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為自己而活

  「公主，門外提親的公子們已經把公主府圍得水泄不通了，您拿個主意吧。」

  齊月語正與齊夜翎用著早膳，新雲自外殿跑了進來。

  而後看到公主和七皇子正在用膳，自知衝撞了主子，便又噤了聲，站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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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十二年前被提成大宮女，一直跟在齊月語左右，新雲性子也慢慢不再唯唯諾諾，且變得俏皮活潑了許多。

  就算有事俏皮衝撞了些，齊月語也寵溺她很少責怪。

  現在的新雲，長相上是愈發成熟了。齊月語還教過她一些武功，已做防身之用。

  「無妨，讓他們先回去。」齊月語給齊夜翎夾了一塊紅燒肉，對新雲道，「就說日後本公主再登門拜訪。」

  「是。」新雲福了福身，領命去了。

  齊夜翎低頭看向碗裡的紅燒肉，夾進嘴裡細細咀嚼起來。

  皇姐原來還記得小時候的他喜歡吃紅燒肉了那個時候，他還因為這個差點成為一個廢人。

  去北川十二年，為了不向外人輕易透露喜好，他已經很少吃這紅燒肉了。

  現在吃起來，竟又是別樣的心境。

  二人用完了膳，齊月語便看起送拜貼的公子的名單。

  如今她早已過了正成婚的歲數，但因為她的名氣和才情，前來提親的公子貴胄還是絡繹不絕。

  「皇姐待會兒又去見哪位公子？」齊夜翎看著齊月語，問道。

  因為他心裡並不希望皇姐如此，為了他去跟那些紈絝子弟周旋。

  她皇姐怎麼說也是公主，怎可為他如此？

  他不想成為皇姐的累贅，事事依託皇姐。他想成為皇姐的依託。

  「不去，今天陪你。」齊月語放下冊子，看著齊夜翎道。

  齊夜翎倒是很意外齊月語這樣說，心裡雖然已經樂開了花，但是面上還是沒有表露出來。

  殊不知他暗自曲緊的手指出賣了他，雖然細微，還是讓齊月語捕捉到了。

  齊月語勾勾唇，這個傻小子，原來是個悶騷男啊。

  兩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公主府有人潛出，而後一路左轉右折，最後進了皇宮。

  「哼，沒想到北川十二年，倒是讓他學會如此不知規矩。」齊世廣聽到那人的匯報，氣憤地仍掉手中的密折。

  「竟敢偷偷潛進京城，若不是寅兒告訴朕，朕還不知道！這個齊夜翎，是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齊世廣氣急敗壞道。

  下方跪著的人大氣不敢出，當今聖上最是疑心病重，所謂伴君如伴虎，他唯恐說錯一句便人頭不保。

  而另一邊，喬裝打扮一番的齊月語和齊夜翎已早早出了府，此時正在熱鬧的街市遊玩。

  兄妹二人之前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玩耍過，如今趁著假扮齊夜翎的隊伍還未入京，正好可以好好在宮外放鬆一下。

  重活一世，之前的齊月語一心只想著報仇，事情都在謀劃，做夢都在算計。

  如今齊夜翎回來了，她不知為何心裡就覺得十分踏實，突然發現，人生苦短，穿越到現在，她還沒好好完全為自己活過一天。

  所以這便有了這次出遊。

  「糖人！」齊月語看著做的惟妙惟肖的糖人，拉著齊夜翎就跑了過去。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傳統手藝啊，還是活的！

  齊夜翎雖然覺得被齊月語拉著手心裡有些怪怪的，可他還是任由齊月語拉著。

  「拿兩個。」戴齊月語選好糖人後，齊夜翎很自覺付了錢。

  「齊夜翎你看，」齊月語拿著其中兩個糖人道，「一個你，一個我。」

  「好醜。」齊夜翎無情吐槽，「我比它好看多了。」而且，皇姐也比這個糖人好看不止一萬倍。

  「哪有兒，」齊月語癟嘴，「你看他，拉著一張臉，雖然都是凶凶的表情，不就是你嘛？」

  齊夜翎看向糖人，內心無語，他哪兒有這樣。

  「你看你看，你又這樣。」齊月語看著齊夜翎面無表情的樣子，繼續道。

  「架！架！快讓開！」

  齊月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齊夜翎拉住，隨後她便感覺失重，再最後撞進齊夜翎的懷裡。

  她抬頭，正好看見齊夜翎完美的下顎線，原來她的皇弟，如今已經比她高出這麼多了。

  但齊夜翎並沒有注意到齊月語的眼神，只是目光冷冷得看向那策馬疾馳的人。

  剛剛那人策著快馬，差一點就撞到了他的皇姐。

  雖說是姐弟，但這樣的姿勢多少還是有些曖昧，齊月語動了動身體，悄無聲息就離開了齊夜翎的懷裡。

  為掩飾尷尬，她還道:「皇弟果然長大了，已經能保護皇姐了。」

  齊夜翎懷裡一空，不搭話，抿著唇讓齊月語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而那策馬的人，果然還是撞到了人，只不過是一個小乞丐。

  「去看看。」齊月語看著前面圍著的人群道。

  按理說被撞的人只是一個無人在意的小乞丐，在這個社會是無足輕重的，怎會引這麼多人圍觀。

  齊夜翎也覺得不對，便也跟著過去，隨後替齊月語撥開人群，帶齊月語走進了里圈。

  人群中間，圍著的是一個嬌子，這種規格的嬌子，只有高官達貴的妻兒才有資格乘坐。

  那嬌子裡的女子已經出了嬌子，蹲在乞丐面前，似乎在詢問乞丐的傷勢。

  言語真誠，舉止溫柔，眉目如畫，如水如柳。

  「李大小姐真是人美心善。」人群中見少女不怕髒亂如此有同情心，忍不住誇獎道。

  那女子，正是李熙如。

  而齊月語下意識就看向齊夜翎，發現他很平靜地看著少女，不知是真正的毫無波瀾還是暗藏洶湧。

  齊月語其實很怕，既然前一世的齊夜翎能夠愛上李熙如，不代表這一世不可能。

  「走吧。」齊月語默默扯住齊夜翎的手腕，道。

  齊夜翎回過頭，看著齊月語，點了點頭。

  他感覺得到皇姐很害怕，因為她的手明顯發冷，可是她在擔心什麼？

  「月公主？」齊月語剛轉過身，就被李熙如叫住。

  本來是不確定的語氣，但是齊月語腳步下意識一頓，李熙如就很確定眼前的女子，正是齊月語。

  就是那個十二年前，靠著一支名為《鵝》的舞，一直壓著她一頭的齊月語。

  這個女人，從她見到的第一面起，就讓她覺得不舒服，甚至讓她厭惡！

  所以齊月語就算化成灰她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