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過河拆橋
2024-06-01 16:52:04
作者: 冰糖雪狸
她居然說他噁心?
他好歹是個男人吧,誤吸三倍助興香,他都快瘋了也忍不住啊!
她偏偏還作死!
謝遙岑牙關緊咬,一把將女人推開,琥珀色眸子不屑地瞥了眼她。
姜黛不可置信。
【明明就有感覺,還要跟我裝,狗男人憑什麼嫌棄推開我!】
她還就要當一回反骨仔!
姜黛粉唇本就帶著天然的微笑弧度,笑時露出潔白牙齒,淡淡酒窩,媚而不俗。
「夫君……」姜黛語氣溫柔甜膩,能蠱惑人心,她抬手撫上男人冒熱氣的肩膀,慢慢移動,一點點靠近男人布滿鬍鬚的下頜,指尖稍稍撥動嘴唇下的鬍子。
「夫君這多辛苦啊,妾都心疼了。」
姜黛踮起腳尖,溫柔似醉的桃花眼緩緩抬起,望著那好似漠視一切的琥珀色眼睛,吐氣如蘭。
這距離,男人的面容更加清晰,濃黑劍眉微蹙,澄澈透明的琥珀色眼睛帶著點點血絲,倒映著她的笑容。
就在她要挨上謝遙岑嘴唇時,忽然被甩出去老遠,門也一下打開,幾支箭擦過入門護衛的頭頂身側朝里飛來。
謝遙岑踉蹌幾步,奔到窗口才剛好躲開,護衛趕緊關上門。
「將軍,我們暴露了!」
他扭頭看向剛剛站定的姜黛,眼神中充斥著危險和憤怒。
【靠!看我幹嘛?又不是我乾的!】
姜黛覺得莫名其妙,系統一查,直呼背鍋!
【原主也真是,明知道現在危險,還要跑出來拋頭露面,不對,這好像不是官府的人……】
【這下好了,官府的人真來了,咋都來湊熱鬧啊?我們又不是兔子。】
這種關鍵時刻姜黛還有心情話多,謝遙岑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此刻不能運功……
謝遙岑無意抬頭,眼前忽現姜黛模糊快速的臉,緊接著他耳旁只剩呼呼風聲,以及水灌入的聲音。
護衛震驚突然的變故,門外響起一串腳步聲,聽起來是官府的兵,他也趕緊跟著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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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河邊,姜黛三人濕漉漉坐在鵝卵石上。
姜黛在末世求生活下來,這點潛水時間還是能夠消受。
手下追了好一會兒才趕上二人,累得直喘氣,上岸就打了噴嚏。
姜黛回頭看男人,領口微敞,濕衣裹身,春季河水寒涼,男人身上卻仍冒著熱氣,琥珀色眸子裡已布滿情慾。
【哎呀呀,果然是禁藥,這藥效不得了啊!】
姜黛粉唇上揚:「夫君若實在忍不了,妾願意獻身幫忙的!」
【就逗你就逗你,叫你悶騷!】
男人帶著霧色的眼睛瞥了她一下:「姜黛,你我和離已是定局,從前我沒碰你,往後也不會有興趣。」
說罷起身走向河裡。
虎背豹腰大長腿,姜黛咬牙切齒欣賞。
【離就離,誰怕誰啊!看你這態度,能給你解毒我也不解,死的時候最好恨我!不然我就把你屍體拉出來鞭屍!】
【反正遲早要死,誰叫你跟了反派呢,不光你,你老母你弟你妹無一倖免,人生自古誰無死呢!】
【得罪誰不是得罪,老娘有信心,和離後能找到更多得罪的人,反正故事已經大結局,一家子炮灰還跟我拽,哼!】
剛挨到河水,謝遙岑頓住腳步,心中的怒火跟著橫衝直撞的熱氣衝上腦門。
可惡的女人!
詛咒他還不夠,還要詛咒他的家人!
「姜黛!」謝遙岑咬牙切齒。
手下都被他莫名其妙的憤怒震住,姜黛好似全未察覺,笑得溫柔體貼:「夫君別喊那麼大聲嘛,妾一直都在呢,夫君可是想清楚了?」
忽然兩股熱氣衝上喉嚨和身下,微微腥甜的味道在喉頭蔓延,身下如鐵,燥熱令他頭昏腦漲,琥珀色眼睛帶著水漬。
姜黛注意到他起伏的胸膛,以及微微隆起的褲子。
毒素加深了,他應該難受得要死。
謝遙岑對上視線,心中浮現家人的面孔,捏緊拳頭低吼:「姜黛,你給我解毒!」
「既然你說是你安排想和我共度良宵,那你自然有解藥,若不解,我不介意當鰥夫。」
聽著男人語氣平淡的威脅,周身散發出的肅殺之氣,令姜黛打了個寒顫。
【他騷糊塗了吧,毒素蔓延之快,再不解,指不定誰先死呢!】
姜黛蹙眉裝不解,稍稍撅起自然上揚的唇:「夫君說什麼呢?不該是妾要成為寡婦嗎?」
【不過也不一定會死,真想看看他變成高個大傻子是啥樣,大概也是鼻涕口水糊滿臉,翻白眼比六,哈哈哈哈!】
男人無語。
「怎麼?不肯?」他微微側眸,琥珀色眸子放出兩道寒光,隨後正視前方,「汪玖,軍中若抓到敵國密探,如何做?」
汪玖微怔,隨後拱手恭敬回答:「回將軍,一般用蘸滿鹽水的荊條抽打,若不肯招,會抽至血肉模糊,放在馬蜂窩中,直至其招供為止。」
姜黛抽了抽嘴角。
雖然汪玖所說比不上末世經歷,且姜黛身體自愈能力強,但她每次受傷的痛感卻是別人的五倍。
誰也不想作死感受疼痛吧。
中國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咬咬牙:「夫君不妨坐下。」
男人盤腿坐下,緊繃的背部線條,滴水的下頜性感萬分。
這絕妙的身材,本來很對姜黛的胃口,可惜這個人性子跟石頭一樣硬。
姜黛忽然走向汪玖,在他茫然時抽出手下腰間的匕首,毫不猶豫劃向自己的手腕,驚得汪玖惶恐看向謝遙岑。
這把匕首平日裡削鐵如泥,可姜黛卻毫無痛色,反而舉著鮮血淋漓的手臂走向謝遙岑。
【痛痛痛!嗚嗚啊啊啊!該死的謝遙岑,我和你不共戴天!】
「夫君喝吧!」
謝遙岑沒料到這幕,身體微微向後仰,蹙眉嫌棄掃向她:「你發什麼瘋!」
「夫君,這是解藥,快喝吧,不然結痂了,妾還得重新劃一刀。」
【臭男人,喝呀,你知不知道我的痛感是常人的五倍!我都要痛死了,你還嫌棄!我在末世被喪屍咬了多次都沒感染,全靠這身血。】
謝遙岑愣住,猶疑不定盯著姜黛的臉。
她之前住在舅家,怎麼會在什麼末世被喪屍咬?
難道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人了?
「夫君,快喝吧——」
姜黛失去耐心,按住謝遙岑腦袋湊到手腕上。
腥甜的味道在他口中蔓延,鼻腔中竟聞到一點芳香,令他下意識吸吮,片刻頭腦忽然清醒,難受消失。
他睜眼看著血淋淋的手臂,趕緊抬手推開。
姜黛心裡哭泣,太痛了啊啊啊!
「夫君可好些?」
謝遙岑抬手擦嘴,冷冷掃了她一眼:「不准叫我夫君。」
「好,良人。」姜黛舔著臉改口,桃花眼盡顯溫婉柔媚。
「也不准叫良人!」
她故作思考,犯難道:「哎呀,那就只剩下……卿~卿~」
藥效剛退,謝遙岑被喊得渾身一顫,盯著眼前這個狸貓般嬌媚女人,憤怒起身走開。
「姜黛你少發瘋!惹怒我,就算你是女人也不會手下留情!」
「夫君要怎麼不留情呢?」姜黛追上去擋在他面前。
手下咂舌看著眼前,還有主子那副難得吃癟的神情,以及這個笑嘻嘻救了主子的主母,囁嚅詢問:「娘子的手腕……」
姜黛這才想起自己專心挑逗男人,忘了假裝包紮傷口,隨意扯了袖子遮擋:「無礙,只看著血淋淋的,別放在心上。」
【痛死了!】
【拉仇恨值45】
【怎麼降了啊!早知道就不救他了,嗚嗚嗚我的血!】
謝遙岑繞過姜黛,引得她注意到他的腰。
【誒,這腰身看起來就很結實,不知道從背後抱是什麼感覺。】
謝遙岑渾身一僵,快速朝一邊躲:「姜黛,若非你去那種地方,我也不會這般,回去便收拾東西離開吧!」
【好好好,過河拆大橋!救你不如救狗!快快快!厭惡死我,休了我!】
姜黛硬擠出眼淚:「夫君,妾不離妾不離!妾不同意!」
謝遙岑抿嘴不語。
「夫君真要如此,那要給妾一個說法。」姜黛楚楚可憐看著他。
謝遙岑嗤笑:「你倒說要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