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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跟著我們做什麼

2024-06-01 17:22:30 作者: 舒淺語

  蘇傾月的睫毛劇烈地顫動,可是卻忍住了沒有抬眸去看慕瑾辰的神色。

  將軍,你到底是用什麼樣子的表情和身份,說出的這句話呢?

  可是,她不想猜了,也假裝不去在意。

  她閉上了眼睛,不看不聽,卻緊緊靠在了慕瑾辰的懷裡,仿佛如此便可以忘卻,外面所有的風雨。

  清晨,蘇傾月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夜裡怎麼莫名其妙就睡著了。

  

  她看著空蕩蕩的床榻上,忽然想到了,昨夜悲痛至極的時候,到底都和慕瑾辰說了一些什麼,她臉色一變,慌忙就要起身。

  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醒了?」

  蘇傾月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露出了一絲淺笑,「是。」

  「過來幫忙,」慕瑾辰手裡還拿著東西,「接一下啊。」

  蘇傾月起身過去,將東西接過來一半,拿在了手裡,見是幾身新衣服,細棉布的,雖然不鮮亮,但好歹是。

  「這邊兒竟然有成衣鋪子,昨日出門的時候路過,就進去定做了衣服,價格倒是也合適,給你定做了兩套,路上還在還有換洗的衣服了。」

  蘇傾月之前的衣服,都是在京城的時候,慕瑾辰安排人給準備的,據說是書生娘子的穿衣方式。

  可是,那些雖然不太錦繡的衣袍,害死將她玲瓏的身段顯露了出來。

  而慕瑾辰這次置辦的衣服,可是有些寬鬆的上衣,小襖的樣式,微微有些長,能遮擋住屁股的部位,然後就是並不緊身的褲子。

  讀書人家,或者是大家婢女,一般也都是衣裙的樣式,慕瑾辰害怕蘇傾月看到這樣的衣服還不願意。

  畢竟,對於很多女子來說,這樣一身衣服,不習慣的,仿佛就和沒穿一樣,對於她講述的那些過去,雖然和沈家那麼近的秀才家不是她真正的養父母,可看蘇傾月的行為舉止,也該是一戶讀書人家。

  可是,那傷痕累累,看不見的斑駁,慕瑾辰也不忍心,多問上一句。

  如今,想到蘇傾月,他幾乎想不起蘇柏青了,只能想到昨日,面對韓朗的挑釁,她絕望又失控的尖叫。

  說知道,蘇傾月身上放在衣服上,還恍惚了一瞬,「一會兒我就換上。」

  「抱歉。」慕瑾辰低聲說道,「沒本事保護好你,只能讓你如此低調偽裝。」

  一朵花,就該肆意綻放。

  無論這朵花有沒有保護。

  蘇傾月抬眸看著慕瑾辰,有些傷害,忽然就有些釋然。

  說這種話的,不像是她的書生夫君,也不想是恨著她的慕瑾辰。

  他是小將軍,他是攝政王,他如今全身冷厲,可是面對陌生人,面對百姓,面對受到傷害還被謾罵的弱女子,依然有著同理心。

  她沒喜歡錯人。

  慕瑾辰看著她有些發呆的表情,那種眼神,他再次見到,也愣了一瞬。

  然後扭開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

  明明,用感情拴住她,就是他所有行為的目的,可是此時,他的心,卻有些空,更是有些滿,細密的,有些不舒服。

  他移開了視線,清了清嗓子,「咱們再休整兩日,然後出發,好不好?」

  蘇傾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她連忙收回了視線,低頭看著衣服,掩飾道,「嗯,好。其實我已經修整好了。」

  可是慕瑾辰卻強制的還是修整了兩日,這兩日食肆的人又多了起來,甚至連鎮子都更加的熱鬧了起來。

  等到出發的時候,蘇傾月對著銅鏡,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還有些疑惑,「怎麼好像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結果,再次出發的時候,就明白了。

  新帝登基,該開恩科的。

  可是小皇帝如今在避暑山莊,身邊兒還跟著幾個先生,三公都留在了京城。

  是攝政王慕瑾辰剛剛下了旨意,今年開一場恩科,秋閨選才,他會親自坐鎮。

  離開的時候,食肆的掌柜還有些感嘆,「秀才公,你看你這求學的時間不太好吧,別人都往京城去,你反而要去江南。」

  慕瑾辰笑著應:「不把穩,反正是過了今年的恩科,最多一年半還有春閨呢,來都來了,再回去,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不值當的。」

  掌柜點頭,「倒也是,誰能想到攝政王殿下,能開恩科啊,我就知道殿下一直都是為了昭國和百姓的好殿下,才不是那些人口中的人呢,一家子都沒了,不該恨嗎?那些事兒,不可能是殿下做的。」

  開恩科的事情,是臨走前,慕瑾辰交代給影子的,又有常安在身邊兒策應著,影子時不時扮成他的模樣露面一次,下達一個旨意就行。

  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民間,忽然有了一個說法,說先帝是一個好皇帝,不過當時被身邊兒一群太監蒙蔽了,所以才有了慕家的慘案。

  否則,一定就是群臣相佐的佳話。

  先帝知道錯了,這才親自下了密旨,讓自己成年的幾個兒子,自裁身亡,把最小的那個留給了攝政王殿下教導。

  皇室都退讓到這個地步了,還想怎麼樣?

  一時間,有暗示慕瑾辰對皇室太過苛刻的隱晦說法,也有為皇室叫屈的。

  可是這話,在別的北境西境的,還有人信,江南挨著南境,若是南境被破,最先遭遇敵人鐵蹄的,就是他們,如何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話的。

  東境是時予的地盤,他們如何也不會應和這種映射時予的話的。

  慕家出事兒的時候,時予根本就不在京城,他是毫無理由殺了很多人,可是那些人,都涉及到了時予的仇人,不完全無辜。

  他確實擾亂超綱,可就是這麼一個奸佞,都從未想到,要拿著戰功赫赫的忠臣的命。

  是忠是奸,從沒有一個完整的界限。

  等兩人再次出發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他們的身後,不遠不近的,還跟著一個人。

  正是當時一直和他們一起被趕出商隊的那個臉上起了疹子的書生,楊毅。

  原本他們還沒注意到,可是他們休息,楊毅也休息,他們前進,楊毅也前進,慕瑾辰又不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自然很快就察覺了。

  楊毅跟了幾天,最後他們一起在一間破廟修整的時候,慕瑾辰走過去,冷冷看著他:「你跟著我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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