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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驗屍

2024-06-01 16:03:15 作者: 芝士可可

  大理寺這回搞了個大陣仗,圍觀的人自然是少不了,但早在船靠岸之前顧宴就已經想到了這些,直接全程都讓人用白布圍著,反正只要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屍體到底什麼樣,要怎麼猜就讓他們猜去吧。

  最終費了不少功夫,才把屍體從角門運進了大理寺。

  停屍房已經做好了準備,整個大理寺但凡是閒著的人都嚴陣以待,搬運最後一程的官差合力把屍體送上了停屍房,然後立馬就去吐了。

  雖然這次的沒炸,但視覺衝擊方面可真是半點不少。

  巨人觀的屍體非常非常難驗,但好在這一次死者的死法倒是也簡單,死者周身並未發現其他嚴重的外傷,唯一的傷口在脖子上,由於重度腐爛的原因,整個屍體都烏青腫脹觸目驚心,傷口的潰爛程度用肉眼去看甚至是有些可怕的,連帶著刀口的邊界也有了幾分模糊,但是不難判斷出,傷口的深度、長度,都無疑是能將一個大活人一刀斃命的。

  溫魚沉吟道:「死者男,根據齒齡判斷,年紀不會超過二十五歲,二十歲以上,死者身高七尺,致命傷是脖子上這一刀,根據刀口的角度判斷,兇手和死者當時應該是面對面站著,並且發生了一些搏鬥,死者的周身沒有嚴重外傷,但有一些細碎的小傷痕,如果是早兩天發現的話,應該會很明顯,但很可惜,現在只能這樣了。」

  顧宴看向屍體,道:「能做辨認畫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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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可憐的死者,右眼是被她塞了回去,但左眼仍是凸的,他嘴唇外翻,已然露出森然的牙齒,整個面部都是腫的,頭皮有了輕微分離,肌膚的每一寸都泛著顏色不詳的油脂,除了仔細去看能看出這個人可能鼻樑不塌之外,當真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認不出來的程度。

  她搖了搖頭,指向那邊的衣物,瓮聲瓮氣的說:「目前看來,只能通過衣物辨認了,我剛才檢查過了,他的身上有一串銅錢手鍊,還有一包碎銀、一根素釵,其餘的都沒了。」

  她戴了好幾層面巾,恨不得把自己全身都裹起來,顯得說話很艱難。

  屍臭味熏得人頭暈,溫魚打了個手勢,示意先出去說。

  兩人出了停屍房,一直到走出去老遠,溫魚才算是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她終於緩過勁來了,才說:「銅錢手鍊我看過了,就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那一種,不過那個手鍊好像是姑娘家戴得多一點,可能是哪個姑娘的東西,素釵也是,小攤上買的那種。」

  「若從衣物入手,應當可行。」

  其實衣物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但現如今也的確是只能先死馬當活馬醫。

  兩人又在外面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隨即才抱著仿佛壯士斷腕的心態,慎之又慎的走進了停屍房,驗完了之後,溫魚果然又發現了問題——

  「死者的手、腳部分,能看到一些傷痕,推測是擊打傷和挫傷,但是不重,而這一點恰好和死者脖子上的那道傷痕相悖了。」

  顧宴瞭然,道:「兇手若是一開始就有刀,便不必和他打一場。」

  溫魚點點頭,「死者身高七尺,雖然說現在是看不出來體型了,但先假定他的身體是正常狀態,那麼他身上的傷就有點過於輕了,所以說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現場有兩名兇手,先是有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和他打鬥,但是這個人沒有打過死者,後來才又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比死者強壯很多,兩人合力,才一刀把死者殺了的。」

  「小屋並非第一案發現場。」顧宴說。

  剛才小屋裡滿地屍水,能見度低,但是也能基本上看出來,地上的血跡並不多。

  溫魚說:「但死者是被割喉死的,血會直接飆出來,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是長途運屍,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並非一場預謀殺人,而更像是臨時起意,他們一開始並非是衝著殺人去的。」

  顧宴眼睛微眯,道:「若是如此,真正的殺人現場就應該是在小屋的林子裡行兇,兩名兇手將人殺了之後,再合力抬進了小屋。」

  溫魚點點頭,也覺得合理,說道:「其實也有點寸了,這個小屋看起來像是廢棄的,有天氣好的時候獵戶上山打獵,來不及下山了就會在這裡臨時住一宿,本來天氣雖然熱但也乾燥,但前幾天剛好下了一場大雨,這屋子搖搖欲墜,也直接影響了屍體。」

  不得不說,這可太寸了,如果不下雨的話,也不至於巨人觀。

  顧宴替她寫好驗屍文書,隨後整個大理寺的人幾乎都在想方設法洗澡,這味道用普通香粉掩蓋只會愈發災難,但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最後什麼味道大就用什麼,有拿香菜汁的,有拿生薑塗身體的……

  溫魚顯得很淡定,畢竟這一次比上次好多了,好歹沒炸開,相對的也就沒那麼劇烈的味道,她最後用的是白酒洗手。

  死者的周身所有衣物和可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都被一一畫像保存,溫魚洗了澡換了衣服,她盯著那個銅錢手鍊,忽然說:「剛才那個……祁慎,他是不是說自己有個一起的兄弟來著?」

  顧宴略一抬眼,「地點似乎也很相近。」

  都是在城郊,一個在破廟一個在小屋,難道真的這麼巧?

  以防萬一,顧宴並沒有直接把東西拿去給他辨認,而是只拿了畫像過去。

  祁慎剛又睡著了,眼下忽然被叫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

  直到溫魚開口道:「你剛才說你的那個兄弟周川跟你走散了,你是五天以前發現他不見了,是吧?」

  祁慎不明所以,撐著身子坐起來,點了點頭。

  溫魚將三副畫像遞給他,說:「這幾樣東西,認識嗎?」

  祁慎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點點白了,他顫聲問道:「……是不是……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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