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焰彈
2024-04-30 20:25:55
作者: 鳥去烏來
大鵬金翅鳥一頭撞暈在吽音盾上,與我相繼墜落雲台,我起身後匆忙找尋它的蹤影,想趁它昏厥之際,剁了它項上那顆妖異的鳥首。
運氣不差,我剛巧跌落在開山刀掉落的位置。順手抄起失刀,我將天狄托甲攥在左手,把吊繩繞著手掌纏了兩圈,以防脫手丟失。
魚腥水和冬怡,一個在原地前後左右不停揮殺,另一個則披著一身白毛兒四面亂竄,黃鼬群在二人驅殺下橫屍一片,折損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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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著開山刀,儘量不引起注意,繞著戰場搜尋大鵬鳥的下落。
心說老雞掰,差點兒要了你畫姥爺的命,若不是吽音盾護身,一準轉去土州賣鴨卵了。
不知地府里是否能碰見李松潭,這老東西究竟死沒死?其實他有些地方還是比較靠譜的,至少留給我一件貨真價實的護身符。
眼前一亮,我發現了大鵬鳥的形骸,周圍落著幾隻林雕,看樣子還未甦醒,剛才那對金色的翅膀不見了光影,時隱時現的,莫非與冬怡的白毛兒類似?
先不管這些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林雕落了地跟雞沒什麼兩樣,衝上去七尺咔嚓就能讓它們領了盒飯,這幫雕毛害我在空中出盡洋相,全部宰了燉成黃燜雞,讓它們自己領自己。
大鵬鳥邪嵬,吃了怕中毒,索性把頭割下來,帶回去掛在命相館牆上,也好炫耀一番我的武力。
沒轉眼,我突然發覺大鵬鳥有些不對勁。
再細看,它尾巴後面那顆尾錘,竟然戴著一個紅色的鬼臉面具!
靠邀,敢情黑頭護法咬著大鵬鳥的尾巴。
難道……
想不了那麼多了,抓緊可乘之機,我一個箭步衝上去,心想乾脆連黑頭護法也切了西瓜。
驚走兩隻林雕,我舉刀砍向另外幾隻,林雕果然不善地面作戰,幾下便鳥獸散。
我心中竊喜,面前只剩下黑頭護法和大鵬鳥,先砍誰呢?應當首選大鵬鳥,省得又飛了。
一猶豫的功夫,大鼠鼬忽地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它三躥兩跳,蹦過來直楞楞地對著我。
霎時,那張貌似張不開的木嘴居然咔得一下子分開了三瓣!而後似聚力般一顫一顫的。
我勒個去,空氣炮的預備勢。
這麼近的距離,一炮還不得把我轟拉稀嘍。
片刻不容遲緩,我左後、右後、右後、直後,連續向後撤了好幾步,可是大鼠鼬就像鎖定了我一樣,不斷跟著我擺動三瓣嘴。
我納悶它的本質到底屬於哪種屬性,神伎還是高科技?莫不是人類研發的生物兵器偷偷跑出來了吧?為何能噴射空氣炮呢?
我記得華夏諸神獸的技能欄里好像沒有空氣炮這一項,都噴火、噴水之類的,最起碼也能噴煙,噴空氣不符合中國人愛面子的習氣。
獅吼虎嘯歸屬聲音波,攻擊耳膜;空氣炮則是一種氣體壓縮後釋放的強烈氣流,利用膨脹的衝擊波直接轟擊身體,與音波亦是兩個概念。
怎麼回事呢?我在腦中高速捉摸。
先前打電動時,我極其偏愛一些解謎加戰鬥類型的遊戲。
久而久之,養成了邊打關、邊分析敵情的作戰習慣,沒想到已習以為常,把這種戰法從遊戲搬用到真實的搏殺中來。
其實這些所謂的分析剎那間便在腦海中閃過,將收集的情報以最快的方式,在自己的認知領域內進行處理,通過解析對方的種別、屬性、能力,以及攻擊、傷害、短板等,進而制定一套得當的打擊策略。
一瞬分析下來,我仍然摸不著頭腦,只好緊盯著大鼠鼬的三瓣嘴,希望它噴射空氣炮時能有些相應的動作,比如後坐力,千萬別像裝了消音器似的,什麼看不到也聽不到就轟到身上了。
等了片刻,大鼠鼬抖動的嘴瓣忽然停了下來,隨後「咔嗒」一聲合了上去。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過保險起見,急忙一個側滾翻,爬起來後感覺不太對勁,似乎大鼠鼬並沒有噴射空氣炮,只是合上了嘴。
干你娘,被耍了嗎?身旁確實沒有動靜。
我有點惱羞成怒,想衝過去砍它一刀,剛往前邁出一步,大鼠鼬又咔得一下張開了嘴。
趕緊後退,它立時合上嘴;我又試探性地向前挪步,它馬上翻開嘴;後撤一步,它重新閉上嘴;向前,張開嘴,後退,合上嘴……
一來二去幾個回合,我跟大鼠鼬陷入僵持。
王八蛋,有兩步啊,居然擺了我一道,搞佯攻。莫非它的空氣炮數量有限?需要回藍?
我進也不是、退更不是,耽擱之下,林雕又落在大鵬鳥四周,錯過了最佳的偷襲時機。
我不甘心,目測一下距離,被大鼠鼬逼退了十幾米遠。怎麼辦呢?要不冒險往前沖,深入試探一下大鼠鼬的虛實。
如果它吐不出空氣炮,就連同它一起砍了;倘若它能噴射空氣炮,間隔越近也越容易躲閃,遠程攻擊型的最怕近戰,剛才一慌給忘了,才被這老妖物投機得逞。
我攥緊天狄托甲,反手握刀,冷不丁腳尖點地朝左前方躥出;大鼠鼬即刻做出反應,猛的打開三瓣嘴,對著我不斷調整瞄準角度。
我忽左忽右,使用不規則的蛇形跑逐步向大鼠鼬靠近,防止它掌握我的運動規律,我特意蛇得很大,以免它一發空氣炮直接命中我。
正當我覺得大鼠鼬純然在虛張聲勢時,它咧開的三瓣嘴裡竟然燃起一團火一般的氣焰!
哦?難道不是空氣炮?我眨了一下左眼,右眼居然看不到那團氣焰,果真有蹺奇。
只見大鼠鼬嘴裡的氣焰越燒越旺,隨後倏地向焰心收攏,凝集出一顆五色斑斕的珠子。
金、藍、綠、紅、黃。
我心說這不是金水木火土五行之色嗎?
閉上左眼,右眼仍不見焰珠,看來這顆珠子就是空氣炮的原形,能看到反而好防禦了。
不覺中我的腳步有點不聽使喚,不但沒能向前推進,反倒在蛇形的運動中退縮了少許。
我停下腳步,面對大鼠鼬,相距十米左右的距離,既然能看到它嘴裡的東西,就沒必要浪費體力了,接下來集中精力避開它第一發,待它凝聚第二發焰珠的空隙,我便有機可乘。
大鼠鼬嘴裡熠熠生輝,會是什麼呢?
若把冬怡的白毛兒、大鵬鳥的金翅暫且歸類為靈體,那麼五色焰珠不可能是靈吧?
莫非是氣?聚合了五行元素的氣?
不對,五行金、水、木、火、土,意象上對應的顏色應當是白、黑、青、赤、黃,而焰珠的色彩卻是金、藍、綠、紅、黃。
設若不是五行,又會是什麼氣呢?
無論什麼,氣的話還是可以說得通。古人云:天地氣合,萬物自生。
氣是宇宙的本源,清氣上升變成天,濁氣下沉變為地,天地之間又化生出世間萬物,所以任何事物均是由氣化育成的。
陽氣和煦,陰氣肅殺,陰陽二氣相互作用而產生五行,金、水、木、火、土便是組成我們所在世界的基本要素。
我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盯著大鼠鼬嘴裡那團包裹五色焰珠的氣。
本以為這團氣會像波動拳一樣緩緩推送過來,沒想到喘息之間就從大鼠鼬的三瓣嘴裡噴吐而出!
挖哩勒!這麼快!
我迅即向左一撲,瞥見焰珠從腰間疾速飛過,快到焰氣都跟不上它的速度,拖在後面呼呼掛風。
一發躲過!我暗贊走運,心想機會來了。
可剛爬起身,見大鼠鼬的三瓣嘴裡又燃起一團氣焰!一收一張已凝聚出焰珠。
靠北,也太快了吧?難道是蓄力技?氣槽蓄滿後在耗盡之前可以無限使用嗎?
來不及破析,第二發焰珠噴射而出!
由於右手反握著開山刀,不可能丟掉,於是我選擇一連向左手邊閃避,省得誤傷了自己。
一個側滾翻爬起來,焰珠二次投空。
緊接著,第三發焰珠噴了過來!
我正打算繼續向左側迴避,沒承想焰珠忽地分離開來,由一顆五色珠剎時炸裂成金、藍、綠、紅、黃五顆單個珠球,變作了霰彈!
俗話說神仙難躲一溜煙,更別提我這等凡夫俗子了,況且還是霰彈,打死也躲不開。
我下意識攥緊左拳,想像手中握著一面堅不可摧的盾牌,一抬手擋在身體前面。
眼盯盯地看著焰彈襲來,我巴望吽音盾如之前一般訇然出現,救我於危難之中。
果不其然,就在五顆焰彈呈梅花狀迎面飛臨時,我眼前倏地出現了五個金色的圓圈印記,更像被焰彈撞擊後顯現出來的,隨後焰彈與印記就那麼悄無聲息地一同消失了。
沒被弾回去,莫非跟吽音盾抵消了?或是被盾牌的能量吸收了?我不解。
間不容髮,又一顆五色焰彈飛來,它沒有散開,直通通地打在我前面,與上一擊不同,吽音盾「吽」的一聲,將這顆焰彈弾飛了。
我更加不解,難道五色焰彈與梅花霰彈有什麼不同嗎?還是吽音盾另有奧妙法門呢?