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藥膳

  陸夫人剛醒來，就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忍不住詢問：「這是什麼吃食，香味怎麼這般濃郁？」

  「回夫人的話，應該是後廚做了什麼新鮮的吃食，奴婢差人去瞧瞧。」

  也不等陸夫人回應，貼身伺候陸夫人的丫鬟冬菊便匆匆往外跑。

  自從小少爺病了之後，陸夫人可就沒怎麼好生吃過飯了，更別提是詢問什麼吃食。

  「夫人，這是後廚今日做的小公雞，您……要不要嘗嘗？」

  冬菊快速的將剛端來的雞肉快速放到小桌上，又有些擔憂的望著陸夫人，就怕她露出什麼厭惡的神情來。

  平日裡陸夫人瞧著雞肉，不知為何她總是能聞到一股腥味。可今日這盤雞，不僅瞧著色澤鮮亮，就連味道也是十分濃郁。

  陸夫人到底沒忍住，從榻上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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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奴婢伺候您。」

  看著陸夫人的舉動，冬菊心中一喜，連忙快步上前為陸夫人收拾。

  入口的鮮嫩，讓陸夫人忍不住讚嘆，「這雞肉……味道竟如此鮮美，也不知今日是誰主廚，當賞。」

  冬菊聞言有片刻的遲疑，不知該不該將溫凰說出來，畢竟溫凰的身份……「怎麼？可是有什麼不妥？」

  陸夫人沒能得到回應，忍不住轉頭看向自己的貼身丫鬟。

  冬菊見此，無奈的嘆了口氣，「夫人，這雞肉是今日來的那位溫姑娘做的。」

  陸夫人一愣，一時間沒想起溫姑娘是誰。

  冬菊瞧見陸夫人皺起了眉頭，連忙解釋：「就是今日被自家奶奶騙來……配陰婚的那位姑娘……那位溫姑娘瞧著您突然暈倒了，說是她會醫術。還會治好您的厭食症，奴婢這才斗膽請她進府。」

  冬菊的目光落在陸夫人面前的那盤雞肉上，看著已經被陸夫人吃了一小半的雞肉，眼中不由的一喜。

  但又連忙阻止了陸夫人繼續吃下去，「夫人，溫姑娘說您長時間未曾進食，突然吃的多了會傷到脾胃的。」

  雖然面前這雞肉讓她口齒留香，但溫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猶豫了片刻，到底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嘆息道：「罷了，你請那姑娘來一趟吧。不為別的，就為了她今日的這盤雞肉，我也該謝謝她的。」

  「陸夫人，無功不受祿，這我可不能收。」

  溫凰看著陸夫人讓人將自己帶過來，一進門便給了她一小匣子的銀元寶，溫凰嚇得連連後退。

  陸夫人原本以為溫凰毛遂自薦是想要多得一些銀錢，如今看到她這幅模樣，卻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來。

  冬菊見此忍不住樂了，便解釋道：「溫姑娘哪裡的話，你今日的那盤雞可是得了夫人的喜歡，這些銀錢是你該得的。」

  溫凰無奈，「夫人，今日的小公雞是陸府的，柴米油鹽也是陸府，我也就只出了點力氣而已。」

  想到自己厭食症的根源，陸夫人又忍不住紅了眼眶，嘆息道：「就是你出的這力氣，這些銀錢你也那得。不滿溫姑娘你說，今日這雞肉還是這半年內我唯一吃到的合口味的吃食了。」

  溫凰看著這樣的陸夫人，心中也不是個滋味。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

  便忍不住出聲勸慰，「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夫人了。我們家如今並未分家，您若真給了我這些銀錢，恐怕我也是留不住的。」

  陸夫人想到今日在陸府門前逼迫孫女的李氏，也禁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知道溫凰這些話不作假，陸夫人便也沒有再勉強，「早上的事情是我們陸家沒有查清楚，我在這裡給溫姑娘賠個不是。」

  溫凰瞧著陸夫人竟要起身，連忙將她攔下，「陸夫人，這件事情我自知跟陸家無關，您無需如此。我那祖母向來貪財，就算是換成了別家她也依舊會這麼做的。」

  陸夫人瞧著溫凰想的通透，也沒有再多言，不過心裡卻對溫凰多了幾分憐惜。

  溫凰瞧著跟她的小女兒也差不多的年紀，沒想到卻被家中的長輩如此的對待。

  溫夫人端起溫熱的茶水輕抿了一口，忽然想起冬菊將溫凰請進陸府的原因，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她柔聲詢問，「溫姑娘，我聽冬菊說你會醫術？」

  溫凰謙虛道：「略知一二。」

  冬菊挑眉，心道略知一二可不會在還沒有給脈的情況下，就看出他們家夫人得了厭食症。

  陸夫人瞧著冬菊的神色，想到方才自己吃的那隻小公雞，心中也猜到了溫凰這是謙虛。

  「溫姑娘不必拘謹，坐下說話吧的。」

  冬菊見此，也連忙為了溫凰倒了溫熱的茶水。

  瞧著人坐下了，陸夫人忍不住開口詢問：「聽冬菊說方才在門口時，你一眼便瞧出了我這厭食症來，不知溫姑娘可能醫治？」

  溫凰倒是也沒有隱瞞，如實道：「倒是可以醫治，只是這厭食症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心理因素導致的。時間長了難免會導致腸胃受損，想要醫治不僅需要很長的時間，也需要夫人您的配合。」

  陸夫人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眼眶再一次紅了起來。

  冬菊瞧著陸夫人臉色有些蒼白，連忙上前勸解，「夫人，您這般讓小少爺如何能放心的下？您忘了小少爺當初的叮囑了嗎？」

  冬菊的聲音里都忍不住帶上了哽咽，想到他們家小少爺那般良善的一個人，可老天爺偏偏就要收了他去。

  陸夫人閉上眼睛沉默了許久，才用帕子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哎，你說的對，我不該……不該讓那孩子擔心的……」

  「之前的大夫沒法醫好的您的厭食症，但溫姑娘說她可以。夫人您……您可一定要好起來啊，只有您好起來了，少爺他……他也能安心了……」

  冬菊一邊勸說著陸夫人，一遍又忍不住的低聲抽噎，整個堂屋裡的氣氛也變的壓抑了起來。

  溫凰瞧著也忍不住的在心中嘆息，「夫人無需擔憂，只要您能夠配合，我定然會盡全力為您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