的長輩們畢竟也都是過來人,看他們神色有點微妙,又不回話,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有人神色有點不自然,或者是尷尬,比如連爸爸,連爺爺等,如連鳳軒,連月華等同輩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戲謔打趣的意思。
連媽媽這般性格本就比較爽朗的,眼中也有幾分揶揄之色,但也知道這種事不好攤開來說,主動轉移話題道:「好了好了,既然沒事,就趕緊重新商量一下什麼時候出發吧。」
其他人也附和道:「恩,對,鳳兒,你們……咳,沒出來的時候我們這邊的準備都做的差不多了,既然你們沒事了,我們是馬上出發,還是明天一早?」
「明天早上吧。」鳳花道:「也不急在這麼一會兒。」
也正是鳳花這個決定,導致他們真正出發的時間,再次往後延遲了一天……
蓋因,第二天早上他們出發之前,又發生了一件突發情況。
中秋沒能回來和他們一塊兒過節,也可以說是沒了消失近半年的鳳花的親哥哥,連鳳祁忽然回來了!
「鳳祁——!?」剛從家裡出來準備做最後告別,順便囑咐和雲烈他們同行的人要小心的連家人看到別墅外站著的人,紛紛發出驚呼聲。
而被他們叫出名字的人眼中卻只有一人,臉上滿是震驚地喊道:「鳳兒!」
「哥!」鳳花的臉上也同樣滿是驚喜,反應也比還有一絲不可置信的連鳳祁直接地多,剛叫了一聲便衝過去用力抱住了對方,「哥!哥!我回來了!你也歡迎回來!」
連鳳祁感覺到從懷裡的人身上傳來的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本能地回抱住她,面上還帶著驚愕,仿佛確認什麼一般,輕撫著她的臉頰將她的頭抬起來,「鳳兒?真的是你!?」
他之所以沒有提前通知一聲就回來,是為了給家裡人一個驚喜,卻沒想到,驚喜沒給成,反而被另一個驚喜給驚住了。
連鳳祁雖然也沒了消息近半年,可畢竟家裡人都知道他沒死,所以看到他忽然回來,驚訝,歡喜都有,但也不至於太誇張,很快便你一言我一句地給連鳳祁解釋了鳳花的事情,少不得其中也帶出了雲烈。
連鳳祁接受鳳花還活著這個事實的速度比其他人要快得多,也可以說是他和鳳花感情夠深,對自己這個親妹妹也非常了解,在看到鳳花的第一眼便直覺這就是他那個本該爆體而亡的妹妹,而不是第一反應去懷疑對方的身份。
聽了家裡人的解釋,又見雲烈站在一旁用『明明不願意讓鳳花抱著另一個男人,哪怕是親哥哥,但還是要忍著不把人拉開』的表情對他微微點頭問好,注意力也完全落在雲烈身上,那審視和不爽的情緒不要太明顯。
雲烈表示:他已經習慣了自家媳婦兒的娘家人第一反應都是對他表示敵視或是不滿了。
連鳳祁的歸來太過突然,連家人毫無準備,對他這麼長時間毫無聯絡當然也頗為好奇和關心,連鳳祁好容易重新見到了鳳花,對後者也是如此,也不可能再馬上分開,若無其事地出發去崑崙,只得先重新回到屋子裡,好好敘敘舊。
當然,連家人真正對連鳳祁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報以相當高的好奇心,還有一大原因是,鳳花和連鳳祁抱了好一會兒以後,忽然驚訝地問他:「哥!你現在的修為居然已經有金丹中期了!?怎麼會升得這麼快,難道這次出門真的有什麼奇遇了?」
連家人這才反應過來,連鳳祁身上的氣勢,還真是金丹修士才有的!
這怎麼可能!
連鳳祁離家時還只有築基中期的修為,這在同輩當中便也是僅次於當初的鳳花的佼佼者了,這才過了多久,金丹?這速度便是在鳳天中世界,也沒幾個修士能做得到吧,在現代社會這種環境下,就更是讓人無法相信了。
鳳花第一反應就是擔心自家大哥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麻煩。
奇遇雖好,可很多奇遇也伴隨著很大的危機,一個不慎就有隕落的危險,在短時間內提升這麼多境界,也說不得其中會留下什麼隱患,她怎麼能不擔心。
連鳳祁又何嘗不為自家妹妹那精彩紛呈的經歷感慨?一邊輕撫著她的頭,一邊給家裡人大致解釋了一下自己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
說來也巧,連鳳祁當初出去歷練時並沒有特別明確的目的地,只是不想在家裡待著,怕不論看到哪裡總會想到鳳花,於修行不利,估計鳳花也不希望自己因她的事難過到耽誤了天賦。
索性遠走其他地方,多多歷練的同時,也能暫時忘記失去妹妹的痛苦。
結果走著走著,心血來潮他便想到了素有龍脈之祖稱號的,靈氣比其他地方都要濃郁得多,還傳聞有不少隱世的元嬰大能在其中潛心修煉的崑崙山脈。
沒錯,連鳳祁正是剛剛從崑崙歸來!這點,著實讓眾人吃驚不小。
他們這才準備去崑崙,連鳳祁卻已經在崑崙待了半年回來嗎?這,未免也太巧了點。
「以前我和鳳兒一塊兒去過神農架採集靈草,但崑崙還是第一次去,對那邊的了解也不多,便只根據靈氣的濃郁程度隨便找了一個山頭,準備在裡面找個合適的地方修煉一段時間。」連鳳祁回想起半年前發生的事情,也是無奈一笑:「也不知道是我運氣太差,還是太好,找到的山裡居然有一頭四級靈獸!」
「什麼!?四級靈獸?」眾人大驚失色。
現代社會就算是想找一個活的靈獸都相當困難了,運氣好,或許可以在一些深山老林中發現那麼一兩隻的蹤跡,但基本都只是二三級的靈獸,品級太高的根本發現不了,沒想到,崑崙山脈中居然還有四級靈獸生存著!
應該說,不愧是龍脈之祖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時候連鳳祁的修為可只有築基中期,和現在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便是現在,怕是也沒有能力對抗相當於元嬰期的四級靈獸吧?他當時究竟是怎麼逃脫的?
「那是我以為自己肯定死定了,但也不甘心輕易放棄,先試著利用山里比較複雜的地形逃跑,可那隻靈獸本就生活在那裡,我才是外來戶,對那裡的了解遠不如對方多,加上四級靈獸的速度也很快,我根本跑不過它……沒多久就被追上,還被一爪子險些把胸口都給穿透了。」
連爸連媽都聽得臉色大變,其他人更是呼吸一緊,臉上滿是心疼驚懼之色,連月悅更是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害怕自己也被撓上一下一樣。
那可是一頭四級靈獸!被爪子往胸口撓一下,換做是他們,肯定當場死亡了!
包括連家老祖宗,連爺爺等在連家實力算不錯的,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逃得過去。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鳳花還算冷靜地問道。
「後來……」連鳳祁低頭看了她一眼,和鳳花有五分相似的俊臉上露出一抹感慨的輕笑:「那時候我以為自己要死了,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就想著,就算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眾人心中一緊,仿佛預料到他生出了什麼心思,連爸連媽更是本能地擰緊了眉頭。
「我那時是想著自爆和那頭靈獸來個同歸於盡的,雖然憑我那點實力,可能最多不過給它造成一點傷勢,不可能真把它怎麼樣。」
鳳花並沒有因為連鳳祁說得輕鬆,便放鬆下來,反而面色微沉地用力攥緊了他衣服的一角,另一隻放在雲烈身邊的手則是無意識地握住他,似在尋求某種依靠。
連鳳祁離開,正是因為難以接受她的死亡,他會生出玉石俱焚的念頭,未嘗沒有負面情緒不斷積累,忽然萌生出破罐子破摔的念頭的因素在。
換言之,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
就連他會忽然去崑崙,離開家,不也是為此嗎?
如果不是她出了事,他可能根本不需要面對那頭四級靈獸。
雖然相應的,後面的可能和那頭靈獸有關的奇遇也得不到,不能有而今的修為,她似乎並不需要非要鑽這個牛角尖,可人就是這樣,並不是明白各種道理,就真的能完全理智地去思考。
「當時我被重創之後正要自爆……腳下卻被絆了一下,也不知是碰到了什麼機關還是怎樣,忽然就掉進了一個很深的洞窟之中,那洞府很小,而那頭四級靈獸身軀龐大,根本無法追趕上來,我才僥倖撿回一條命,也打消了心裡的想法。」當時他震驚於山腹之中居然還會那明顯有點人為跡象的深窟,修士都比較有冒險精神,對這類疑似奇遇一樣的發展難免生出好奇。
再加上,他當時也真的只是一時衝動才想自爆,僥倖逃脫後冷靜下來想想,家裡的人已經失去了鳳花,要是連他都出了事,父母長輩如何承受得住這連番的打擊?
他是家中長子,本該承擔起照看同輩弟弟妹妹們,給長輩們分憂的責任,自己也給長輩們增添負擔算怎麼回事,他的責任心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但當時他傷得也是真重,要不是憑著最後一點意識從儲物袋裡掏出了療傷的丹藥吞下掉了口氣,說不定就直接長眠於那深窟之中,再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了。
「那深窟最下方是個水潭,我掉下去後直接落到了潭水裡,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在裡面根本弄不清時間的流逝,只是,那潭水裡應該是有些療傷的成分,我當時吃的丹藥勉強保住性命或許有可能,但我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卻贏好了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