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吃醋

  許夢囈看著互相推卸責任的爸媽心裡覺得無趣。

  「我不需要保姆，我一個人也過得很好。」

  她的聲音格外響亮，一字一句地傳入兩人耳里。

  許父許母停止爭吵，互相看了一樣，或許是對女兒的虧欠和愧疚兩人沉默許久。

  許夢囈背起書包，踢開椅子，「你們覺得實在困難的話重新生一個也行，或者乾脆每個月也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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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麼和爸媽說話的！」許父怒意上頭。

  他是打心底疼這個女兒，不然也不會花那麼多錢在她身上，但公司的事他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醫生，我女兒的這個情況……」許母回頭向醫生求助。

  醫生扶了下眼鏡道，「每個月都會來複查一次問題倒也不大，你們多多關注她的狀態就行。」

  「至少她現在能正常生活了。」

  「這樣啊，謝謝醫生了。」

  許夢囈拿了藥之後直接訂了下午回江城的機票。

  看著手中的飛機票想想又自嘲地笑了。

  說他們不關心她又願意給她最好的物質生活，連治病都專門跑到首都來。

  說關心她卻又捨得從小丟下她一個人生活，直到她確診了才開始重視。

  夜幕降臨，地上的路燈順著街道連成一道道光線，在城市交錯起伏，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給這座城市增添幾抹額外的魅力。

  從飛機上俯瞰格外美麗動人。

  要是這個時候秦銘在身邊就好了。

  這樣就能和他分享自己看到的美景了。

  許夢囈靠著窗戶，不知不覺困意來襲，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下了晚自習，許夢囈直奔操場想早點見到秦銘。

  「秦銘，今天在那等你的人怎麼不是許夢囈？」

  秦銘在隊裡待的時間長了，隊員對許夢囈自然熟悉幾分。

  昨天就沒瞧見人來都有點不習慣，今天更是換了個人自然好奇。

  李升泰摸著下巴觀察了一會兒，戳著秦銘的手臂賤兮兮地問。

  「秦銘，老實說你是不是變心了？」

  而且今天這個長得還挺漂亮的。

  秦銘給了李升泰一拳，「胡說什麼呢，你變異我都不會變心。」

  上天給了他重來的機會，他當然會好好珍惜。

  「不過我真的覺得這個女生挺漂亮的。」李升泰捂著肩膀齜牙咧嘴道。

  「那你去追好了。」秦銘毫不在乎地說道，順道把球踢給他。

  「你要這麼說我可就不客氣了。」

  李升泰雙手捋著頭髮往後一梳，活像個開屏的孔雀。

  杜千雪見他們停止踢球立馬起身朝秦銘走過去。

  「學長，你踢了這麼久肯定口渴了吧，這事我給你準備的水。」

  她雙手遞過去，緊張地看著秦銘。

  李升泰攀住秦銘的肩膀，半酸的語氣起鬨，「還是脈動呢，你小子還真有福氣。」

  不想秦銘卻厲聲拒絕，杜千雪依然溫柔道，「學長你不喜歡喝脈動嗎？還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你沒哪裡做得不好，是這小子不解風情，秦銘好歹是人家的心意，一瓶水而已。」

  李升泰看不過去解圍道，隨即湊到秦銘耳邊小聲道，「反正你那個小女朋友也不在，你不喝給我也行。」

  許夢囈到操場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一個漂亮可愛的女生害羞地給秦銘遞水，秦銘站在女生對面，雙手懶散地插在兜里，操場的燈打在他的側身形成一圈光暈。

  許夢囈心裡泛酸，苦澀一點點將他吞噬。

  他這麼優秀，沒了蘇稚還會有其他女孩。

  許夢囈漸漸停止步伐，站在未被光亮照到的陰影里，靜靜地看著他們。

  不要接，不要接她的水。

  半晌，杜千雪依舊伸著手，李升泰戳了戳秦銘的後背，秦銘不情不願地伸手拿著。

  杜千雪露出開心的笑容，活潑得像一隻小兔子。

  「學長踢球加油！我先回宿舍了。」

  許夢囈看著兩人的互動眼神暗淡一瞬，緊接著又看到秦銘轉身就把水拋向了李升泰。

  「謝謝兄弟。」李升泰油膩地拋了個媚眼。

  像是有感應一般，秦銘朝她的方向看來，看到她愣了一下隨即招手。

  「一一，快過來！」

  他記得她請了三四天的假，沒想到今天就回來了。

  許夢囈慢騰騰地走過去，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口叫他，視線默默在李升泰和他之間打轉，最後落到那瓶水上。

  「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秦銘看出她的不自在關切地詢問。

  許夢囈點完頭又搖頭，「我沒事，坐飛機有點累而已。」

  「那我帶你去散散心？」秦銘牽起許夢囈的手。

  李升泰表情惋惜一下識趣地找個地方涼快了去了。

  他可不想做兩人之間最閃亮的存在。

  「秦銘，那瓶水你不拿著嗎？」許夢囈輕聲問道。

  秦銘反應過來失笑，「你都看到了？」

  「嗯。」

  「那怎麼不過來？」

  「我……」許夢囈一時語塞。

  「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接那個女生的水？」

  許夢囈的小心思被拆穿，耳根子湧上一股熱意。

  「那水我不要，李升泰說他想喝就給他了。」秦銘解釋道。

  不知為何，許夢囈心裡竟然是鬆了一口氣。

  「你吃醋了！」秦銘像發現一個新大陸一樣，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興奮地喊道。

  周圍零散的幾人聽見動靜看過來，許夢囈慌亂地捂住他的嘴，小聲辯駁，「我沒有。」

  秦銘玩心大起，輕輕舔了一下她的手心，許夢囈意識到那一抹溫熱是什麼之後立馬縮回了手。

  如同被電流流過全身一般，特別是掌心那一塊還殘留著些許溫度。

  許夢囈像被煮熟了的蝦一樣，從頭到腳都紅透了，幸好天色暗看不真切。

  否則就丟臉丟大發了。

  「你就是吃醋了。」秦銘附身在她耳邊輕語，像是惡魔的誘惑一般。

  老婆怎麼一逗就臉紅，像含羞草一樣，一碰就縮回去了。

  許夢囈不回答他就一直纏著問，直到許夢囈受不住微微點頭承認。

  「我吃醋你會討厭我嗎。」許夢囈拉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仿佛是一件天大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