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她終究要接受厭棄

  「許是捉姦了！」

  「你怎知是捉姦？」

  「我聽見了孤男寡女在一屋，又瞧見黎夫人叫下人把院子圍住，不是捉姦是什麼？」

  雖然都是高門大戶，但婦人們聚在一起，說的還是家長里短。

  有的還是朝中御史的女眷，如今新帝正是需要人的時候，若能抓住一些把柄，也好向新帝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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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不像成為新帝紅人？

  黎家人還不知後院的事，好事的婦人們已經一簇一簇涌到被圍起來的院子。

  這時，正院的黎大郎也聽說了消息，快步往後院去。

  「賤人，新婚當日，與自己小叔子私會，你還敢狡辯！」

  黎景明皺著眉頭擋在申蕊面前：「母親，我只是恰巧路過而已，事情並非你想的樣子，今日是大哥婚禮，難道母親非要鬧得大伙兒都來看笑話才肯罷休嗎？」

  「你也知道是你大哥婚禮？旁人都知男女有別，自己作為小叔子應該和自己新嫂子保持距離，你倒好，竟和自己嫂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黎夫人氣憤不已，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大郎摘個乾淨，否則離家的名聲便沒救了！

  黎景明語結，他本就心懷不軌心思，如今忽然被自己母親抓個正著，一時也想不出應對之策。

  屋外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婆母，事情並非婆母想的那樣，等人散去，我再跟您解釋，婆母快叫人散去吧！」

  申蕊拿著扇子擋在臉上，語氣溫和。

  黎夫人冷笑：「什麼婆母，今日不過是新婚，你便和自己小叔子不清不楚，我們黎家可要不起你這樣的媳婦！」

  「枉我當初為我家大郎選親事的時候，看的是黎家家風清明，你大姐和大哥都是教養極好的孩子，沒想到偏偏有你一個四娘子，如今不知羞恥！」

  「今日便要將這件事講清楚，叫你爹娘將他們的好女兒領回去！」

  申蕊不可置信地抬頭：「婆母竟然要做到如此地步？今日可是我與大浪的新婚，便要鬧到如此地步，毀壞兩家人的名聲，婆母才肯罷休嗎？」

  「不然你以為要如何？」

  黎夫人撇開二兒子黎景明，走到申蕊旁邊，低聲說：「說到底你不過是新過門的媳婦，還未進行入族譜的儀式前，都不算我家的正式長媳，今日您此時這等醜事，不將你扭送宗人府，已經是我家格外開恩了。」

  申蕊盯著眼前這個得意地婦人，她秀眉輕輕蹙起。

  從前只是在屏風後看了黎家人，倒是恭謙有禮，舉手投足並未有不多，難道先前所見都是假象？

  可若是如今回去了，那才是為家裡丟臉，往後誰還敢和申家的姑娘結親，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離開黎家。

  眼前的事必須在黎家解決。

  「婆母真要鬧到如此地步？」

  「婆母可想過，若是後面收不了場，不光是申家，黎家會淪落到如何地步？」

  「兒媳若是沒記錯，近日來的賓客中，可是有御史大夫家的娘子，若這件事鬧大了，到時候大郎在朝堂上被參一本，對黎家是何印象，我想不必兒媳在與婆母分析吧？」

  黎夫人愣了片刻，看著申蕊這副淡定的神情，她都有些恍惚，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二郎實際和申蕊沒發生什麼？

  想了想不可能，她親眼所見不可能是假的！

  她且要看看，這個嘴硬的申蕊到底如何辯駁，只要鬧到大郎和夫君都來了，一切就板上釘釘。

  黎夫人越想越覺得有把握，順勢收回自己的心緒。

  「四娘子好口才，險些將長輩帶偏了，看來申家確實給了你很好的教養，只是四娘子沒用在正道上。」

  「今日分明是你申四娘子私會小叔子，無論怎麼說，都該是你申家缺乏教養，就算御史大夫要參奏，也是參你們申家私德不修，怎麼會扯到作為受害者的黎家呢？」

  黎夫人忽然好整以暇，頗有一種坐看笑話的狀態：「哎呀，我本不想鬧得太僵，但看申四娘子如此嘴硬，不知悔改，我也只好鬧大了讓大伙兒瞧瞧申家的體面。」

  「黎二郎，婆母是你的母親，這般鬧下去，分明也是不顧你的死活，你難道不生氣嗎？」

  「黎夫人既是大郎的母親，也是你的母親啊！」

  黎景明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母親這幅樣子，是存心要將他和申蕊攪在一起，一棒子打死。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痛色，復而抬起眼眸。

  「母親，兒子也是您親生的，難道也要毀了兒子的名聲不成？」

  黎夫人沒有說話，倒是門口忽然有人進來。

  「景明？」

  一聲細弱無力的呼喚，黎景明整個人都怔住，扭頭看過去，正是毫無血色的習望雅。

  「你怎麼會在這兒？」

  兩人都異口同聲地開口。

  黎景明移開視線，莫名有些心虛，搶先開口道：「你小產，不該好好在屋裡躺著，出來作甚？」

  習望雅揚起一抹苦笑，雙眼泛紅地望著黎景明。

  原來他知道自己小產，可是為何連看都不來看她一眼？

  即便是倦了厭了，那也是他的孩子呀！

  多日不見，她都快忘記黎景明的樣子。

  眼前的人瘦了，眼下微微泛青，好似沒睡好。

  他是心裡掛著何事，才會徹夜難眠至此？

  「景明，這兒不是大哥的新房嗎？你為何出現在這裡？」

  她看了眼黎景明身後的申蕊，溫柔的眼神帶著疑惑：「你們發生何事了？」

  連習望雅自己都注意到，她的語氣忽然變冷。

  黎景明垂下眼眸，他不知該如何解釋，更想不明白習望雅明明在修養，為何卻出現在這裡。

  他該如何跟她解釋？

  他的嘴角有些泛苦，也許她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釋，畢竟她的心裡從來沒有他。

  為何他真心愛的女人愛著的是大哥？

  而身後的申蕊不過是年少時逗著玩兒的女娘，卻對自己情有獨鍾，即便結婚了都戀戀不忘。

  上天為何要和他開這樣的玩笑？

  想到此處，黎景明的心愈發冷：「這些事好像與你並無關係，既然身子虛弱，就趕緊回屋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