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蔡寅上門

  楚闕還想再說些什麼，然而蔡寅還不等他開口就已經離開了。

  候在一旁的護衛瞧見自家將軍臉上的神色，遲疑了片刻，問道：「將軍，您是否要進宮？」

  楚闕道：「去吩咐人準備馬車吧，此事的確要稟報給陛下的。」

  自從溫凰上次將安樂公主救了之後，楚闕就知道皇帝定然是派人盯著溫凰了。

  只是這種事情他也不敢肯定，只能盡力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

  溫凰他們買的這處院子的確不小，單單是那倒座房就有好幾間。

  溫凰江董老闆的人安置在倒座房，又將蘇三郎他們安排到了另一處院子。

  畢竟大家都是初來乍到，對京城也不熟悉。溫凰讓他們住在一起，倒是讓陳亭幾人安心了不少。

  就在溫凰跟眾人剛商議著何時用晚飯時，蔡寅忽然上門了。

  溫凰看到來人是蔡寅也被嚇了一跳，想到這位蔡大人可是前太醫院的院判，連忙上前行禮。

  

  「蔡大人。」

  蔡寅上前扶了溫凰一把，溫凰連忙將蔡寅請進門。

  雖然她不明白蔡寅今日到此有何貴幹，但她沒有忘記當初太后的人要將她抓起來的時候，老先生可是急著要為她去求情的。

  雖然最後皇帝主動放了她，但老先生的這份情意溫凰還是記在心裡的。

  老先生隨著溫凰到了客房，也沒有客氣，抬手便接過了溫凰遞過來的茶水。

  溫凰這才道：「先生今日上門可是有什麼事情？」

  蔡寅聽著溫凰對他的稱呼，不由得琢磨了一番。這先生似乎也有達者為先，師者之意，不禁露出了笑容來。

  蔡寅道：「之前你走得匆忙，也未曾向你好好道別。如今你再次回京，我自然要來看看。只是你已經離開，怎麼會突然回京？」

  溫凰不知為何，對於蔡寅這位只見過一面的老先生，她的心中竟然有著幾分親近之意。

  此時也不是什麼隱秘之事，溫凰也沒有瞞著蔡寅，便道：「之前來京城時，我便瞧見京城這邊是有女學的，家中有兩個幼妹，便想讓她們也在這京城讀書識字。」

  蔡寅摸著鬍鬚笑道：「難為你能想到這一點。不過能夠讀書識字也是好事。不過聽說你爹娘也是普通百姓，老朽聽聞那女學的束脩可不低啊。」

  溫凰道：「之前在青州時，家中貧寒，我便與人做了些吃食小生意，這次來京城也是想要看看京城這邊的發展，想著能否在這邊也開個吃食鋪面。如果這裡開鋪面順利的話，我也想要開個自己的醫館，有個醫館在，給兩個妹妹交束脩應該不成問題。」

  而蔡寅到溫凰竟然要開醫館，眼神不由得閃了閃。

  瞧著溫凰的面色平靜，忽然問道：「溫姑娘可還記得安樂公主？」

  溫凰聽到安樂公主，端著茶盞的手不由得一頓，眼裡的神色也跟著冷了幾分。

  不過看著蔡寅盯著她，想到她那日去皇宮時，蔡寅似乎就在安樂公主的房門前坐著。他似乎是得到太后和皇帝重視之人，想必蔡寅對安樂公主的情況也是了解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當日我去宮中為公主看診時，察覺到公主似乎是先天性的體弱，而且公主的心臟似乎也有些問題。若是安樂公主情緒穩定也就罷了，可若是受了什麼大一些的刺激，公主難免會陷入之前那樣危險的境地。」

  蔡寅聞言，忽然認真地看著溫凰，問道：「溫姑娘可曾有拜師的念頭？」

  蔡寅的這個問題太過突然，饒是溫凰也被嚇了一跳。

  看著蔡寅認真的神情，溫凰倒也猜出了他的心思。只是她從未想過拜師這回事，聽到蔡寅的詢問問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蔡寅見此不禁嘆了口氣，喝了一口茶水，這才道：「溫姑娘，這裡是京城，可不比你們那個小城鎮了。而且溫姑娘之前可是救過公主的。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后，這輩子估計也不會輕易地讓溫姑娘離開他們的視線。就算溫姑娘此時離開，日後安陽公主若是再出事，太后和皇帝也依舊會讓你再次進京。」

  溫凰聽到蔡寅的話，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從始至終她都未曾想過要摻和到皇家的事情中去，卻沒成想她不過是救了對方一命，竟然還被人給盯上了。

  這也是她自己一開始大意了，竟然忘記了皇家的事情摻和不得，也忘記了這裡是封建的君主制社會。

  倘若她真的不再去為安樂公主看著，那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條。甚至於她如今家人的性命，也會因為此事而受到威脅。

  思及此，溫凰忍不住地捏緊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在了肉里，溫凰都仿若未覺一般。

  蔡寅看著溫凰的臉色，經不住地嘆了口氣，雖然他並不想將這種話說得這般的直白，但又不得不將此事告訴溫凰。像溫凰這樣的醫術奇才，蔡寅是真不忍心讓她因為一個安樂公主就被打殺了。

  在皇帝和太后的眼中或許安樂公主很重要，但是與蔡寅而言，溫凰這樣一個難得的醫術奇才可比安樂公主那自小就病病懨懨得好太多了。倘若讓溫凰這樣一個無辜的人，因為安樂公主而喪了命，再蔡寅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蔡寅閉了閉眼睛，將自己心中的思緒壓了下去，這才道：「如今老朽的身份在陛下和太后那裡還是有點用處的，若是溫姑娘成了我的徒兒。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帝，都不能隨意地打壓你。」

  溫凰聽到蔡寅的話，沉默了下來。她明白蔡寅話中的意思，也知道蔡寅是想用這種法子來保護她。

  雖然她不清楚蔡寅為何會存著保護她的心思，但老先生對他這份兒保護之情，還是讓溫凰有些觸動的。

  與此同時溫凰也想到了上次太后對她隨意打殺的事情，雖然最後她撿回來了一條命，但這件事情他從來不敢忘記。

  也時刻警告著自己，有些事情不能心軟也不能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