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章 清白

  見無暇如此，寧母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曾多想，只有些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媽，您難得來一次，在這裡用過飯再走吧。」無暇看著母親的神色，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她握住了母親的手，輕聲說道。

  「不了，無暇，你在這好好歇息，把身子養好，媽就放心了。」寧母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是問了句：「無暇啊，督軍對你好嗎？」

  無暇點了點頭，「督軍對我很好，他……簡直是把我捧在手心裡的。」

  想起池北赫，無暇覺得心裡既是羞澀，又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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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母的臉上顯出兩分猶豫之色，她望著眼前的女兒，終是俯下身，在無暇的耳邊說了些悄悄話。

  聽完母親的話，無暇的臉龐瞬間羞紅了起來，她嗔了母親一眼，說：「媽，您想到哪裡去了，督軍是個守禮的君子，在沒有成婚前，他，他不會的。」

  聞言，寧母似乎是放下心來，含笑道：「這就好，無暇，女兒家的身子金貴，咱們家雖然窮了些，但養出來的女兒也都是清清白白的，你自己曉得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就行。」

  無暇輕輕點了點頭，其實有很多次她也都感覺到了池北赫對自己的渴望，但他每一次都忍住了，有時候看著他難受，無暇甚至覺得，即便他真的提出了那樣的要求，她也不會拒絕的，她是那樣的愛他，願意把一切都給他。

  見母親要回去，無暇不顧母親阻攔，執意下床去送她，有丫鬟送來了披風，十分妥帖的為無暇披在了身上，見別墅里的下人將無暇照料的十分仔細，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樣子，寧母心裡很是欣慰，唇角的笑意也越發濃郁了些。

  母女兩走過花園，快要到別墅門口時，寧母停下了步子，和女兒道：「好了無暇，快回去吧，外間風大。」

  「媽……」無暇低低的喊了她一聲。

  「怎麼了？」寧母有些不解的看著女兒。

  「對不起。」無暇嗓音哽咽，忍著淚開口。

  「傻孩子，你有什麼對不起的？」寧母有些好笑，還當是無暇此番搬到了別墅，對父母心生抱歉的緣故，只笑著與無暇搖了搖頭。

  「我以後，會好好孝順您和爹爹的。」無暇強忍著淚花，幾乎不敢去看母親的眼睛，她要如何告訴母親，為了她自己的幸福，她殺死了她另一個女兒呢？她又要如何告訴母親，她要連同寧無雙的那份一起孝順她和父親呢？

  「好，」寧母哪裡能察覺到女兒的心思，她噙著笑，嘆道：「在前家灣，街坊們誰不說咱們有福氣，有時候媽想起來，也覺得像是做夢似的，你說咱們家的家境，督軍居然也不嫌棄，還要娶你做夫人，這是你的福氣，也是咱們家的福氣，無暇啊，你可要和督軍好好地，別耍小性子。」

  無暇說不出話來，只不住的點頭，將母親送出了別墅。

  看著母親的背影，無暇心裡很不是滋味，她默默地站了許久，直到丫鬟小心翼翼的上前請她回去，無暇方才回過神來，她回到了別墅，也沒有什麼胃口，那一個晚上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解下了披風，惹得一旁的丫鬟一臉的驚羨道：「無暇小姐，您的皮膚可真好，我長這樣大，從沒見過這樣好的膚色。」

  無暇聞言，面色微微一怔，她向著鏡子裡看去，鏡子裡的少女膚色雖然有些蒼白，卻仍是光潔如玉，水嫩的吹彈可破。

  望著那丫鬟眼底的驚艷與羨慕，無暇卻沒有任何的愉悅之情，她垂下眼睛，輕聲說：「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的無暇小姐，您好好睡一覺，有什麼需要您只管喊咱們一聲。」丫鬟十分謙恭的開口，離開了無暇的臥室。

  無暇復又躺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

  無暇睜開眼睛，就見外面的天色已是暗了下來，床頭亮著一盞精緻的小檯燈，透著溫暖的光暈，無暇向著一旁看去，就見池北赫正坐在床前的沙發上，借著檯燈的光，在那裡看著手中的文件。

  無暇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也沒有出聲喊他，直到池北赫向著她看去，才發覺她竟已是醒了。

  有笑意從男人的眼中浮起，他放下了文件，起身向著無暇走來，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

  」督軍，我睡了很久嗎？」無暇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些了，又見外面的天色昏暗，想來自己這一覺定是睡了個昏天地暗。

  「嗯，張媽說你從早上一直睡到了現在，午飯也沒有吃。」池北赫扶起她的身子，拿起枕頭墊在她的腰後，與她道；「餓了吧，我讓人送吃的進來？」

  一整天沒有吃東西，無暇的確是餓了，她迎上池北赫的目光，和他點了點頭。

  池北赫又是一笑，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向著外面吩咐了一聲，很快便有下人送來了各色點心，一樣樣的擺在一張精緻的小案桌上，送在了無暇面前。

  「來，先喝點粥。」池北赫親自動手，舀了一小碗蓮子桂圓粥，用湯匙餵在了無暇唇邊。

  無暇心裡一軟，她微微笑了，張開口將那一小口粥吃了下去。

  「真有用。」池北赫也是揚起了唇角，他餵得很細心，沒有絲毫的厭煩，將那一碗粥餵著無暇吃下後，又是為她夾了幾樣點心，有丫鬟進去送了湯水，下樓後只與旁的丫鬟感嘆道：「督軍待無暇小姐可真好，你們是沒瞧見，督軍真細心，他親手餵無暇小姐吃飯呢。」

  其他幾個丫鬟聽了這話也是一臉的羨慕，其中一個只說道：「倒也難怪，無暇小姐長得跟仙女似的，尤其是那一身皮膚，看起來簡直比絲綢還光滑。」

  「只是生個小病，督軍就對她這樣好，這往後要生了寶寶，督軍還不知道怎麼心疼呢。」另一個丫鬟一面感嘆，一面端起了手中的茶壺，回眸的瞬間，那丫鬟似乎看見了什麼，口中發出一記驚恐的叫聲，就連手中的茶壺也是摔在了地上，落了個粉碎。

  「你怎麼了？大驚小怪的？」其他的丫鬟問道。

  那丫鬟臉色慘白，有些不敢置信似的揉了揉眼睛，她定定的看著樓梯處的拐角，說：」我剛才，剛才好像看見一道影子從那裡飄過去了……」

  「你可別嚇人啊，哪有什麼影子？」其他幾個丫鬟聞言也都是向著樓梯那裡看去。

  「不，我剛才的確看見了，那影子，那影子血淋淋的，像是，像是沒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