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成了寡婦
2024-06-01 14:03:59
作者: 張紫狐
陳昌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怒喝:「放肆!」聲音威嚴而凌厲。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只見風青梧從門內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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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色陰沉,目光冷厲,顯然對陳昌剛剛的言辭非常不滿。
然而,陳昌卻絲毫不怕她的威脅,他瞪著眼睛,毫不示弱地喊道:「我就放肆了!咳咳咳咳!你們侯府的人拖欠我們陳家的尾款,你們還有理了?咳咳!」他的咳嗽開始加劇。
風青梧雖然惱火,卻也擔心他的身體。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向陳昌解釋事情的始末。然而,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陳昌因為劇烈的咳嗽,一時沒喘過氣來,當場栽倒在地。他的頭部正好磕在了台階的邊緣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風青梧和莊事安見狀,忙上前查看陳昌的情況。
只見陳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如紙。風青梧心中一驚,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卻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快去請太醫!」風青梧急聲喊道,她沒想到陳昌身體弱到風一吹就倒了,眼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就在這時,風青榕從巷子裡沖了出來。她看到陳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頓時淚流滿面,撲倒在陳昌的身上:「陳昌!光天化日,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風青梧!是你殺死了我的丈夫!」她悲痛萬分地控訴著風青梧,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恨都傾瀉到風青梧的身上。
風青梧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樣一種局勢發展。
她知道風青榕一直怨恨她,但她沒想到風青榕會如此喪心病狂地誣陷自己。
她想要解釋,風青榕卻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只是死死地抓住她的裙擺,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莊事安見狀,趕緊上前勸阻:「陳夫人!請您冷靜一點!或許陳老闆還有救!」
風青榕太了解陳昌的病情,加上今天又沒喝藥,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她假裝聽不進去他的話,一個勁地指控風青梧:「是她!就是她殺死了我的丈夫!你們都看到了吧?我丈夫就是死在了她的面前!」
百姓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點頭給風青榕撐腰。
傅明徹帶著一群侍衛匆匆趕來。
他看到陳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中也是一驚,然而當他看到風青榕正在控訴風青梧時,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走上前去,沉聲說道:「陳夫人!你這樣在我侯府哭鬧也不是辦法,依我看還是到官府吧,如果真是青梧所為,我傅明徹絕對不會姑息!」
風青榕一見傅明徹,稍微收斂了一些,只是抱著陳昌一直哭。
很快太醫趕到了現場。
杜太醫為陳昌檢查了一番後,搖了搖頭,沉重道:「遲了一步。」他的話如同冰冷的鐵錘,重重地砸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風青榕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痛哭失聲,她的哭聲撕心裂肺,如同被遺棄的孤兒,讓人心生憐憫。
她撲在陳昌的身上,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仿佛要把他從死神手中奪回來。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在陳昌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周圍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無不動容。
他們紛紛指責風青梧的所作所為,繼而連累到整個侯府。
他們認為風青梧不僅拖欠陳家的尾款,還害死了陳昌。
一時間,風青梧的周遭充斥著憤怒和不滿的聲音。
傅明徹見狀,眉頭緊鎖。
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鬧大了,如果不儘快解決,很可能會引發更大的民憤。他命令莊事安等人將風青梧護送到官府,同時命人將陳昌的屍體妥善安置。
公堂之上,知府大人端坐在高台之上,面色凝重,這案子有百姓圍觀,處理不當將激起民憤,到時將會越來越棘手。
風青梧被帶到公堂之上,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冷靜地向知府大人陳述了事情的經過,包括她為何拖欠尾款以及她與陳昌之間的爭執。
她言辭鑿鑿,邏輯清晰,叫在場之人無不佩服。
「試問諸位……」風青梧學著風青榕的煽動之詞,巧妙地為自己辯護,「你們若遭遇強買強賣的事,難道不會心生不滿?我並非故意激怒陳昌,而是試圖解釋誤會。」
風青榕反駁道:「你就是在推卸責任!」
知府大人嚴肅地喝止道:「不得放肆!」他審視著風青梧,試圖判斷她的陳述是否可信。
風青榕不甘心,繼續懇求道:「求大人為亡夫討回公道,將遠興侯夫人押入大牢!」
就在這時,莊事安挺身而出,為風青梧辯護道:「啟稟大人,我有證人可以證明侯夫人的清白。」他轉身向門外喊道:「帶證人上堂!」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婦女被帶到了公堂之上。她看起來有些緊張,但在莊事安的鼓勵下,她逐漸放鬆下來。她向知府大人行禮後,開始陳述她所知道的事情。
這位中年婦女是侯府的鄰居,她親眼目睹了陳昌和莊事安之間的爭執,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證實風青梧並沒有故意激怒陳昌。她還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陳昌的死因並非怒急攻心,而是因為他本身就有舊疾復發,意外摔倒所致。
風青梧心中鬆了一口氣,風青榕卻面色鐵青,她啐了一口,指著那婦人道:「你礙於侯府的淫威,自然會幫著侯府說話!」
周圍的百姓們紛紛附和:「對!沒錯!」
傅明徹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原委,他回來的路上就去找了陳家的帳房查問。此刻他站在公堂之上,神情嚴肅地說道:「原本沒想讓陳夫人難堪,既然陳夫人咄咄逼人,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轉身看向知府大人:「我將陳家的帳房先生給請來了。」
知府大人叫帳房先生進來。
帳房先生向傅明徹、風青梧和知府大人行禮後,傅明徹開始詢問他關於陳家與侯府之間的交易細節。
「敢問先生,我夫人在陳家定了多少套衣服?」傅明徹問道。
帳房先生回答道:「侯夫人在我們這裡定了秋衣兩百套。」
傅明徹繼續追問:「那我們如今還差你們多少銀子沒結呢?」
帳房先生回答:「四千五百兩。」
傅明徹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按照市面上的規矩,定製衣服要付至少三成的定金,我說的沒錯吧?」
帳房先生點頭確認:「沒錯,是三成。」
傅明徹算了一筆帳:「那也就是說,我們之前已經付過你們定金一千九百二十八兩,加上未結的四千五百兩,總錢數是六千四百二十八兩,可對?」
風青梧在心裡默默計算著。
帳房先生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呃……對!」
傅明徹突然話鋒一轉:「我來的時候已經和宮裡的製衣局打聽過,宮裡用的是純度極高的金線,合下來成本也不過二十五兩,而你家一套帶金線的衣服竟高達三十二兩,莫非你們的金線純度和工藝比宮裡的還好?」
帳房先生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趕緊糾正道:「侯爺,侯爺你定金說錯了,侯夫人是給了我們五百兩定金。」
傅明徹故意嚇唬他:「這你可要從實招來。」
帳房先生一臉懵懂:「啊?」
傅明徹繼續套話:「六千多兩的衣服只收五百兩定金,你這不是壞了規矩?」
帳房先生牽強解釋道:「這不是兩家有親嘛。」
傅明徹窮追不捨:「有親戚就可以先斬後奏往衣服上加金線了?」
帳房先生被問得啞口無言,只好實話實說:「夫人說沒事……」
就在這時,風青榕突然驚呼一聲:「老李!」她顯然意識到了事情要糟糕了。
傅明徹勾唇一笑:「果然是夫人擅自做主。」他的話音剛落,公堂之上再次響起一陣譁然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