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威猛的言捕頭！

  葛飄絮繼續說道：「還有更威猛的呢！言捕頭疾步走過去，看見採花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大聲對採花蜂怒吼道；『起來，別在那裡給我裝死！跟我回衙門受審！』採花蜂愣是沒有反應，言捕頭一手抓起他的頭髮，衝著他啪啪兩個大耳巴子，登時將採花蜂扇醒過來。那採花蜂滿嘴是血，大牙都被打掉了一顆，和著血吐了出來，人都被打懵了。」

  一旁的春桃和春枝聽了，不由「嘶」的倒吸一口冷氣道：「打掉一顆大牙？想想都覺得痛啊！」

  葛飄絮說：「可不是嘛！言捕頭一把撕下那人的人皮面具。這才發現，那人根本不是中年男子，而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你猜那人是誰？」

  上官千蕁搖頭道：「我怎麼知道？」

  「那人是我們大家都認識的，你且猜猜看？」葛飄絮眸中帶著古怪的神色。

  「我認識的？怎麼可能呢？」上官千蕁更著急了，連連催促道，「飄絮，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說！那人到底是誰？」

  「那人不是別人，他就是——」葛飄絮拖長聲音道，「清風茶社杜老闆的兒子杜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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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千蕁非常驚訝：「怎麼可能？我記得清風茶社是去年才剛開張的，生意興隆，客來如雲，很多文人雅士都喜歡去那裡喝茶消遣，吟詩作對，品論文章，我兄長還帶我去過幾回。

  杜子文還經常幫著杜老闆招呼客人，續倒茶水，有時還能同文人雅士對上幾句對子，大家都戲稱他為清風公子。連我兄長都誇他，肚子裡面很有幾分墨水。

  他看起來忠厚老實，舉止謙和，怎麼會是採花蜂呢？會不會是言真弄錯了？」

  一旁的春桃奇道：「就是！杜公子平時對街坊鄰居也挺和善的，他怎麼會是採花蜂呢？」

  春枝也驚訝道：「左鄰右舍提到杜公子，無不交口稱讚，他怎麼可能去姦殺那些無辜少女呢？」

  葛飄絮嘆了口氣道：「唉！我們都被他偽善的外表給矇騙了！他根本不是謙謙君子，他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我親眼看見言捕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撕下他的人皮面具，那人分明就是杜子文，還會有錯？」

  「可是以杜子文的身份和財富，想要什麼樣的小姐娶不到，為何要去當採花蜂，干出這樣的齷蹉事呢？」上官千蕁皺眉道。

  葛飄絮頷首道：「是啊！大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採花蜂落網，京城都炸開了鍋，圍觀群眾群情激奮，特別是受害者家屬，恨不能當場手撕了杜子文。言捕頭也是怒不可遏，當即將杜子文抓到就近的京兆府去審問。」

  「後來可審出結果了？」一旁的春桃和春枝關心地問道。

  「起初他還不肯招，只咬死自己因為傾慕吳小姐，一時昏了頭，才摸到吳小姐房中做了糊塗事。言真自然不信，命人打了他好八十個威武棒，他終於扛不住，一五一十全招了。

  原來，杜老闆現在娶的夫人，是杜子文的繼母姚氏。姚氏從小就對他不好，經常虐待他，導致他的心裡產生極大怨恨，這才犯下累累惡行。」飄絮神情激動。

  上官千蕁沉思片刻，問道：「那姚氏不是在去年參加李員外家的宴席，多喝了幾杯酒，回家路上，不小心掉進水塘，意外溺斃了嗎？」

  葛飄絮搖頭道：「不，姚氏不是意外溺斃的。杜子文已經招了，姚氏是被他一路尾隨，趁著四下無人時，將她按在水裡活活溺死的。」

  「天吶！他竟然為了一己私憤，殺了他的繼母姚氏，還害了那麼多無辜少女！」春桃驚呼出聲。

  葛飄絮點頭道：「沒錯！杜子文殺害姚氏之後，心裡仍然覺得憤恨難平。因為姚氏生前最喜歡穿紅色衣裙，所以他只要看見紅衣女子，便會勾起幼時被姚氏虐打的記憶。然而姚氏已死，他心中舊恨難消，便帶上人皮面具，化身採花蜂，奪走那些少女的清白，將她們殘忍殺害。」

  上官千蕁一陣唏噓說：「原來是這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天可憐見，這件鬧得人心惶惶的採花蜂殺人案，總算是告破了。那些被無辜殺害的少女，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春桃拍著胸口道：「太可怕了！幸好我們平時都不愛穿紅衣，不然……」她想想都覺得一陣惡寒。

  春枝也連連感慨道：「可不是嗎？那些少女僅僅因為一件紅衣，便慘遭毒手，真是太可怕了！」

  葛飄絮說完言真的英雄事跡，才猛然想起正事，看著上官千蕁問道：「上官小姐，言捕頭說你有要事找我，讓我過府一趟，究竟所為何事？」

  「沒錯！」上官千蕁命春桃將金縷衣取來，指著上面的破洞道，「飄絮，你看，這便是皇上賜給我的金縷衣，我明日還要穿著它參加宮中的春日宴。可惜這件金縷衣被老鼠咬破了，你能不能想法織補一下，別叫人看出端倪。」

  葛飄絮將金縷衣的破口翻來覆去查看一番，抽取了一根破碎的金絲，皺眉道：「這金縷衣的破洞雖然有點大，但我可以用飛天針法進行雙面織補，將它遮掩過去。只是這金縷衣需要用金絲織補，這金絲之中又混合了天蠶絲，材料極其難得，這便很棘手了。」

  「春桃，去把宸王送來的金絲拿來。」上官千蕁對春桃吩咐道。

  在去請葛飄絮之前，她便派春桃將此事稟告了宸王，宸王很快便讓春桃送了金絲線過來。

  葛飄絮看著手裡厚厚一卷金絲，同金縷衣對比了一番，笑道：「不錯，這金絲線和金縷衣的材質一模一樣。看來這件金縷衣有救了。上官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將金縷衣織補如初的。」

  「飄絮，那就有勞你了！」上官千蕁頷首，稍稍鬆了口氣。

  飄絮將金縷衣的破洞繃在繡花繃子上，又取了飛天針，將金絲穿針引線，細細地在破洞處織補起來。

  上官千蕁目光落在飄絮頭上的石榴金簪上，眼前一亮道：「飄絮，你頭上這隻石榴金簪看著真漂亮，是從哪裡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