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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結束

2024-06-01 16:04:20 作者: 芝士可可

  顧宴說:「若要留,便先受了五十棒杖刑。」

  杖刑?!這東西是什麼,當然是所有人都知道。

  所謂的杖刑說白了就是打板子嘛,但是說真的,利州這麼多年來,受過杖刑的只有平民,但凡是跟跟官這個字沾了點的,從來都是沒受過杖刑的,這杖刑不僅是身體上的痛,關鍵是非常的侮辱人。

  但凡是個當然當過點小官兒,或者說和官字沾了點邊的人,都是死都不肯讓自己受這個刑罰的。

  當時就有人嚷嚷起來了,說:「憑什麼!我們待著,乾的好好的,憑什麼就讓我們走?更何況我們可是朝廷養著。也不是你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他們只知道顧宴是京城來的,聽說是大理寺卿……聽著是個大官,但是感覺似乎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皇親國戚。

  反正雖然他們也沒見過皇親國戚,但想像中那種皇親國戚不應該都是出門時都要安排下人跪迎,香車寶馬,驕奢淫逸的麼,這個男人雖說通身氣質看著確實和普通人不一樣,但他沒帶多少人過來,也沒擺官架子,說不定就是剛上任的,看他這麼年輕,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呢。

  但實際上他們並不知道顧宴的身份,不知道他是有封號的皇子,更不知道他的親爹是皇帝。

  

  底下吵吵嚷嚷,劉知府已經是捏了一把冷汗了,顧宴卻神色和緩,淡淡道:「本官已經說了,若是不願受刑,便可離開這裡。」

  「若是想繼續留在這利州府衙的,便自己過來領罰。」

  他這麼說,由於之前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懲罰措施過,所以其實也沒有人相信他,畢竟利州這地方不管是換了多少代知府,其手腕上都是偏柔軟的,所以長期以來生活上或者說是長在利州的人,從小到大就不把官府當回事兒。

  直到有一個人終於大著膽子上前道:「我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罰?再說了,這……這起火的時候,我們我們不是也積極的去救火了嗎?

  顧宴嗤笑一聲,眼底滿是涼薄意味,「利州城內之前數起失蹤案,你們可管了?利州城內,以祭祀之名戕害無辜百姓,你們管了?利州城內如此多女嬰被溺死扼殺,你們可起到作用了?」

  還未等那人開口,顧宴冷冷道:「這樁樁件件,何事冤了你們?既不在其位,又何必領餉?」

  那人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話說到這份上了,竟還敢壯著膽子說:「可那都是因為她們命該如此……祭祀之事本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怎麼能輕易廢除?」

  溫魚眉心微蹙,多麼可笑,這些人怕是進了棺材也要心想,都是江萍不肯獻祭害得。

  顧宴氣定神閒,隨即冷笑一聲,「既然如此,本官今日打死了你,且看你的老祖宗能不能保住你了。」

  「影一,上刑。」

  那人一聽,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了,卻還是嘴硬道:「我……我才不怕。」

  顧宴才懶得管他怕不怕。

  本就是殺雞儆猴罷了,杖刑五十如果每一個人都得打一頓,那不死也得全是殘廢了,這夥人本來就是不能夠再留在利州府衙的,他們根本就是在吃空餉,不僅如此,還幫著惡人助紂為虐。

  這雖然如今事情已經了了,但是要給他們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讓他們離開這裡,還是得找個合適的法子才行。

  劉知府不比顧宴,劉知府在這裡當官可以說是孤立無緣,他永遠也拿不出顧宴的底氣來罰底下的人,如果這事兒不好好料理了,等顧宴他們一走,平安村只會有下一個江萍,和永遠不會結束的祭祀。

  影一動作很是利落,不過幾棍子下去,那人便沒聲了,後面的人面面相覷,本來有反叛心思的,見了前一個人的下場,也早就歇了心思。

  這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打到二十棍時,那人便已經血肉模糊,最終劉知府出來調停,跪求道:「還望大人網開一面,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顧宴望著他,說:「劉知府既然開了口,本官今日便放了他。」

  劉知府趕緊抹了抹頭上的汗。

  之前還覺得這位大理寺卿脾氣挺好的,也不多話,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那些人被顧宴嚇住了,居然沒人敢動了,顧宴道:「你們不走,是想領五十棍子再留在這?」

  顧宴這話就跟個開關一樣,那些人瞬間活了過來,那些人一個個迫不及待的全脫了官服,往外面走了。

  師爺在後面目瞪口呆,最後喃喃道:「不……不是這麼走的啊……這還得來我這辦個辭呈呢……」

  現場的人一下就只剩下的那個被影一打了個半死的了,他癱在地上,背上血肉模糊,顧宴掃了一眼地上這東西,淡淡道「把他拉去醫館吧。」

  利州府衙現如今幾乎就沒人了,最後還是楊師爺和劉知府親自送去的。

  溫魚低聲道:「我還以為你會看著他被打死。」

  按照顧宴的脾性來說,直截了當才是最符合他脾氣的做法。

  顧宴道:「幾日之後我們便會啟程離開,皆是利州仍是劉知府坐鎮,如果做的太狠,難免惹得利州百姓民怨封騰。」

  溫魚明白了,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罷了,顧宴就是那個負責唱紅臉的,反正他們很快就要離開了,劉知府這邊是遣散了所有官差,但是活一樣的得找人干啊。

  「可是如果再從利州本地招人,恐怕還是會重蹈覆轍,甚至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溫魚說。

  顧宴道:「那便不從本地招,總有些人是願意去外地公幹的。」

  反正不管是哪裡的人,但凡不是利州本地的,肯定都無法理解這個奇怪的地方,無法理解自然也就無法贊同,這個時候,再給這些新來的官差足夠多的銀錢,他們認清了自己到底是該為誰辦事,自然也會越來越好了。

  利州府衙其實挺大的,但是前幾天一直都沒發覺這一點,主要是因為這裡的人經常尸位素餐,不幹活也不回家,甚至還有那種老在府衙內待著,混日子混時間的,就顯得這裡好像人特別多,甚至都有些擁擠了。

  顧宴把她的手牽著,兩人邊走邊道:「此時急不得,一時半會見不到成效。」

  溫魚說:「平安村乃至整個利州城的陋習肯定是得想個法子去了的,我擔心萬一……再出現你以前講過的那種情況怎麼辦?比如老人以死相逼之類的。」

  顧宴說:「那便從他們最在意的東西下手。」

  溫魚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顧宴笑了笑,輕聲道:「若是有人以死相逼,那便當真讓他死了吧,並且死後不許入宗廟,不許後人祭祀,如此這般,百姓們自然會埋怨,但誰敢出頭,誰便和他有著一樣的下場。」

  此法能有效嗎,自然是能的,但與此同時還有其他的問題,那就是這塊地方始終是貧窮的,若不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個問題,那一切還是無用功。

  溫魚說:「利州的主要問題是地勢不好,容易受自然災害侵襲,但也不是全無好處,因為特殊的地形原因,這裡的土地倒是比較肥沃,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植作物,並且質量應該也不差,只是主要問題是運輸方面的,利州的東西運不到外面去。」

  顧宴頷首,道:「回京之後,便要將此事稟報陛下。」

  也是,如果想要改變利州城的現狀,就勢必需要廣開銷路,所謂開銷路,說白了第一步就是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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