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做正妻

  兩句話而已，說的人情真意切，聽的人也是心動不已。

  說實話，相比於京城，王氏自然是更喜歡家鄉鳳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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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十六歲從洪縣出嫁，人生大半的歲月都是在鳳陽府渡過的。

  去年會同意來京城，那是長子外放多年終於回京，她一是想親近一下兒孫，另一個原因則是她年紀大了，擔心哪一天突然不行了，身邊只有僕人沒有兒孫。

  可如今，顧茉莉的話倒是讓王氏有了新的思路。

  兒子也好，女兒也罷，都是她生的。

  甚至因為她當年為年幼的兒子們籌謀，還虧待了唯一的女兒。

  若是女兒女婿願意，她接下來的歲月跟著他們一起生活也無妨。

  女兒女婿年紀大了，能教導多少已成定數，倒是外孫幾個都還小，將來若是可能，再教導女兒的孫子幾年，也算是彌補了當年她的遺憾。

  這麼一想，王氏自然是心動了。

  顧茉莉一直都有注意著王氏的神情變化，見外祖母心動，她自然迫不及待的趕緊道：「我們在長寧村還新蓋了幾個院子呢，特地從府城請的師傅，外祖母不去小住一段時日看看嗎？」

  「我也不瞞外祖母，雖說如今我在府城有院子，可我還是更喜歡長寧村。」

  王氏也是一點就透，可她看了眼顧茉莉後，卻道：「以後江湖要是在府城呢？」

  「外祖母，別人不清楚，您還能不知道？」顧茉莉先應了一句，而後這才小聲道：「江湖是半路入的駐軍，原先是有種植番瓜和紅薯的事情在，如今我們都進京了，等著把這兩件事交出去，江湖他們再待在駐軍里，難不成將來真的去邊關？」

  不是顧茉莉捨不得或者是不願意，江湖和顧柏種地還行，真要去了戰場，怕是還不如石頭他們這些半大孩子強。

  都說什麼身份做什麼事情。

  他們就是農民，種地是拿手，別的事情，還是不要亂參與的好。

  若將來國家真的需要，那她自己拼著命不要也能上，可如今，還真的沒到那局面。

  王氏見顧茉莉看的清楚，也鬆了一口氣。

  她就怕顧茉莉被榮華富貴迷了眼，非要送江湖和顧柏去戰場，那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他們沒有從小學習，多少有些不合適。

  倒是這種田就挺好，安穩不說，也是造福百姓。

  祖孫倆見倆人想法一樣，也就更鬆快了一些。

  又聊了幾句，祖孫倆默契的不再提離開之事，可已決定離開，再看呂氏做的事情，這祖孫倆也就很快定下了要如何應對。

  說了一會兒話後，王氏悄聲問了顧茉莉，「你以後都不會再發現新種子了？」

  王氏問的小心，顧茉莉答的也不是多確定，「目前幾年是肯定不會再發現了，功勞太大，也不是好事。」

  「你明白就好，我就擔心你被富貴迷了眼。」

  王氏最後對著顧茉莉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沒有再提，顧茉莉心裡也清楚外祖母為何這麼擔心，祖孫倆對視一眼，頗有些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這邊王氏和顧茉莉祖孫倆在說這次的功勞和以後之事，今日的早朝散了後，當今也收到了幾封奏摺。

  這幾封奏摺說的都是新糧種的事情，有人覺得如此大功，是當今皇帝治理有方，所以才會有高產糧種出現，至於發現糧種的顧氏，不過是巧合罷了。

  也有人覺得顧氏發現高產糧種，不藏私的上交朝廷，有大功，要好好獎賞。只有這樣，以後百姓們有了好東西才會想著上交朝廷。

  還有人覺得顧氏做的都是她應做之事，賞賜嘛，一個鄉間來的婦人罷了，隨著打發一點東西就行，最主要的還是以後推廣之事。

  當今看了幾封奏摺，頭又疼了。

  原本正小心磨墨的美艷宮婢一見，當即淨手後站到當今身後，仔細的在他的額側輕揉起來。

  她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可伺候起當今來卻格外周到，只那光滑細膩的手指落在已經出現斑點的臉頰上，多少有些不般配。

  在宮婢的輕揉下，當今原本刺痛的頭也漸漸恢復如初。

  他抬手拍了拍美艷宮婢的手，待她停下動作離開身後，當今這才開口道：「這三年，倒是委屈你了。」

  「奴婢不覺得委屈。」美艷宮婢望著當今的眼神滿是愛戀，她勾唇淺笑後，又繼續道：「奴婢只盼著能長長久久的陪在您身側，其他的，奴婢不在乎。」

  美艷宮婢的話音剛落，當今當即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你是個聰明的，放心，朕會安排好你的。」

  說著話，當今也一直觀察著美艷宮婢的神色，見她眼底沒有絲毫的不滿，依舊是滿滿的依戀，這才點著龍案上的幾封奏摺道：「若是你，你如何抉擇？」

  「皇上，奴婢……」

  美艷宮婢下意識的要拒絕，可當今卻搖頭道：「你自幼飽讀詩書，太傅親自啟蒙，不可能不懂這些。」

  「說吧，這裡只有朕和你倆人。」

  雖當今這麼說，可美艷宮婢猶豫後，還是只出聲道：「奴婢想著，婦人與男子不同，再厲害，還是要困在後宅。」

  說完這句話，美艷宮婢就再也不提這事，專心伺候著當今。

  而當今，沉思一會兒後，很快對這幾封奏摺做出批覆。

  美艷宮婢明明沒盯著當今看，可當今筆尖落下的字跡，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午膳前，當今去了後宮，美艷宮婢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作為伺候過當今的宮婢，雖沒有正式位份，可盧愫汐也有自己的屋子。

  她剛推開房門，就與一同她有七成似的年輕姑娘對上眼，這年輕一些的姑娘面容更加嬌美，一見到盧愫汐當即急切開口道：「姐姐今天回來的晚了。」

  聽到妹妹的話，盧愫汐臉上閃過一抹寵溺的笑容，而後很快欣喜出聲道：「我們悅汐馬上就可以出宮了。」

  盧愫汐這話一出，原本臉上還帶著笑意的盧悅汐當即搖頭道：「我不出宮，我要在宮裡陪姐姐。」

  「陪我？你長成這樣，每天都不敢出門，只能整日悶在房裡，不覺得無聊？」

  盧悅汐搖搖頭，還沒出聲，盧愫汐就緊跟著繼續道：「悅汐，我知你在想什麼。可范陽盧氏有我這麼一個玷污門楣的女兒已經是不得已為之，你一定要出宮，堂堂正正的，做個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