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溫凰的藥

  李照說起自己的主帥，堂堂七尺男兒都忍不住地紅了眼眶，啞了聲音。

  「末將……末將有負聖恩，還請陛下責罰！」

  

  皇帝聽到愛將突然沒了，心裡也不是滋味。看著跪在下方的李照，便道：「起來吧，此時朕聽著有些蹊蹺，楚將軍覺得呢？」

  想著幾個月前還在把酒言歡的人突然就沒了，楚闕的手指都捏得泛白。

  聽到溫凰的溫凰，楚闕道：「城牆被突然攻破，的確不是小事。而且聽李將軍方才說的，似乎匈奴人有意去攻打的城牆。匈奴人之前被我們趕去西北方向，這次突然繞回來恐怕是出了別的什麼事情。」

  楚闕的話讓整個宣室的氣氛都凝固了起來，李照瞪著通紅的眼睛，眼裡的是遮掩不住的殺意。

  上前一步便皇帝請旨，「陛下，臣願請旨前往北地，絞殺匈奴！」

  楚闕也起身請旨，「陛下，臣也願請旨前往北地！」

  皇帝瞧見楚闕和李照二人臉上的憤怒，便道：「匈奴人破了城，他們恐怕會越發的得寸進尺。可北地的情況複雜，孫將軍也是身經百戰之人，他不可能隨意地就被人破了城。此事你們身中考慮，明日再給朕答覆。」

  皇帝並不是不想派兩人出兵，只是損失了一名將領，皇帝的心中也擔心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再次折損兩名大將。

  楚闕帶著李照到了楚將，蔡寅也剛回來。瞧見李照身上的傷，心中一驚。

  楚闕扶著李照下了馬車，這才向蔡寅拱手行禮，「李將軍的傷，要勞煩蔡大人了。」

  蔡寅擺了擺手，「行了，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快將人帶進去，我看看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皇帝方才在宣室就瞧見李照身上的傷有些重，只是李照並未讓皇帝請太醫，擔心北地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曉。

  皇帝也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等著楚闕來將李照帶回去找蔡寅了。

  饒是蔡寅有心理準備，看到李照甲冑下的傷勢，也沉下了臉。李照為了趕路，身上的傷都是隨意的處理的，有些地方竟然都已經化了膿。

  楚闕問道：「其餘人怎麼樣了？」

  李照回來的時候，還是帶回了一支騎兵的。只是因著天花的緣故，暫時的被攔在了城外。

  李照嘆了口氣，「兄弟們的情況都不怎好，還得勞煩蔡大人。」

  蔡寅眉頭緊皺，「你們回來了多少人？」

  李照低聲道：「回來二十三人！」

  這些人是當時孫將軍派他出去時帶走的人，沒想到回來的也只有他們這些人。

  李照雙手緊握成拳，死死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蔡寅在他的身上拍了一巴掌，「別用力，血都要冒出來了。」

  李照看著因為自己的用力，突然被血浸透的布條，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蔡寅沒搭理他，而是對楚闕道：「將那些人帶去濟世堂，大丫頭應該在哪裡。」

  楚闕明白他的意思，李照堅持不讓太醫出手，是擔憂有人對那些人不利。將他們送去濟世堂，蔡寅和他都能安心。

  瞧見李照在看他，楚闕解釋道：「濟世堂是蔡大人的徒弟開的醫館，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李照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多謝蔡大人。」

  蔡寅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別再讓你那血冒出來，就是對我的謝謝了。」

  李照此時的心情依舊難以平復，他的總是無意中就握緊了拳頭，蔡寅對此也無法。

  楚闕看了看李照的傷，繞著李照走了兩圈，發現李照身上的肌肉的確無法放鬆下來。

  他想了想，忽然拿了一個瓷瓶出來。從裡面倒出來一個乳白色的東西，在李照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捏住了他的下顎將那乳白色的東西塞進了李照的嘴裡。

  李照嚇了一跳，「楚將軍，你……」

  楚闕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只是為了讓你好好休息休息，你太累了。如今到了京城，其餘的事情交給我便是。」

  李照還想說些什麼，可眼皮卻不受控制地合上了。楚闕連忙上前將人接住，將人扶到不遠處的床上，這才對蔡寅道：「蔡大人，您看看李將軍如今的情況好點了嗎？」

  楚闕方才的舉動，蔡寅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他知道楚闕不會害李照的，便也沒有阻止。

  聽到楚闕叫他，蔡寅上前捏了捏李照的身上的肌肉。發現還是有些緊張，便按著李照身上的幾個穴位，這才將李照身上的肌肉慢慢地放鬆下來。

  蔡寅將李照身上的傷重新處理了一番，瞧見李照睡得安穩，便為他蓋上了被子。楚闕心中也跟著鬆了口氣。

  楚闕見此便想離開，不過他還沒出房門，就被蔡寅給叫住了。

  「楚將軍去哪？」

  蔡寅扯住了他的衣袖，楚闕也不好當做沒聽到，只能停下了向門外邁的腳步。

  「我去城外接那二十三人回來，送他們去濟世堂。」

  蔡寅沒吭聲，直接衝著楚闕伸出了手。

  楚闕扯了扯嘴角，無辜道：「蔡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沒有銀錢了嗎？我這就讓王管家……」

  蔡寅打斷他的話，「少在這給我裝，方才的藥拿出來。是大丫頭給你的吧，給我！」

  楚闕不想給，可蔡寅扯著他的衣袖，大有他不給就不鬆手的意思。楚闕無奈，只能將藥瓶重新拿了出來。

  原本他是想拿一顆給蔡寅瞧瞧的，沒成想他剛將藥瓶拿出來，就被蔡寅給搶了去。

  「你這東西厲害啊，迷藥都沒這藥的作用快。老實交代，大丫頭給你這藥做什麼？」

  楚闕不吭聲，蔡寅抬腳就踢。楚闕向一旁躲開，這才道：「這藥原本是給我爹的，他前些時日頭風犯了。我聽伺候的人說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就算用藥也要等後半夜才能睡著，我找了溫姑娘，她就給了我這個。說是沒有副作用，就是助眠用的。我瞧著效果好，就帶著了。」

  蔡寅眯著眼睛打量楚闕，冷哼了一聲，「她恐怕不止給了你這個吧，還給了你什麼？拿出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