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考試

  「我四歲那年的事，你是打算提一輩子？」許宓對於沈可欣的嘲諷，並未覺得生氣。

  在她眼中，這沈可欣也不過是個無腦子的蠢人罷了。

  「你！怎麼，四歲那年就不是你了嗎？」

  「沈可欣，你少來這裡陰陽怪氣，敏柔郡主可是你能議論的？」凌岳見沈可欣不依不饒，便搬出身份來壓她。

  沈可欣雖然不服，但畢竟是七皇子，她也不敢回嘴轉身便要走，「你們！仗勢欺人！」

  剛走沒兩步瞥到了凌峰朝這邊走來，便停住了準備離開的腳步又回來坐下了。

  讓凌岳和許宓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宓兒妹妹，考的怎麼樣呀？」凌峰並未注意到前面的沈可欣，直直地奔著許宓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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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麼，沈可欣怎麼不走了，原來是凌峰來了。

  許宓直道晦氣。

  「考的還行，太子哥哥呢？」

  「我啊，馬馬虎虎吧。」凌峰見許宓笑的如此可愛，傻傻地摸了摸後腦勺。

  「論語憲問篇，有一句話我一直不理解。」

  「噢？太子哥哥請講是那句話呢？」

  「是呀，大哥你說是哪句話，我們聽聽。」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許多譯本注釋為……」

  沈可欣見三人有說有笑沒把自己當回事。

  故意超大聲行禮——

  「參見太子，七皇子。」

  隻字未提許宓。

  許宓也不理會這種女孩子家的小心機。

  「噢，是可欣妹妹呀，可欣妹妹考得如何？」皇后交代過凌峰，臣子的子女皆不能結仇，都要善待，日後沒準會有大作業。

  「也就比敏柔郡主強些罷了。」沈可欣挑挑眉，依照她對許宓的了解，許宓的學習定然不好。

  只是沈可欣忘記了上一次她見到許宓，還是在許宓四歲之時。

  凌峰微微皺了皺眉，卻未說什麼。

  「沈可欣，你怎麼不和我比呢？」凌岳站了出來，「欺軟怕硬算什麼本事？」

  說罷還小心瞟了瞟許宓的表情。

  凌岳也覺得許宓這次成績也太好，只希望她不要將沈可欣的話放在心上。

  「太子哥哥，你看他！」沈可欣不知如何回懟，只得擺出無助的模樣看向凌峰。

  凌峰不得不出面替沈可欣說話，「岳兒，不得無禮！」

  哼，假模假樣。

  看著沈可欣芳心暗許的模樣，許宓悄悄翻了個白眼，又是一個被他誆騙了的笨蛋。

  「太子哥哥，今日考得好累噢，宓兒想回去休息啦，先行告退。」

  「噢噢好，宓兒妹妹，累壞了吧，快回去休息吧。我來送你呀？」

  「沒事不用了，我同七皇子走就好了。」許宓悄悄給凌岳使了個眼色。

  凌岳馬上領悟到了，「嗯嗯是呀大哥，你把敏柔交給我吧，我定然安全送她回朝曦閣。」

  「如此甚好。」凌峰其實也不願意走那麼遠，若不是母后逼得緊，他斷然是不想做這些的。

  「太子哥哥……」見許宓二人愈走愈遠的背影，沈可欣歡喜至極，她以為就有他們二人獨處的機會了。

  「可欣妹妹也快回去吧，我還要回去復母后的命，就先走啦。」凌峰不多言語，一轉眼便走出了舒適步。

  「敏柔，那沈可欣欺人太甚，你莫要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凌岳還惦記剛沈可欣的話安慰道。

  「不過是女孩家的玩笑話罷了，七皇子放心。我不會同他計較的。」

  「嗯嗯，那我就放心了。」凌岳撓了撓頭，「誒，前面那個人怎麼好像是五哥？」

  凌岳定睛一看確認了那人的身份，「五哥，你怎麼在這裡呀。」

  「你們考的怎麼樣？」凌賦沒有回答凌岳的問題。

  他怎麼知道國子監的考試的。

  許宓和凌岳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默契的低下頭。

  「無妨，我碰巧路過此處聽說的。」凌賦說的輕描淡寫。

  許宓和凌岳知道這件事情背後昭示著什麼。

  「我能看看你們的題嗎？」凌賦見二人不說話率先開口。

  「當然當然，走走走，我們進屋說。」許宓見凌賦此舉一下就明白了。

  凌岳不愧自稱小學究，神童之名當之無愧。

  只見他絲毫不見卡殼，行雲流水便默寫完了那些題。

  「噥，五哥你看，這就是所有題了。」

  許宓在一旁見凌岳從頭看到尾，也點點頭說，「不愧是我們的小智慧果，竟一字不差呢。」

  凌賦收下了那張卷子離開了。

  凌岳生母淑妃也在喚他回去吃飯也離開了。

  許宓的心許久不能平靜，她有些淚目，在這深宮之中過著奴才都不如的日子已然不易，卻還有堅定向上的心。

  有時覺著凌賦不像是竹，破土而出便恣意生長。

  更像是黃山石上的勁松，身處懸崖峭壁還頂著寒風，紮根本就十分困難。

  他還是堅定向上，汲取著能吸收到的所有營養。

  第二日清晨，桃子的聲音響徹了朝曦閣。

  「郡主！郡主！成績出來啦，您和七皇子並列榜首呢！」桃子開心地跑進來瘋狂搖晃還在沉睡的許宓。

  「郡主，郡主快醒醒呀，您是第一名！」

  「嗯，桃子我知道了，快鬆開我。」許宓穩住桃子的手，「你晃得我頭好暈。」

  「嘿嘿，奴婢就是太開心啦。」桃子停止了搖晃。

  「如此喜事，今日穿紅色怎麼樣？陛下賜您那件紅色提花鎏金紋馬面裙您穿過幾次呢。」桃子有過去翻了翻首飾盒，找到了一個髮簪。

  「郡主你看，這個鎏金提花的簪子和那個裙子多配呀。」

  許宓見桃子饒有興致地挑選著，也不好再持續似之前意料之中的表情，「好好好，都依你。」

  「哇，郡主，這一身穿在你身上好漂亮呀。」桃子做出星星眼的崇拜表情，「郡主，你怎麼穿什麼都這麼可愛呀！」

  「嗯？有嘛？」許宓一邊說話一邊轉了個圈。

  又眨了眨眼睛，紅色十分襯膚色，本是十分顯老的顏色，愣是被許宓可愛的小臉反襯的十分貴氣。

  與朝曦閣的其樂融融不同，鳳儀宮卻顯得極其壓抑，宮人侍女全都屏息以待，生怕被皇后所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