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忠心的奴僕

  齊月語本以為會是個男人，卻沒想聽到這聲音居然是個女人，只是這聲音十分地粗厚，像是上了年紀的。

  她望向齊夜翎，見他也是一副疑惑地模樣，想來此人他也不認識。

  

  於是只好繼續屏住呼吸，側耳傾聽著。

  「李嬤嬤，你之前答應我的事呢？」

  齊月語透過床縫，看到的是一個高挑宮女，正謙卑地低下頭彎著腰，殷切地看著坐在桌旁的胖女人。

  這幅著裝，看來是個來頭不小的嬤嬤。

  「明月，幹嘛那麼心急呢？」

  那老嬤直接牽起那雙纖纖玉手，順其自然地摸了上去。

  「那小子不還沒回來嗎？不如，我們……」

  齊月語咽了咽口水，她以前在宮裡也曾經聽過，有一些年齡大的老宮女，經常喜歡找小宮女為她們做些寬慰的事，以此打發煩悶的宮中生活。

  只是沒想到……

  齊月語撇過頭，看見齊夜翎正湊著腦袋張望著。

  「小孩子別看。」

  齊月語用口型警告他，但是被他徹徹底底地無視了，畢竟在他的眼中，齊月語也是個小孩子。

  很明顯，那宮女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立馬將手收了回來。

  「李嬤嬤，這…這不大好，七皇子待會如果回來的話…….」

  「我的好明月，正是因為他快回來了，所以我們更要加快呀！」

  說著，那嬤嬤直接就上手扒開她的衣服，但是明月卻是死死地擋住，甚至聲音開始出現了哭腔。

  「嬤嬤，我不要，我不要了，我求你，我求你……」

  「混帳東西！」

  顯然李嬤嬤的興致被她給破壞了，一腳狠狠地踹開跪在自己身邊的人。「我可是能將你從這鳥不拉屎的破冷宮帶走，你居然不識好歹！」

  下一秒，明月的頭髮就被狠狠地揪了起來。

  黑暗中的齊月語能感覺到自己身旁正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回頭一看，對上的正是齊夜翎落寞的眼神。

  那雙稚嫩的拳頭緊緊地握緊，蒼白的嘴巴咬得緊緊的。

  胸前裝滿了各種食物的鼓鼓的衣兜，現在仿佛成了笑話一樣。

  齊月語只能投以同情的目光，這就是皇宮，這就是冷宮。

  沒有誰能永遠地陪在誰的身邊，就連他們各自的母妃，最終也是拋下了他們。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殿中，但是卻永遠也喚不來幫忙。

  「我沒有，我沒有，我根本就沒想過離開冷宮，我只是求你給我些炭火而已…….」

  明月的話像是給了齊夜翎希望一樣，眼睛直接閃爍著光芒。

  但是劇烈的聲響和淒涼的哭喊聲此起彼伏。

  「老娘當真不知道你這個下賤胚子在想些什麼嗎？李嬤嬤一把擒著她的脖頸，重重地駕在她的後背。

  「你無非是想著留在皇子身邊，好以後成了他的填房。」

  「可是你也不想想，若是一個正常點的皇子還有可能，你跟在一個克母住在冷宮的皇子身邊，能有什麼出路？」

  「他可是天煞孤星，註定這輩子不會有出頭之日的，不然為什麼皇上要把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留在這裡呢？」

  天煞孤星？

  這倒是齊月語第一次聽說的，雖然她知道齊夜翎在皇宮之中向來都沒啥體己之人，但是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是的，不是的！」

  接連的巴掌聲清脆又響亮地在殿中一個又一個地響起，聽得他們整顆心都攪在了一起。

  現在空氣中血腥味一點一點地瀰漫開來。

  「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對你做些什麼，你的七皇子還會不會來救你!」

  「你……一定不得……好死，他…..會為……我……報仇的……」

  接下來的聲音雖然沒有這麼大，但是那哀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聲音，卻讓齊月語不忍心再聽下去，直接捂住了耳朵。

  看向身旁的齊夜翎，他卻是這樣麻木地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

  兩個孩子，任由他們多麼熱血，但也知道現在他們不能出去一步，因為那無疑是雞蛋碰石頭。

  就在這時，齊月語的身邊動了一下，等她回過頭時，一身影直接竄了出去。

  「齊夜翎，齊夜翎，你幹什麼！」

  齊月語掀開床簾，只見他瘋狂似地爬了出去，拿起椅子。

  「啊——」

  一聲稚氣的怒吼，一聲刺耳的敲打聲。

  剎那之間，李嬤嬤的頭上一道血柱流了下來，等她轉身之際，齊夜翎還打算繼續砸下去，但是立馬就被狠狠地推開了。

  「你這個小兔崽子！」

  李嬤嬤站起，一手捂著傷口破口大罵。等到認真看清了齊夜翎後，眼神頓了一下，但是立馬又冷冷地笑了起來。

  「我道是誰呢？竟是那個沒人要的掃把星！」

  「你說誰是掃把星！你才是掃把星！」

  齊夜翎這時才知道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惡婆娘，竟有這麼高，身材也足足是他的好幾倍大。

  羸弱的身子不斷地退後，直到緊緊地貼著牆壁。

  「我是皇子，你你、你不能這樣以下犯上！」

  緊張害怕讓他都有些結巴了起來，而這反倒更讓那刁奴笑得更加地大聲了。

  「皇子？你算哪門子的皇子？你看皇上那麼多個兒子，哪一個像你一樣住在冷宮中？」

  「你胡說！父皇只是暫時的，他、他他……」

  男孩也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來說明為什麼他會一直呆在這裡，自從母妃去世後，他就被帶到了冷宮，一個人，無依無靠。

  「我胡說？你一個天煞孤星，命硬得很，就連你母妃都是你剋死的！你不知道現在宮裡忌諱你得很，皇上自然不敢把你留在身邊了。」

  「不是的，母妃不是我害的，不是我！」

  男孩怒吼地叫囂著，但是李嬤嬤卻是越靠越近，直到站在他的面前。

  「對，她不是你害死的，她是故意不要你，自己離開的！」

  說完，李嬤嬤一把將齊夜翎扇了過去，整個人直接磕在了牆上。

  但是她還是不收手，現在直接將欲求不滿的憤怒轉移到他的身上了。

  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

  齊月語趴在床底看著小齊夜翎就快被打死了，此時就像個破碎的玩偶一樣，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