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章 真相
2024-06-01 15:32:38
作者: 蘭澤
聽見了那丫鬟的話,無暇眸心大震,她盯著那丫鬟的背影,顫聲喊出了一句話來;「你在說什麼?」
那丫鬟大駭,回過頭看見無暇更是嚇得面無人色,只結結巴巴的喊了句:「少,少夫人……」
「你究竟在說什麼,什麼沒有皮?」無暇容顏如雪,她蹲下身一把攥住了那丫鬟的肩頭,近乎崩潰般的問道:「你在說我的孩子,你在說我的孩子對不對?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
「少夫人,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見無暇如此,那丫鬟嚇得哭了起來。
「少夫人,少夫人您冷靜點啊。」無暇身後的丫鬟也是上前想要將無暇扶起來,無暇卻是不管不顧,仍是緊緊地攥著那丫鬟的肩膀,淒聲道;「我要你說話,我的孩子究竟怎麼了?你為什麼要說他是怪胎,為什麼?」
「少夫人,」那丫鬟哆嗦著,似乎是嚇傻了般,只哆嗦著開口;「我胡說八道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無暇仍是拽著她,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院外的崗哨,就聽一陣腳步聲向著這邊匆匆而來,當先一人身形挺拔,正是池北赫。
「無暇?」看著妻子發瘋般的拽著一個丫鬟不鬆手,池北赫眸心劇震,他大步上前一舉扣住了無暇的身子,與一旁的丫鬟斥道;「怎麼了?」
「督軍,她在玉佛前胡言亂語,被少夫人聽見了。」無暇身後的丫鬟也是白著一張臉,指著玉佛前的丫鬟與池北赫開口道。
「督軍,我什麼都沒說,我,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呀……」那丫鬟身如篩糠,跪在了池北赫面前。
「把她拖下去。」池北赫與身後的侍從喝道,男人一語言畢,立時有人上前將那丫鬟拖出了屋子。
「督軍,你和我說實話,」無暇的臉龐上幾乎連一絲血色也無,她的手指發白,緊緊地攥著池北赫的衣角,「我們的孩子到底怎麼了,你說過我是孩子的母親,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池北赫望著無暇的眼睛,無暇的眼瞳中充斥著晶瑩的淚水,那目光中蘊著哀切,悲傷,懼怕……以及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
「無暇,孩子沒有發育好,他生下來……」池北赫終是開了口,他的聲音沙啞,說到這卻是停住了,只覺再也無法說下去。
「生下來怎麼了?」無暇怔怔的看著他,有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滾下,她也渾然不覺一般,就那樣吐出了一句話來;「他沒有皮是嗎?」
池北赫眸心一沉,他避開了無暇的眼睛,等於默認了妻子的話。
「他只是一團肉?」無暇繼續問道。
「無暇!」池北赫忍無可忍,他抱住了無暇的身子,與其啞聲道;「不要再說了,我們和這個孩子沒緣分,忘了他,今後我們一定會有健康的寶寶。」
無暇的身子顫抖著,她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池北赫的衣角,因著用力,骨結處白的幾乎要透明,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力氣,竟是一把推開了池北赫,她的面白如紙,就連嘴唇也是失去了血色,竟是轉過身向著院子裡跑去。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你給我出來!」無暇望著那茫茫夜色,她滿臉的淚,痛苦的幾乎發狂,對著夜幕中喊道:「你恨我可以衝著我來,你為什麼要來害我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這樣來害我的孩子?」無暇字字沁血,喊完最後一句話後,她只覺身子一軟,幾乎要倒在地上,幸得被池北赫牢牢護在了懷裡。
「你出來,不要躲著,你出來……」無暇仍是掙扎著要去撥開池北赫的手,不停地對著夜色中喊著這一句話。
「快讓醫生過來!」池北赫緊緊地箍著她,對著身後斥道。
侍從很快請來了軍醫,為無暇打了一針鎮定劑,無暇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池北赫看著陷入睡眠中的妻子,她的眼角尤有淚痕,臉色仍是如霜雪般,蒼白的沒有血色。
他握住了無暇的手,念起方才發生的這一切,只無聲的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清晨。
池北赫和衣躺在沙發中,已是睡著了。
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池北赫是行伍出身,瞬間就是醒了。
他看見無暇穿著一身睡袍,是淡粉色的絲綢,領口處繡著精緻的蕾絲與繡花,隨著她的走動,潔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督軍,我吵醒你了嗎?」無暇緩緩地在池北赫身邊坐下,她化了妝,比起往日素淨的一張小臉,盛妝下的她竟多了幾分之前沒有過的嫵媚與魅惑,許是昨夜哭過的緣故,她的眼圈還有泛紅,讓她看起來有一種淒艷的美。
「無暇?」池北赫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督軍,我想回南港。」無暇伸出胳膊環住了池北赫的頸,與他輕聲說出了一句話來。
「好,等這兩天我把手裡的事處理完畢,我們一起回去。」池北赫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到了自己懷裡。
「不,督軍,我要自己回去,我想多陪陪爹娘。」無暇美眸流轉,輕柔出聲。
「無暇,昨晚上……」池北赫默了默,有些吃不准無暇的心思。
「昨晚的事我們不要再提了,好嗎?」無暇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了池北赫英挺的面龐。
「你能想開自然是好,」池北赫緊了緊她的腰,低聲道:「我會派人送你回南港,答應我,回去好好養養身子,我下個月就去看你。」
「嗯。」無暇微微笑了。
望著她的笑靨,池北赫心裡一陣憐惜,輕聲喊著她的名字;「無暇……」
「怎麼了?」
「有事不要瞞著我,告訴我,我替你承擔。」池北赫望著她的眼睛,與她十分鄭重的吐出了一句話來。
「好的。」無暇仍是微笑著,將身子埋在了他的懷裡,在低下頭的瞬間,無暇眼中的柔情褪去了,她的眸心暗了下來,手指亦是不由自主的攥在了一處。
南港城。
下了專列,天空飄起了細雨,有丫鬟為無暇打起了傘,上了汽車後,無暇面色平靜,與前座的司機言道;「先不回官邸,送我去一個地方。」
「夫人要去哪?」司機畢恭畢敬的開口。
「去前家灣。」無暇吐出了一個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