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小心思

  溫魚說：「內務府的人平常待你們很差嗎？」

  小藍抱怨道；「可不是麼，內務府那幫人每次來的時候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我們宮裡之前得勢的時候，也我們也沒這麼使喚過人。」

  溫魚頓了頓，「內務府的人也來過？」

  她問這話的時候，花穗突然飛快的看了一眼小藍。

  溫魚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隨即小藍也飛快的意識到了這個回答的不對，連忙低下了頭。

  溫魚說：「別緊張，我就是例行問問而已，這畢竟是宮裡，我們也不敢什麼都亂查的，我就是有點好奇，這玫貴人不是被囚禁了麼，怎麼內務府的人還能進來？」

  這回說話的人變成了花穗，她說：「雖然說是囚禁，但是我們有時候有什麼東西不及時的，也會讓內務府的人給送來，說實話，雖然咱們主子被厭棄了，但是有公主在，還是沒有人敢明著輕慢她的，有時候也會送東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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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敢輕慢她，那你們呢？」溫魚追問道。

  人不就是這樣，不敢輕慢主子，還不敢苛待下人麼？

  花穗笑了笑，說：「只要我們自己為人和善，便也不會有人來找我們的事的。」

  溫魚說：「前天一整天，除了嘉成公主，是不是還有內務府的人來過？」

  花穗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溫魚心下已經有了估量，卻並不表達出來，而是又把他們幾個給遣散了，但又在他們幾個還沒完全離開屋子的時候，抱怨說：「這案子倒不如直接囫圇結案算了，哪有那麼麻煩的事，要不是銀子多，我都不想查了……乾脆就，就那樣唄。」

  顧宴眼底笑意一閃而過，捧哏道：「確實。」

  他們兩個又頗為耐心的在房間裡等了一會兒，緊接著溫魚便出了門去，但並沒有走大路，而是走的小路，果然沒過多久，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她佯裝驚訝，回頭一看果然是小印子。

  太監大多都弓腰駝背，小印子也不例外，他先是下跪給溫魚行了禮，隨即才道：「大人的意思是，我們貴人這事……」

  溫魚看著他，嘆了口氣道：「印公公，我也沒辦法，你也知道的，這事是發生在宮裡，不是在旁的地方，時間又緊，這案子要是實在沒有頭緒，也只能拿你們幾個……頂上了。」

  小印子的臉上果然露出一絲慌張來，他顯然嚇住了，結結巴巴道：「這不是才過了一天嗎？怎麼會這麼急？」

  溫魚說：「因為出事的是貴人啊，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在這宮裡……我也不用把話說得太明白了，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這話要是放在外面說，那肯定多多少少會讓人疑慮的，怎麼這案子破不了就怪到我頭上來了？這不只過了一天嘛？至於到這地步嗎？

  但這話放到太監面前說，就不一樣了。

  像宮女太監，都是長期在皇宮裡的最底層，主子娘娘們出了事，拉他們陪葬頂罪是常事，而且他們並不清楚溫魚具體的身份是什麼，只知道她和大理寺卿一塊來的，那雖然是個姑娘，肯定多少也是個在大理寺里權利不弱的人。

  小印子聽了這話，臉上冷汗涔涔，顯然很是掙扎，他磕著頭求溫魚救救他，又說自己案發當天晚上真的什麼聲音也沒聽見，他什麼也不知道。

  但對溫魚來說，他知不知道的其實也並不重要，她說：「剛才不是說，內務府的人有時候也過來麼？」

  小印子連忙點頭，說：「對對對，這宮裡除了我們，可還有內務府的人呢。」

  溫魚佯裝不滿，「昨天問的時候，怎麼沒說內務府的人也來過？」

  小印子委屈道：「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啊……」然而說著說著，小印子突然頓了一下，隨即道：「大人，說起來內務府的確是有位公公來的各位勤些。」

  溫魚眼睛一亮，卻還是問道：「誰？」

  小印子說：「是江公公，他就是負責我們福樂宮這塊的。」

  溫魚若有所思，頷首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印子吞吞吐吐：「大人……那……」

  溫魚說：「印公公，我現在也沒辦法承諾你什麼，盡人事，聽天命吧。」

  溫魚說完之後，小印子果然更失望，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小印子離開後，顧宴才從牆角後走出，道：「徐苓醒了。」

  ……

  徐苓，也就是清平鄉君，平心而論，她醒的沒啥用。

  因為她已經完全忘記了案發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她躺在床上，對溫魚的態度還是比較牴觸，但好歹是正常了一點，起碼沒有到處嚷嚷溫魚是殺人兇手了。

  但當被問及當天的細節時，她就跟斷片了似的，只記得自己是跟著嘉成公主去了福樂宮，然後因為她其實跟嘉成公主並不熟，跟玫貴人更是不熟了，所以就只是在宮門口站了一會兒，接下來的事她就不記得了。

  溫魚問道：「你和嘉成並不熟的話，你去找嘉成做什麼？」

  因為這裡是徐苓住著，她還躺在床上呢，所以顧宴並沒有進房間，房間裡只有幾名宮女。

  徐苓漲紅了臉，說：「我是想讓公主去幫忙求求陛下……」

  溫魚沒懂她的意思，「求陛下？求陛下幹什麼呢。」

  徐苓輕聲說：「我想著，顧大人並不理會我，我就用別的辦法好了，嘉成公主受寵，而且她失憶了之後，人極為軟和好說話，我就想讓她幫我，去求求陛下，讓陛下下旨……為我和顧大人賜婚。」

  溫魚：「……」

  你可真是，心有多大，夢就有多大。

  她強忍著笑，「然後呢，你想幹什麼？」

  徐苓弱弱的說：「我沒想幹什麼啊……」

  溫魚冷笑這挑破她的想法，「你本來是想去福寧宮求嘉成，讓她幫你的忙，但是你發現她拿著刀去了福樂宮，你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你直覺這也許可以作為一個把柄，所以你才跟蹤她的，只是你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著了其他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