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關我們啥事兒

  許念禾拍了拍她胳膊，「你好看。」

  沈亦歡還是沒消氣，轉頭看周徐也，「我不和他坐了，咱兩現在換座位。」

  

  少年原本正靠著後桌沿刷題，聞言重新卷了下手裡的書，繼續抵在翹起的二郎腿上，聲音淡淡的，「不換。」

  「你兩吵架關我們啥事兒？」

  一旁的許念禾心突然狂跳兩下，以前還沒感覺到我們兩個詞如此親密，我們，周徐也是把她放在了同自己一起的位置上，許念禾紅著臉戳了戳沈亦歡，「別生氣了，他喜歡就讓他去唄，咱們也不稀罕非要拉他一起。」

  沈亦歡哼了兩聲，轉回前面劃三八線去了。

  許念禾掏出第一節課的書本，目光移到董文萱的背影上，開學這幾天，課間操或者上廁所，她也聽過別人夸九班的文委漂亮，甚至還有的外班人偶爾下課借找人的名義專門來教室門口看她。

  她又看了眼沈亦歡，高高紮起的馬尾，她個子很高挑出眾，性格也風風火火，其實她也很漂亮。

  反正除了自己，她覺得其他人都長得很好看，許念禾一直不覺得自己樣貌有多出眾，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皮膚比較好，沒長什麼煩人的青春痘。

  嘆了聲氣，許念禾趴在桌子上，模樣惆悵，周徐也看了她一眼，扯著嘴角，「你也想跟文委一組？」

  什麼亂七八糟的。

  許念禾開始背晨讀的英語單詞，背著背著卻盯起了周徐也，感覺到有些陰惻惻的目光，他翻題的手一頓，「你幹什麼？」

  「沒什麼。」許念禾豎起書本，擋住了腦袋。

  學習小組是省實驗的又一傳統，每個學期的開學幾天都會分組，小組作用就是加強學習交流，比如放學一起作業，完成小組活動或者在月考期末考試之前互幫互助講解難題這種。

  下午放學，沈亦歡和許念禾有值日，於盛懷從教室後面拿了籃球，對著背斜挎包的周徐也，「去打球！」

  他說著，走過來靠沈亦歡桌子邊上，跟她交代，「你兩做完值日咱們直接圖書館碰面，一起寫作業。」

  「誰要跟你一起寫作業。」沈亦歡拿著掃帚推開他，「你去找文委，你兩一個組。」

  見狀，於盛懷將球拋給周徐也，低聲下氣的哄人，「大小姐，還生氣呢？我早上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我最後填的還是咱們組啊。」

  沈亦歡冷笑，「找你文委妹妹去。」

  於盛懷繼續哄人，兩人邊說邊搶著手裡的掃帚，周徐也手裡拍了兩下球，舉在手上，轉身靠著教室後門，懶懶的睨著這兩人，外面走道的夕陽暖黃光線將少年鬆軟乾淨的短髮照的毛茸茸的。

  許念禾看了他一眼，繼續默默低頭掃自己的地。

  旁側光線中塵土輕揚，是有人走過，她抬頭一看，懷裡抱著書的董文萱輕飄飄的身影，走路就跟個精靈一樣，聽說她學過舞蹈，身型氣質很出眾，一伸一蹬的腿動作都很柔軟。

  許念禾看著她走到教室後門，經過周徐也身邊時，腳步一頓然後轉頭，輕輕的笑著和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周徐也拋著籃球的動作一頓，也點了點頭，兩人打過招呼，然後擦肩而過。

  拿著掃帚的許念禾驚訝，高冷女神居然主動跟人打招呼了。

  對象還是周徐也。

  不過這幾天她也見識到了周徐也的強硬人際關係，幾乎外班的人都認識，和誰也能說上幾句話，上個廁所能一路打招呼打回教室，在年級中也是臉熟的風雲人物。

  這麼一想兩個人認識並且還打招呼的事情好像再正常不過了。

  想到這兒，許念禾就不想繼續往下想了，她低頭繼續刷刷的掃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邊兒走道的兩人還在拉扯，周徐也等的沒耐心了，開口道，「還走不走？」

  「走走走。」於盛懷又跟沈亦歡說了幾句，狂奔到了周徐也那裡。

  兩個少年轉身，迎著夕陽西下，背影消失在樓梯間。

  沈亦歡過去帶著怒氣的拍住了教室後門。

  兩人值完日，最後一起倒垃圾，在座位收拾書包時，許念禾看著她依然生氣的背影，輕戳了戳，「那圖書館你還去不去？」

  「去！」

  青春期的女生是最彆扭的生物，但也是最可愛的生物。

  許念禾彎了彎唇角，沈亦歡臉色好轉些，兩人又手挽手去了圖書館。

  提早占好座的於盛懷站起身，沖剛進館的兩人揮了揮手，沈亦歡剛過去，於盛懷就推著她肩膀摁到了座位上，「歡姐別生氣了，女生經常生氣容易變老，你快看我給你帶什麼賠罪了。」

  「什麼？」沈亦歡轉了一半的腦袋，看向他書包，於盛懷咧著嘴巴打開，裡面有隻橘色的奶貓。

  「我靠，你們哪兒來的貓？」沈亦歡驚訝，吸引了對面許念禾的注意，她也繞過來，兩個女生都對可愛的小動物沒有抵抗力，瞬間被拿捏的服帖。

  「剛才打球的時候，籃球滾草叢裡面去了，撿球時候看見的，是不是很可愛？」

  「可愛。」許念禾回答，「但是你怎麼把它帶圖書館來了？」

  於盛懷壓低聲音，「學校好像不允許出現流浪狗和流浪貓，前幾天我和周徐也放學回家，還看見咱學校保安大爺到處抓流浪狗。」

  「抓到會怎麼樣？」

  「不知道。」於盛懷撓了撓頭，「大概會送去做生物實驗？或者丟垃圾場？」

  他一通亂猜測，對面的周徐也抬了眸，聽他們說了幾句後，又低下頭。

  「那怎麼辦？」這次是沈亦歡問。

  「只能先在我書包里待著了唄。」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又摸了一會兒貓，他們才繼續寫作業，再出圖書館時，於盛懷提出要繞到球場那邊放貓，沈亦歡不同意，「萬一它被保安大爺抓住怎麼辦？」

  許念禾有同樣的疑問，跟著點點頭。

  「學校裡面總比放外面安全吧，咱們明天帶點兒吃的，偷偷餵它先養著。」

  下台階，許念禾看了周徐也一眼，後者掀了掀眼皮，臉上是一貫的慵懶笑意，「看我幹嘛，我又沒那個善心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