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落敗

  「這是你的院子，不是問你還能是問誰？」楚丞相的語氣並不好，跟昨天晚上完全是判若兩人。

  雲姨娘臉色很難看，僵硬著語氣回答：「月嬤嬤氣勢洶洶上我的院子裡來教訓我，我不過是讓人攔著她。」

  雲姨娘故意不說月嬤嬤為什麼來找她，反而是模稜兩可的回答，讓人聽了就覺得她才是受害者。

  「月嬤嬤為什麼來找你？」楚丞相身在官場多年，哪裡聽不出雲姨娘的小心思。

  只是他才剛剛冤枉了楚朝暮，為了緩解他們之間的父女關係，楚丞相還是選擇了站在楚朝暮這邊。

  雲姨娘咬著牙，知道楚丞相不會站在她這邊了，故意晃了晃身子，想裝暈倒來逃過楚丞相的質問。

  「姨娘這是怎麼了？身體不適嗎？恰好我讓素心帶了藥，不然給姨娘服下？」楚朝暮不著痕跡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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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姨娘臉白了一瞬，站直了身子，不敢再裝暈。生怕楚朝暮給她餵點什麼毒藥。

  「月嬤嬤非說我剋扣大小姐的東西，來找我討要。我解釋了，月嬤嬤非是不聽，就跟我院子裡的下人們推搡了幾下。誰知道大小姐來了之後，不分青紅皂白，進來就教訓我院子裡的人。」雲姨娘硬是擠出幾滴眼淚，啜泣著控訴楚朝暮。

  她嫻熟的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眼淚，給人一股子弱柳扶風般的柔弱感覺，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往常楚丞相看見雲姨娘這副樣子，早就上去哄著了。

  今天他本能的想上去安慰雲姨娘，卻在看見楚朝暮的冷臉時打消了這個心思。

  「琉璃，你去雲姨娘的小廚房看看，那裡面都有什麼食材。」楚朝暮冷笑一聲，吩咐琉璃去雲姨娘的小廚房。

  她直直的看向雲姨娘，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呵，我還能治不了你一個小小的姨娘嗎？

  雲姨娘心中警鈴大作，拍著身邊丫鬟的手就讓她去阻止，楚朝暮該得的那些食材都在她的小廚房裡呢。這要是拿出來了，她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素心，我給你的藥帶著了嗎？」楚朝暮環顧院子裡的人，問道。

  「都在這兒呢！」素心麻利的從袖口裡拿出那些毒藥。

  楚朝暮看著院子裡的變了臉色的眾人，滿意的笑了笑，說：「誰敢動，就給誰用上。」

  眾人驚恐的看著笑得燦爛，語氣卻冰冷無情的楚朝暮，身子不受抑制的顫抖著，恨不得自己能立馬消失，免得被這個惡魔頂上。

  雲姨娘臉上一片灰敗，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

  「小姐，食材都在這兒。」琉璃將雲姨娘小廚房裡的食材都拿了出來，放在楚朝暮和楚丞相的面前。

  「雲姨娘真是會過日子啊，自己吃著山珍海味，卻給我的朝陽院送些爛菜葉子。」楚朝暮不用想也知道，她院子裡該得的食材都在這裡面了。

  雲姨娘大腦飛快的轉動，想著怎麼讓自己脫身。

  楚丞相雖然平常許多事都依著她，但不代表她可以在府里為所欲為。就單單剋扣楚朝暮食材這件事就觸碰到了楚丞相的底線。

  雲姨娘突然重重的打了身邊丫鬟一個耳光，一臉怒氣的說道：「我不是讓你把那些食材給大小姐送過去嗎？怎麼會在這裡？怪不得月嬤嬤會來這兒找我理論。」

  她這一番話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丫鬟卻是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雲姨娘。

  「明明是你……」丫鬟剛要替自己辯解，卻被雲姨娘又一個耳光打懵了。

  「你這賤婢還敢狡辯？我就是因為信了你的話，才誤會了月嬤嬤。要不然大小姐會帶著人在我的院子裡隨意打罵下人？」雲姨娘提高了聲音，威脅的看著丫鬟。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不忘抹黑楚朝暮。

  丫鬟礙於雲姨娘的威嚴，敢怒不敢言，委屈的跪下了。

  「奴婢只是氣不過大小姐不把我們這些下人放在眼裡，所以才想小小的教訓她一下。沒想到給姨娘帶來了麻煩。」丫鬟在雲姨娘身邊也伺候了不少日子。自然知道雲姨娘話里的意思。

  她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哭泣，把莫須有的帽子往楚朝暮頭上扣。

  楚朝暮慢悠悠的走過去，雲姨娘嚇得往旁邊退了好幾步，把位置給她空出來。

  丫鬟嚇得話都不敢說，顫顫巍巍的跪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楚朝暮走過去。

  她都做好了被楚朝暮打的心裡準備，誰知道楚朝暮什麼也沒對她做，只是看著她，圍著她慢悠悠的走。

  丫鬟心裡七上八下的，怕楚朝暮動手，怕楚朝暮給她下毒，可楚朝暮除了圍著她轉圈什麼也沒做。她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就在丫鬟以為楚朝暮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時候，楚朝暮出其不意的給了她一腳，冷冷的說：「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又怎麼樣？」

  丫鬟聽了這句話，不服氣的抬頭看著楚朝暮，「下人也是人，你憑什麼……」

  丫鬟的話還沒說完，楚朝暮直接一腳踹在了她的臉上，「就憑你是丞相府花錢買來的。」

  楚朝暮向來秉持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如今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敢當著她的面說些子虛烏有的謊話，他日還不知道做出些什麼來了。今日她若是不在這府中立下威來，日後這府中下人還有哪個把她當回事。

  「這等滿口謊言的丫鬟，我們府中留不住。明日差了人牙子來，把人發賣了。」楚丞相面無表情的吩咐了身邊跟著他的小廝。

  「是。」小廝站在楚丞相身後應了一聲。

  一個丫鬟而已，賣了就賣了，沒必要因為這等事讓楚朝暮心中不快。

  雲姨娘不敢相信的看著楚丞相，驚呼一聲：「老爺！」

  雖說是個丫鬟，但也跟在她身邊幾年了，楚丞相這麼做，今日之後府中下人必定唯楚朝暮馬首是瞻。她再想對付楚朝暮就難了。

  雲姨娘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楚丞相就想起她做的事。

  「既然朝暮已經回來了。從今日起，你就把府中中饋交給她打理。一個姨娘掌家本就不合禮數。」楚丞相的話就像一塊巨石，壓在了雲姨娘的身上。

  她臉色變了又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的開口問楚丞相：「老爺，您讓我把中饋交給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