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線索再次中斷

  風青梧的母親楊氏去世後，趙氏便陸續將楊氏的老人替換掉了。

  他們之中，有的被打發到莊子上，有的被發賣，這些都是好找的。

  像馮媽媽和李達這種和楊氏關係親密的下人，就會被轉賣多次，直到「查無此人」。

  為了活命，馮媽媽一家決定出逃。

  他們的兒子李大腦袋就是在逃亡中走散的。

  馮媽媽兩口子躲進了深山老林，擔心趙氏滅口，就養狼防身，偶爾喬裝下山尋找兒子，只是一直都沒有兒子的下落。

  風青梧沒忍住將李大腦袋的死訊告訴了二老。

  二老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雖然也想過凶多吉少，但親耳聽到兒子的死訊還是難以接受。

  風青梧愧疚難當，要不是她，李大腦袋興許就被二老找到，一家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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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將傅明徹腰間墜著的錢袋子拽下，將它交給馮媽媽和李達：「找個更安全的地方好好過後半輩子吧。」

  錢袋子裡不止有銀兩，還有幾百兩的銀票，對於普通百姓來講，足夠了。

  馮媽媽卻不肯要：「夫人對我們已經很好了，我們不能再要主人家的錢。」

  傅明徹明白風青梧是想給馮媽媽一點補償，以此來彌補她心中的愧疚，見馮媽媽態度堅決，傅明徹提議道：「你們一直與狼為伴也不是辦法，我的莊子就在山下，不如你們就住在莊子裡勞作養家，免得青梧擔心。」

  他的話簡直說到了風青梧的心坎里，她感激地看著傅明徹。

  馮媽媽卻對傅明徹小心提防：「這位是？」

  風青梧笑著將傅明徹拉到身邊，介紹道：「這是遠興侯……我的夫君。」她故意表現得親密一些，是不想馮媽媽懷疑他們的真實關係。

  馮媽媽見風青梧手挽著傅明徹，舉止親昵，當即就信了，看著已為人婦的風青梧，忽然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呀！姑娘如今是侯夫人了！」馮媽媽激動得眼淚直掉。

  風青梧哽咽著上前：「是呀！山下就是我們自己的莊子，有人放哨，別人不敢亂來的。」

  馮媽媽心中動搖，看向身後的老漢：「當家的，那我們就……」

  「聽大姑娘的！」老漢爽快地答應下來。

  他們都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人，這些年在深山裡與狼為伍實屬無奈，他們早就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回去的路上，風青梧向傅明徹道謝：「謝謝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將她們安置在哪才安全。」

  傅明徹卻道出實情：「只有他們遣散了狼群，回歸正常生活，平安村的人才會平安。」

  風青梧撅嘴：「原來是為了村子裡的人，那我把剛才的『謝謝』收回。」

  不等風青梧把話說完，傅明徹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拍了拍：「我開玩笑的。」然後揚長而去。

  風青梧將二老妥善安置在莊子裡。

  吃過晚飯，馮媽媽將風青梧叫到了屋子裡，把門窗都關好，神情凝重地說道：「大姑娘，你找我肯定是為了夫人的嫁妝吧？」

  風青梧本來想等兩位老人休息幾日再問，沒想到她主動提起。

  風青梧點頭道：「是，馮媽媽知道？」

  馮媽媽搖了搖頭，咬著後槽牙說道：「我只知道趙氏偷梁換柱，換走了夫人不少東西，但備錄下來的嫁妝單子只有秋雯才有。」

  秋雯是當年楊氏的陪嫁丫鬟之一，也是楊氏的心腹之一。

  風青梧忙問：「秋雯現在何處？」

  「她……」馮媽媽似是怕說出來的話污了風青梧的耳朵，可事關夫人的嫁妝，她只好硬著頭皮憤憤地說道：「聽說是賣到了妓院，不知道還在不在，連我們這種不貼身伺候的下人都要被賣好幾次，秋雯是夫人的大丫鬟，如今活沒活著都未可知。」

  風青梧心裡一沉。

  回到房間，傅明徹在等她，見她神情沉重，便已猜到了結果。

  風青梧也不瞞他，將馮媽媽的話轉述了一遍。

  傅明徹卻有了主意：「其實……要在妓院裡找人也不難，我倒是可以推薦一人。」

  「誰？」

  「明遠。」

  風青梧愣了愣，恍然道：「忘了他了。」

  其實她也有一人選，便是妓院的常客宋灼言。

  他們打算等馮媽媽老兩口在村子裡熟悉一段日子再離開，誰知悠閒日子才過了兩天，便有侯府里的人來送信，說太夫人身體不舒服，讓他們趕緊回去。

  不管真假，他們都不敢耽擱，連夜快馬往回趕。

  等回了府，見太夫人好端端在和雪雁下棋，就知道上了太夫人的當。

  太夫人優哉游哉地拈起一顆棋子，落下：「楊媽媽一把年紀，哪禁得住你們這般戲耍？現在還病著呢。」

  傅明徹認錯道：「我明日便帶上厚禮去看望楊媽媽。」

  太夫人搖了搖手：「你就別去了，讓莊事安去，你還有重要的事呢。」

  傅明徹一愣：「何事？」

  太夫人不等開口，就忍不住翹起嘴角。

  雪雁見太夫人這般，笑著替太夫人說道：「侯爺還不知道吧？太夫人已經向風家下聘了，下月便要迎娶青檀妹妹進門了。」

  風青梧和傅明徹對視一眼：「這未免也太著急了。」

  「你們兩個的婚事比這還急呢！」太夫人落下一顆棋子：「早點成親也好，叫青檀管著他，免得總叫我這個老婆子操心。」

  風青梧見太夫人這裡沒有轉圜的餘地，便不再多費口舌，決定另尋他路。

  「我想回娘家住兩天。」

  出了春熙堂，風青梧告訴傅明徹。

  傅明徹點頭道：「我明天送你過去。」

  「不，我想今天就回去。」

  傅明徹見風青梧主意已定，便送她回了風家。

  告別時，傅明徹無奈道：「我知道你的顧慮，我也沒想到母親會自作主張，對不起。」

  風青梧搖頭：「這不關侯爺的事，我現在只求能夠說服父親，讓他推遲婚期。」

  傅明徹點了點頭：「我這邊會照常籌備明遠和青檀的婚禮，萬一你勸說不成，婚禮如期舉行，總不至於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