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 不怕
2024-06-01 15:31:42
作者: 蘭澤
別墅中,少女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攥著一封報紙,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報紙上刊登的一張照片,那是池北赫與無暇在舞廳中被記者偷拍下來的,相片上池北赫的大手攬在無暇的腰,正俯身親吻著她,而無暇亦是偎在他的懷裡,兩人的情形看起來十分的甜蜜。
「妍妍,」池蘊真走到女兒身後,見她仍是盯著那一張報紙,池蘊真微微嘆了口氣,上前道:「不要再看了,你已經看了很久了。」
「媽媽,你說過的,哥哥會厭棄她的,為什麼還沒有,哥哥為什麼還沒有厭棄她?」金婉妍抬起眼眸向著母親看去,她的聲音淒楚,眼睛裡已是閃爍起了淚花,那一張照片如同一把匕首般刺進了她的心裡,讓她疼的幾乎發瘋,發狂。
「妍妍……」池蘊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女兒,她的目光已是向著那一張照片看去,而後與女兒道:「你也親眼瞧見了,北赫有多喜歡她,他們兩情投意合,你放棄好嗎?」
金婉妍的眼淚奪眶而出,啞聲道:「我不放棄,媽媽,你不要想著讓我死心,我永遠都不會死心!」
「你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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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明明是我先認識哥哥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哥哥一直都很疼我的,是寧無暇,是她搶走了哥哥,搶走了哥哥對我的寵愛,是她搶走了哥哥!」金婉妍的淚水近乎決堤,她不曾理會母親的勸慰,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與嫉恨中,「媽媽,你為什麼不幫我,你答應過幫我的……」
金婉妍哭鬧不休,身子卻是突然一震,仿佛有什麼東西闖進了她的身子裡,她坐直了身子,眼神大變。
「妍妍,妍妍你怎麼了?」察覺到女兒的異常,池蘊真的心登時沉了下去,她搖著女兒的肩膀,嘶聲道:「你不要嚇唬媽媽!」
良久,金婉妍終是向著池蘊真看去,她的眼神只讓池蘊真說不出的陌生,她凝視著池蘊真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喊了一聲;「媽媽?」
那的確是金婉妍的聲音,可語氣卻是說不出的怪異,池蘊真心下驚疑不定,只當是女兒太過思慕池北赫,受了刺激的緣故。
「金婉妍」重新將那一封報紙拿在了手裡,細細端詳了起來,過了片刻後,她微微的笑了,說:「看相片果然還是沒有親眼看的清楚。」
「妍妍,你到底是怎麼了?」池蘊真蹙起眉,又是擔心又覺得奇怪。
「沒什麼,」金婉妍開口,她盯著照片裡的那兩個人,唇角露出一絲陰森的笑意。
吃蘊著看著女兒的這一抹笑,心裡莫名浮起一股寒意,又是輕微的喊了一句女兒的名字:「妍妍?」
金婉妍的身子一震,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中抽離,她如夢初醒般的看著周圍,滿是茫然的開口:「媽媽,您在喊我嗎?」
督軍府。
池北赫醒來時,就見無暇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立在窗口,似乎在看著外面的雪景,許久也不曾動一下身子。
池北赫輕緩起身,走上前從身後將她抱在了懷裡,無暇曉得他起來了,唇角浮起了溫柔的笑意,她並不曾回頭,卻是將身子往他懷裡依偎的更緊了些。
「在想什麼?」池北赫溫聲問道。
「想起了以前,每到冬天我們家裡都會很冷,我也是坐在窗戶前,守著一個小爐子在那裡描風箏。」無暇聲音輕柔,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比起如今簡直是天壤之別。
「讓你受苦了。」池北赫握住了無暇的小手,想起她之前受過的那些罪,心裡只浮起陣陣疼惜。
「也許老天爺讓我吃的那些苦,就是為了讓我後來遇見你。」無暇抬眸向著池北赫看去,念起相識至今他待自己的種種憐惜與體貼,心裡只覺說不出的甜蜜,她吃了十七年的苦,受了十七年的白眼,過了十七年見不得人的日子,可如今被池北赫抱在懷裡,只讓無暇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池北赫輕輕的吻上她的額頭,兩人依偎了片刻,就聽池北赫開口道;「無暇,如今到了年底,我要回金陵述職了,你跟我一起回去,金陵有許多好玩的地方,我陪著你去。」
聽著池北赫的話,無暇眸心微怔,問道:「那姑姑……和金小姐也會和咱們一起回去嗎?」
「是,姑姑和妍妍也會一道回去。」池北赫攬著她的細腰,「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督軍,你相信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敢做,什麼都不怕。」無暇伸出胳膊輕輕地環住了池北赫的身子,她的眸心晶亮,很輕聲的吐出了這句話來。
池北赫聞言就是笑了,「好,咱們什麼都不怕。」
無暇心知池北赫只會覺得自己是在戲言,他應該永遠都不曉得自己為他做過什麼事情,即便知道,他也不會相信,這樣也好,那些可怕的事自己知道就夠了,就讓自己在他心裡永遠是純潔無辜的吧,無暇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輕輕閉上了眼睛。
聖約翰醫院。
「無暇,你來了。」
寧太太守在病房門口,看見女兒的身影后登時一臉擔心的迎了過來。
「娘,外婆怎麼樣了?」無暇握住了母親的手。
「醫生好像說你外婆是肺出了問題,要照什麼光,我哪裡懂這些,倒是多虧了許副官,這上上下下的事全是他安排的。」寧太太焦急不已,趙老太太前些日子去了鄉下她兄弟那裡,這陣子她與丈夫已是商議著要搬到紫香街那邊去住,總是住在前家灣只擔心會讓女婿和女兒顏面無光,寧太太請人將母親接了回來,打算將老太太一塊接過去,許是天冷,老人家在路上受了折騰,到家就病倒了,這兩日情形越發嚴重,只讓寧太太嚇得趕忙送來了醫院。
「娘,您別太擔心,督軍會給外婆請最好的醫生,他現在在軍營,等到晚上他也會來親自看望外婆的。」無暇安慰著母親,一面說一面向著病房走了進去。
老太太神態尚且安詳,躺在那兒已是醒了,待看見外孫女後,老太太動了動唇,向著無暇喚了句:「無暇啊,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