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可真是個人才!
2024-06-01 16:56:06
作者: 冰糖雪狸
謝遨辰剛回到家,就鑽進房中。
姜黛正準備吃點東西,便見謝遙岑忙完事,手裡似乎拿到一個信封向她走來。
看起來他的面色不太好,十分不情願地把信遞給姜黛,眼睛緊緊盯著她,好像要把她看穿一般。
「這是我的?」
本章節來源於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
看到「姜黛親啟」四個字,確認是自己的,她一邊嘀咕一邊拆開:「誰給我寫信啊?」
先瞧了落款,原來是東門流。
自上次意外見過一次,很久都沒有他的消息了,姜黛都快忘了還有這號人物。
「東門流還是被賣了,不過還不算笨還想盡辦法給我送信,拜託我們救他和他母親。」
謝遙岑看姜黛毫無神情變化,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神色才好了些,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那你要幫嗎?」
姜黛望著謝遙岑笑:「我以為你會說,別多管閒事。」
「沒有你,沒有常姚,沒人幫我們家,如今我只怕還是個沒錢的逃犯。」
而且他也知道姜黛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說不多管閒事,一看到不平就忍不住。
「畢竟我們也算一起患難過,就勉強看看他們家到底什麼事吧。」
「我同你一起去。」
謝遙岑的能力不僅僅在於帶兵打仗,還有他對下士的培養,他能極快發現每個人的能力,用心培養發掘讓其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也才過了幾個月,成州兵中已經有五六個能挑大樑的將領了。
早在當初謝遙岑答應當參將時,就已經說明,今後若非必要,他不會挑大樑,經過這一場逃亡他明白,自己一個人並不能維護國家平安,反倒還會給家人帶來無妄之災。
不如當個伯樂,發現更多千里馬。
從前他只順從父母意願,做好長子,繼承祖父衣缽,從軍打仗建功立業,但從未問過自己想要什麼,自己是否想戎馬一生。
他覺得自己之所以從大將軍變成逃犯,正是因為在外打仗拼命的將士們,只能埋頭苦幹,無法參與朝中的爾虞我詐,也沒人真心為將士們說話。
那他就去做那個說話的人,為他們謀福利,讓世人知道將士們的不易,讓居心叵測的人害不了前線的兵。
當然,他也有私心。
不在上戰場,他陪伴家人,陪伴姜黛的時間就會更多。
這些對他來說也是彌足珍貴。
謝遨辰花了半日寫了一幅字,命人快速裱好,找了一個信得過的人拿到最大的酒樓掛出來。
不小兩個時辰,眾人便注意到這幅字,所寫內容掀起軒然大波。
「三郎君不在作畫寫字了!」
「是啊,好可惜,我還不曾擁有一幅字畫,就再沒機會了。」
「不過三郎君還是很親切,專門寫了這字告訴世人,他最後一幅是千山圖,贈給了文老,以謝他的賞識和相助。」
「那這幅畫應該在文老手中吧,前幾日我去修復家裡的老物件,正好看見文老兒子文伯去拿了一幅字畫,看來正是那幅了。」
【謝遨辰這招不錯啊,不過這以後他就不能靠賣字畫賺錢了,他打算幹什麼呢?】
姜黛剛好吃瓜看到。
謝遙岑朝弟弟投去詢問的目光,後者想了想趕忙解釋:「前不久問蘭提醒我,若將來三郎君的名聲越來越大,難免會有人可以模仿,或者冒充三郎君的名聲幹壞事,對我會有不利。」
「我便想著就專門寫幅字告訴世人,往後三郎君不再賣字畫,而是用心專研知識學著。」
謝遨辰看姜黛的眼神平和,一點也沒有懷疑他的話,心裡舒了一口氣。
看來借問蘭的名號有用的,雖然她從來沒說過。
東門流的家離得不算遠,一行人趕著馬車去,走了一天一夜便到了。
東門府外站著很多人,一個個凶神惡煞,一看便知是安排的打手。
「這些人不是府上的簡單護衛,倒像是專門請來的。」謝遙岑一眼便看出端倪。
姜黛也稍稍嚴肅:「看來東門府出事了,也不知東門娘子在不在裡面。」
「應該在裡面。」
姜黛想了想,謝遙岑說得對,只有要挾持人才能請這麼多人,既不讓人靠近,也讓裡面的人逃不出去。
謝遨辰很是無奈:「那我們要怎麼辦啊?」
這麼多人他們也闖不進去,進去了也沒有把握將人帶出,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姜姜!看這邊!我在這兒!」
「姜姜!」
姜黛幾人看了一圈,四周除了過路的人,只看到一個髒兮兮的乞丐蹲蹲路邊,唯有那雙眼睛亮晶晶的,極引人注意。
他們疑惑而警惕地跟著乞丐走到巷子裡,乞丐停下來,轉過身賊眉鼠眼打量了周圍一圈,才扒開頭髮,一張烏漆麻黑的臉裂開一個掉渣的笑容。
「是我。」
謝遨辰壓低聲音,指著眼前的乞丐驚呼:「東門流!」
「你怎麼搞成這個德行?你母親呢?圍你家的人是誰?」
東門流隨意扒了扒頭髮,被謝遨辰問得無語,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吵死了,話怎麼這麼多?我們姜姜一句話還沒說呢,你一連串問題,我到底先回答哪個?」
謝遨辰嘿了一聲:「你還有資格說我話多,這是我大哥,這是我大嫂,誰是你們姜姜,你要不要臉啊!」
眼看兩人要掐起來,姜黛及時打斷:「我是來處理正事的,再鬧下去我走了。」
東門流瞬間從咬人的炸毛小狗,變回可憐巴巴的髒兮兮小狗:「別嘛,我除了求助你們,再找不到其他人了,我娘還在府里被困著呢。」
「那就找個地方具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好。」
——
隨便找了個隱秘的湖邊,安靜坐下來,謝遨辰忍不住好奇:「你怎麼躲在自己家外面啊?」
「我幹嘛告訴你?」
「嘿,你……」
姜黛喝了口謝遙岑遞來的水:「你說話客氣點。」
謝遨辰得意地盯著東門流,挑了挑眉,仿佛在說「看見沒,我大嫂」。
東門流委屈癟嘴:「燈下黑嘛,我娘好不容易讓我帶著家裡的契紙文書逃出來,但我又擔心他們真傷害我娘,所以守在這裡。」
「之前我不放心娘,所以提前跑了回來……」
謝遨辰瞪大眼睛:「你沒去考試!」
「對呀……」東門流眨了眨無辜的眼睛,似乎沒明白為何謝遨辰會驚訝。
直到看見姜黛蹙眉看著自己,才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不妥:「怎、怎麼了?」
「你是真蠢還是真蠢?你娘叫你考功名,就是等著你考上了,給她撐腰,能撐起家裡,這樣就算有人覬覦東門家的財產,也不敢輕易動你們。」
「如今你沒功名,人家想怎樣拿捏就怎樣拿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謝遨辰終於明白為何說他是傻白甜了,現在還應該增加一個蠢!
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