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溫柔的告別
2024-06-01 16:18:56
作者: 如火
但具體又說不上來,他只是多看了幾眼季姝言,沒問什麼了。
晚上,季姝言跟樓玦發消息,問他今晚能不能回來。
樓玦:「怎麼了?」
季姝言:「沒什麼,就問問。」
辦公室里,助理保持著遞文件的動作,而樓玦正在那裡回消息,還很認真,他收回也不是,遞過去也不是,就這樣僵在了空中。
半晌,樓玦才抬頭,他接過文件,草草的簽上了字,問:「你剛剛說什麼?」
小助理趕緊說道:「一個小時後有個會議。」
樓玦輕皺著眉在思索什麼,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
「推到明天上午。」
「啊?」小助理懵了一下,自家老闆不喜歡當天的工作推到第二日,自他坐上這個位置,就沒見老闆推過工作的。
樓玦抬眸看他,小助理連忙點頭:「好的。」
轉身走之前,他破天荒的問了句:「總裁是有什麼事嗎?」問完他就後悔了,多這個嘴幹嘛,總裁的事輪得到他過問!
結果樓玦居然還真的回了。
「家裡有人等我。」
小助理一副瞭然的樣子,快步走出辦公室。
季姝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機快滑落下去,她就這麼怔怔的坐在這裡,已經半個小時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子裡揉著很多事,大都是關於樓玦的,他們怎麼相識,怎麼從最開始討厭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她不想動,也沒力氣,就覺得很疲憊。
過了一會兒,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反應有些慢,直到樓玦走到門口,打開了燈,燈刺得她眼睛發疼,這才意識回籠。
「怎麼坐在這裡?」
季姝言愣愣地看著他:「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是想讓我回來?」樓玦挑眉。
「我......」也不是。
她鬼事神差的點點頭,是,我想你回來,很想見到你。
「怎麼了?你臉色看著不太好的樣子。」樓玦走近了些,發現季姝言瞳孔有些渙散,嘴唇泛著病態的灰白,總之看著就很沒精神。
季姝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情緒,露出一個笑容:「沒怎麼,可能沒怎麼休息好。」
「嗯......你吃飯了沒?」
「......現在已經九點了。」
「哦哦......」季姝言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這個點了怎麼可能沒吃飯,「那你累了吧,上去休息吧?」
樓玦盯著她眼睛,試圖看出反常的原因,但季姝言眼裡都是他,什麼都看不清,仿佛蒙著一團迷霧。
季姝言壓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怕看久了,眼淚會忍不住掉出來。
他們上了樓,樓玦回房間洗澡,季姝言回了自己房間,他猜不透季姝言到底要幹嘛,她也憋著不說,樓玦也就不問。
洗完澡出來見季姝言竟然在他的房間裡。
她換了個衣服,發尾濕了些,明顯就是洗過澡了。
季姝言一般不會來他房間,除非是要履行約定做事情,所以她現在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了一切。
其實一個月之期過後樓玦就沒有再碰過她,他不強求,但既然是季姝言自己送上門來,他也不會再拘著。
倒在床上時,季姝言輕聲說了句:「關燈行嗎?」
樓玦做事不喜歡關燈,他喜歡看著季姝言在他身下情動的樣子,但這次,她眼神里不知參雜了什麼情緒,樓玦喉頭一動:「好。」
季姝言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哭的樣子。
燈滅,樓玦親吻著她的唇,試圖滋潤一下她快乾裂的唇,然後就是脖子,胸口,以往親到這些地方季姝言就會害羞的躲開,樓玦也不會放過她,越躲,親得越厲害。
但今天,季姝言溫順得過了頭,任憑樓玦隨意弄,他惡趣味的更過分些,搞了些平時說說她就會害羞的花樣,結果季姝言只是咬著嘴唇,還是任他弄。
情到深處,季姝言主動的親了上去,樓玦有點意外,他們做了這麼多次,季姝言從來都是被動的。
他只當季姝言今天心情不好,這些反常的行為都是在尋求安慰,所以就順著她的所有小動作。
季姝言抱著他堅實的後背,因為他越發狠戾的動作而留下了一道道抓痕,嘴裡溢出輕哼,她使命咬著唇,不讓自己出聲。
在黑暗中,眼淚一行接一行的從眼角流了出來,打濕了床單。
樓玦,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我不想走......
她在心裡無聲吶喊,這些話,也就只有在他聽不見的地方表達出來。
樓玦恍惚中看到了閃爍的淚光,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果然,吃到一片咸澀。
他心驚了一瞬,那一瞬間,某個東西,不知是什麼,可能是情緒,可能是其他東西,快速流逝。
「怎麼哭了?」
「我弄疼你了嗎?」他的音色很啞,帶著滿滿的情慾,也夾雜著心疼的情緒。
季姝言憋住哭腔,儘量用正常的語氣說:「沒有......生理性眼淚罷了。」
「嗯......」
這一晚,她將自己所有的溫柔都奉獻給了他。
第二日,還是樓玦先醒,他上午還有很多工作,雖然有些不捨得離開,昨晚的季姝言實在太讓他著迷。
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閉著眼睛,沒有注意到女孩兒輕顫的睫毛。
門被關上,季姝言睜開了眼睛,她早就醒了,只是跟他一樣不願離開,想多待一會兒。
季姝言暗罵自己沒出息,又掉眼淚,既然決定了就不要這麼留戀,拖得越久只會更難受。
她緩慢起身,身子還疼著,她慢慢的穿上衣服,機械性的,表情都是木訥的。
在即將離開臥室前,她久久佇立,環顧房間每個物件,每個角落,都有她跟樓玦存在的痕跡。
她的眼睛定在了某一處,那是桌子的最裡面,放著一瓶男士香水,已經用了一小半了。
季姝言當初送了這瓶香水給樓玦,他表面上說著嫌棄不喜歡,這味道難聞,可還是一直留著,而且還用過了。
她笑了,口是心非的男人。
笑著笑著就哭了,她手撐在門框上,哭的很崩潰,淚水很快模糊了視線,打濕了衣襟,耳腔里全是自己的哭聲,她慢慢的蹲到地上,抱住自己,哭到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