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丹藥

  楚闕搖頭，「沒有了，就只有這個。」

  蔡寅瞧見他的神情不似說謊，這才輕哼了一聲沒再為難楚闕。

  蔡寅小心翼翼地從小瓷瓶里倒出一顆乳白色的藥丸，嗅了嗅味道，發現這藥竟然還有種淡淡的幽香。

  蔡寅奇怪，「這丫頭難不成還用花做了藥引子不成？怎麼一個小小的藥丸就這般的香？咋然間瞧著還以為是飴糖呢。」

  楚闕瞧見蔡寅眉頭緊皺，似乎真有點想不明白，忽然笑了起來，「這種藥我之前好奇用過一次，味道甘甜，入口即化。吃進去香味也會充斥整個口腔，第二日醒來，嘴裡也不會又苦澀的感覺。」

  蔡寅瞥了楚闕一眼，忍不住念叨，「藥就是藥，做什麼整的這麼花里胡哨的？我看那丫頭也是閒得慌。」

  楚闕對蔡寅的話有些不贊同，「溫姑娘可不是閒得，有些藥丸樣子不好，味道不好，氣味更是嗆人，這樣的藥別說孩子了，就是大人心中也難免會生出厭惡之意。可若是換種樣子，小孩不用大人看著，也能及時地用藥。」

  蔡寅張了張嘴，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無言以對。只因他想起了宮中的那些皇子，那些嬌養著長大的皇子、公主那個不是被餵藥時鬧騰大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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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闕瞧見蔡寅沒有反駁，就知道蔡寅也認同了這種想法。想到溫凰之前同他提過，要是大夫都能做出合口的藥物來，大家用藥時心情也會跟著放鬆下來。有個好心情，對於病人的病情也是有利的。

  楚闕便對蔡寅道：「我聽溫姑娘說，這藥里似乎是加入了一些花瓣的精華，不會影響藥效，但會讓口感變的好一些。」

  蔡寅看著被楚闕拖到床上躺著的李照，就知道這藥效不差。

  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布包，將布包展開從裡面挑選出一把小刀，隨即便將乳白色的藥丸給切了開來。

  蔡寅原本以為溫凰是在藥丸上包裹了一層糖衣，卻沒成想這整個藥丸的裡面與外邊並沒有什麼差別，皆是乳白色，與他曾將見過的糖霜揉成的糖很是相似。

  將一般藥丸拿起，就著門口的光亮仔細地觀察。瞧見小藥丸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這讓蔡寅忽然想起先帝在位時，宮中術士煉製的一些丹藥。

  思及此，蔡寅的心頭不由地一突，臉色也變得異常的嚴肅。

  楚闕一直候在蔡寅的身邊，畢竟他那罐藥丸還在蔡寅的手上呢。咋然間瞧見蔡寅變了臉色，楚闕連忙問道：「蔡大人，怎麼了？可是這藥丸有什麼不妥？」

  蔡寅沉默了搖了搖頭，忽然嘆了口氣，將那顆已經被切開的藥丸用紙包了起來，隨即又從楚闕的藥瓶里倒了三顆出來，這才將藥瓶還給楚闕。

  楚闕瞧見他眼睛都不眨地就拿了四顆出去，很是心疼。可在蔡寅目光的注視下，他也不好真的同蔡寅這個長輩爭搶。

  蔡寅自然瞧見了楚闕眼裡的神色，不由地輕笑了一聲，「行了，我瞧著那丫頭給了你不少呢，就拿了你四顆，有什麼可心疼的？」

  楚闕沒應聲，而是道：「我瞧著您方才的神色有些不對，這藥……」

  蔡寅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這藥沒什麼問題，只是我瞧見這藥的模樣，忽然想起了先帝曾經服用的丹藥。陛下對此事很是忌諱，你的去找那丫頭的時候也提醒提醒她，日後莫要再將這種藥丸拿出來，免得惹了陛下的猜忌。」

  楚闕心頭一凜，先帝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一些，不過對於宮中的那些秘聞，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蔡大人請放心，我這就去城外將人帶去濟世堂。」

  蔡寅擺了擺手，雖然他不知跟著李照回來的人怎麼樣了。但看著李照這個副將都傷成了這樣，恐怕那些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還是讓他們儘快就診的好。

  楚闕帶著身邊人出城去接人的時候，就瞧見那二十三人就等在城門口。瞧見這些人個個身上都帶著傷，楚闕面色不由地一寒。

  「將他們帶去濟世堂。」

  楚闕的親兵立刻下馬將那二十三人扶上馬車，守城的侍衛想要說些什麼，可看著楚闕竟然親自出城來接人，也不好再阻攔，由著楚闕將人帶走。

  溫凰原本還在醫館裡教田家的兩個兄弟識別藥草，咋然間瞧見兩輛馬車停在醫館門口，溫凰也只當是路過。

  可瞧見楚闕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溫凰連忙迎了出去，「楚將軍？你怎麼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與楚闕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溫凰也看出楚闕是個溫和的性子，很少見到他有冷著臉的時候。如今瞧見楚闕這樣，溫凰的心中有個不好的感覺。

  楚闕道：「溫姑娘，我這裡有二十三個人受傷了，還請你幫他們處理下傷口。」

  楚闕的話音剛落，溫凰就瞧見楚闕的親兵從馬車上攙扶下來好幾個渾身帶血的士兵。就連他們身上的甲冑，都被身上的鮮血染紅。

  溫凰心中不由得一個咯噔，連忙道：「源哥，青哥，收拾隔間，將他們帶去後院。」

  這士兵里有好些人明顯已經昏迷，溫凰瞧見他們的面色，就看出了他們有可能在發熱。

  溫凰眉頭緊皺，「他們可有接觸到城外那些人？」

  楚闕搖頭，「應該沒有，他們回京不到一個時辰。我出去接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在城門口那裡等著。」

  溫凰也沒有再耽擱，對楚闕點了點頭便去了後院。等溫凰再次從隔間出來，已經月上枝頭。

  楚闕一直都未曾離開，瞧見溫凰出來了，楚闕這才應了上去，將準備好的茶盞給了溫凰。

  溫凰也沒有客氣，將茶水一飲而盡，這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楚闕問道：「他們的傷勢如何了？」

  溫凰搖了搖頭，「他們的情況有些不好，有好幾個人的傷口已經感染。他們處於發熱的狀態，情況還有些不穩定。其餘人的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我給他們用了藥，估計明日就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