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狗咬狗一嘴毛

2024-06-01 14:04:39 作者: 張紫狐

  第二天,趙氏被押著離開了京都城。

  風青柳嫌丟人,對外早早和趙氏撇清了關係,只說自己是風家的女兒,趙氏是誰她連聽都沒聽說過。

  至於那個銀鐲子,也叫她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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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值錢的東西,加上她的一些首飾,一共才賣了十兩銀子。

  她用這十兩銀子托關係來到李太醫的家。

  李太醫原本是避而不見的,可風青柳搬出老侯爺,李太醫只好給這個面子。

  風青柳的訴求很簡單,想要儘快懷孕,為宋家添一男丁。

  李太醫聞言驚了:「你現在的身體能維持已是不易,萬不可再受孕了,而且……」李太醫看出風青柳已經染病,擔心她承受不住,正打算慢慢說給她聽。

  誰知風青柳壓根沒往髒病上想,見李太醫吞吞吐吐就是不肯給她開催孕的方子,便將他視為風青梧一黨。

  畢竟當初可是風青梧找來了李太醫。

  她不滿地質疑道:「我說李太醫,你這看人下菜碟的功夫跟誰學的?你是覺得我們宋家比不上傅家是吧?」

  李太醫搖了搖頭,捋著鬍子:「老夫行醫向來是一視同仁,與門第無關。」

  「你就吹吧。」風青柳撇了撇嘴,嘲諷道:「說到底,太醫也是官,哪個做官的不是長袖善舞呢?我今天也不為難你,只要你給我開個方子罷了,就這麼難?」

  李太醫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恕老夫直言,你遲遲不孕,問題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出在宋小侯爺身上,他……」

  「他怎麼了?」風青柳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李太醫委婉地說道:「宋小侯爺的身體已經不再適合授孕了。」

  風青柳如驚雷般跳了起來:「我就說我次次懷孕都流產,原來是他不行啊!」

  李太醫難以啟齒地說道:「不是他不行,而是……」

  風青柳急死了:「哎呀到底是什麼?李太醫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李太醫看著她的焦急模樣,心中也是一陣無奈,他深知這件事對風青柳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但他也知道,作為醫者,他有責任將病情告訴患者。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將宋灼言和她已經染病的事告訴了風青柳。

  風青柳一聽,瞬間炸開了鍋。

  她萬萬沒想到,宋灼言竟然染了髒病。

  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幾乎要站不穩。

  她緊緊抓住李太醫的手,聲音顫抖地問道:「這……這是真的嗎?李太醫,你確定沒有誤診嗎?」

  李太醫惋惜的開口:「宋小侯爺這病……有些時候了。」

  風青柳瞬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呆立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李太醫看著心中也是一陣唏噓。

  風青柳從李太醫府上出來,直奔宋灼言的書房。

  宋灼言此時剛好喝完一碗藥,正在書房裡舒展筋骨。

  他並沒有料到風青柳會突然闖進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沒規矩!誰讓你進來的?」宋灼言試圖用身體擋住藥碗,但已經來不及了。

  風青柳一把將宋灼言推開,端起藥碗質問道:「你生病了我竟然不知道?你生的是什麼病?這裡面又是治什麼的藥?」

  宋灼言見喝藥的事情敗露,只好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就是……偶感風寒,這是治風寒的藥。」

  「還想騙我!」風青柳一把將藥碗摔在地上,怒氣沖沖地說道:「宋灼言!我一心一意對你,你竟然這般對我。」

  宋灼言有些慌亂:「我怎麼了?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別冤枉好人。」

  「好人?!」風青柳一把將宋灼言的衣服扒開,只見他的胸膛上已經隱約起了一點皰疹。

  她憤怒地說道:「難怪最近行房你都要熄燈,是怕我看見是吧?」

  宋灼言不以為意地敷衍道:「這是被蚊子叮的,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嘛。」

  風青柳見他不到黃河心不死,一把扒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身體上的皰疹。

  這些皰疹比宋灼言的更大,有些還開始流膿。

  她傷心地說道:「我一直以為是我起了風疹,怕傳染給你最近甚少與你同房,沒想到我竟然才是那個受害者!」

  宋灼言見瞞不住了,愧疚地解釋道:「好了!這沒什麼的,可以喝藥控制,我不就一直在喝藥嗎?」

  風青柳聽到這裡,更是憤怒不已。

  她大聲質問道:「你終於承認了!說!是哪個騷貨傳染給你的?」

  宋灼言嘟囔道:「說了你還想找她算帳不成?」

  「我不找她算帳,我直接殺了她!」風青柳怒不可遏地說道。

  宋灼言見風青柳如此激動,趕緊勸解道:「不至於吧……」

  「說!那女人是誰!」風青柳繼續追問道。

  宋灼言無奈地說道:「就……就秋雯……」

  「你怎麼還跟她有聯繫?」風青柳對宋灼言大失所望,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宋灼言解釋道:「我這不是一時情難自抑……」

  「你的一時情難自抑,最終害人害己啊!」風青柳痛心疾首地說道。

  宋灼言見風青柳如此傷心失望,心中一陣慌亂。

  他試圖挽留風青柳:「你去哪?!」

  風青柳憤怒地回答道:「我去殺了秋雯!」說完,她轉身就向門外衝去。

  片刻的功夫,風青柳便提劍衝進秋雯所藏身的小院。

  「秋雯你給我出來!」風青柳憤怒的聲音在院子裡震盪。

  可回應她的只有寂靜無聲的風和輕輕搖曳的樹葉。

  宋灼言緊隨其後,他皺著眉頭,隱約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

  他走到門口,發現門半掩著,正要推門而入,風青柳先他一步奪門而入。

  「啊——!」風青柳的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空氣。

  宋灼言急忙走進小屋。

  只見小屋內,秋雯半赤裸著身體,趴在簡陋的床上。

  背上的皰疹已經潰爛,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隱約間,還可以看到蛆蟲在潰爛的傷口上蠕動,與屍體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恐怖至極的景象。

  風青柳捂住口鼻,驚恐地後退幾步,她無法忍受這種令人窒息的惡臭和恐怖的場景。

  宋灼言也感到一陣噁心:「嘔——」他轉身沖了出去,扶著牆角狂吐不止。

  風青柳從小屋中走出,一瞥見宋灼言,秋雯的身影及其在屋內的恐怖死狀便不受控制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聯想到自己可能的悲慘結局,她感到極度不甘和憤怒。

  她沖向宋灼言,情緒激動地責罵他:「都是你幹的好事!你賠我命來!」

  她的長指甲無意中劃破了宋灼言的臉,鮮血滲出。

  這突如其來的傷害讓宋灼言勃然大怒,他大聲呵斥道:「夠了!你有完沒完!」

  然而,風青柳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她繼續歇斯底里地哭喊:「都是你!我這輩子算是完了!」

  宋灼言的耐心終於耗盡,他猛地一巴掌甩向風青柳,憤怒地說道:「得病的又不只是你!我也被傳染了!要死咱們就一起死!」

  風青柳被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她捂住臉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嗚咽著說:「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死,我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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